六侠见此阵式不能说是不惊,但个人武艺高强,也不能说害怕了,当下听得倪猴指挥道:“二哥站前,七弟居侧,四弟作依,五弟六弟押后!”
大家心意相通,话音未了各人已经站好了位置,站前的欧阳空手挥魔云黑铁棒,只只在半空画成了一个两米左右的光环,无论多少飞箭袭来,均被一一打飞,可说得上是滴水不漏!
身后的罗言绝和钱不休则手挥长脸,把从身侧突然飞出的暗箭一一格挡,做到万中无失。
五侠六侠则押后以防有敌人从身后偷袭,而倪猴则往民宅后面去了。
只见流矢飞箭,呼呼作响,络绎不绝如瀑布般袭来,众侠虽也经历过不少生死磨难,但今日这种境况却是闻所未闻,只觉得,这不是行军打仗才有的阵式吗??
抵挡得一阵,欧阳空毕竟血肉之躯,而且对方手劲颇大,慢慢地手上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光圈也出现了漏洞,辛亏罗言绝一直凝神注视,分毫不敢大意,协助着二哥把流箭打掉。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只要对方从旁边袭击,已方必然不幸!
正焦虑间,只见倪猴的身影从屋舍后蹿了出来,胡老六正大叫道:“三哥如何?快撑不住了!”只因他兄弟两从无携带兵器的喜欢,所以此时只能干着急。
只见倪猴的怀中抱着一对瓦片,奔到众人身后只道:“一会得空,跟我急走!”
刚说完他双手哗哗哗地把那些瓦片往外一一会出,只听得噼噼啪啪声不断,接着对面当先几人已被打中,一时乱了阵脚,只听得一人大喝道:“贼子凶恶,兄弟们快快放箭!”
但六侠在倪猴的掩护下早已穿过了屋舍,身后只传来一阵鸣笛声。
倪猴知道这时对方召唤帮手的信号,当下急道:“弟兄们,这次可摊上大事了,乖乖不得了,不知道对方会有多少人马,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胡老六叫道:“二哥三哥,咱们跑啥啊,回头杀一阵岂不爽快?”
“不不不,对方势大,莫名其妙地打一架若有损伤岂不大亏?先走为妙,先走为妙!”倪猴掂量道。
欧阳空也道:“三弟说得有理,咱们避一避,晚点再回来找回场子!”
既然大哥们都这样说了,大家自然也就无意,直奔着去了镇上热闹的地方,那群红衣人果然也不敢一直追来。
几人挑了间小客栈,当夜一更天后,六侠齐头再次靠近吴家庄,但这次有备而来,个人都是轻手轻脚,摸着北边一处靠林子的墙边而去,但见墙内四遭都是火光人影,心中也不禁暗暗嘀咕。
罗言绝低声道:“众位哥哥,这可比当日要严密得多了,只怕这番进去不易啊?”
钱不休道:“怕个婆婆,咱们摸将进去偷他们几个精光这才好玩呢!”
“只怕贸然进去是有去无回,”倪猴苦笑道,“三弟切莫要小看了对方,只怕这吴家庄里藏龙卧虎是逃不了的,而且机关重重也未必不然,所以咱们需要一个计划,这才好动手!”
胡老五探出头来道:“那我跟六弟先进去探路,其他兄弟等我们的信号?”
“不妥!”欧阳空一口回绝道,“咱们兄弟几人从来都是同生共死的,何来分离之说!”
倪猴怕他说得激动惊动了守护,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二哥先不要急,听我说吧。四弟跟七弟的轻功最好,且七弟曾有进去的经历,所以你两人先进去探一探,无论深浅,半柱香之后都回到这里汇合!”
“若是遇险呢?”胡老五道。
“五哥莫急,凭我跟三哥的本事,虽闹不出什么大事,但要逃出来谅也不是难事。”罗言绝抢道。
欧阳空微微点头,道:“那边这样,但若真是遇险二位弟弟定要发出信号,我等必不能偷生!”
众人忙点头称是。
罗言绝于是先轻身跃上围墙,左右看了看,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几个护卫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而院里屋舍颇多,却这块墙内有一片黑屋,似乎无人住管。于是后头打了个招呼,钱不休接着也跳了上来。
两人刚落地,左边便走来几把火把,罗言绝忙扯着钱不休往东边一个屋角隐起来。
只听到有一人走过说道:“最近外鬼不少,大家可要小心在意了!”
又一人道:“吴督领也忒谨慎了,防着一千神策军在此,谁来了还不是送死?”
那人又道:“老壮别乱说话!今日那几个就不是普通的货色,只不知他们是哪条道上的?”
“嘿嘿,管他哪条道上的,咱们不是也有青城高手吗……”
说着几人已渐渐走远,钱罗两人听了脸上都是微变,钱不休道:“这帮人果然就是大内禁军神策军,而且似乎还有青城山的人物。”
罗言绝点头道:“那边的屋舍灯火较盛,我们过去看看,若是看不出究竟,就抓一个回去审审。”
钱不休依言跟在罗言绝身后,慢慢往灯火明亮处而去,只见越临近便有越多的护卫在徘徊巡逻,两人沿着墙角,半曲着身摸到一处小花圈处,看到前面有一空地,灯火通明,人头蠕动,足足有上百人正对着自己站在一处,不禁一惊,忙蹲在地上不敢乱动。
只见一人背罗言绝站着道:“各位兄弟,历时一年的外驻,近日就要到期了,劳累了整整一年,吴某在此向各位道一声辛苦了!”
众人齐声应道:“不辛苦,全来督领提携!”
罗言绝知道这人正是那日成亲的吴烟青吴员外,于是低声跟钱不休说了。
待众人说完,吴烟青又道:“据飞雁阁回书,所寻已有眉目,不日我们将整军出发,不过此事至关重大,我也不便多说,但事成之后各位功成名就,有名得名,要利得利,那是反手之易。故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尽心出力,共创大事!”
“是!是!是!”众人齐声呼应。
话音刚落,罗言绝只见对面刀光一闪,上百号人齐齐拔出了佩剑佩刀等兵器,往地上当当当地敲了三声,接着不知哪里有人呜呜呜地吹起了号角。
两人既惊又奇,这大晚上的,难道是要出征?
又见一个青衣男人从左侧的一个小亭中走到吴烟青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吴烟青便抬头道:“各位弟兄,刚刚又传来好消息,今晚好好休养,明日一早整装出发!”
众人哟地一声,慢慢向后退散,井然有序,十分齐整。
人群散后,吴烟青便跟着刚才那人快步往西边的一处小楼阁而去,只见灯光中吊着一个红色的小牌,上面写着鹤曰楼。
两人不敢从地面穿过去,罗言绝便道:“我们从屋顶偷偷摸过去。”
“拿下!”谁知身子还没站直,便听到身后一声大喝。
钱不休一惊,扯过罗言绝跳到面前,只见眼前站了四五个红衣人,手执刀剑眼冒凶光,正要扑过来。
钱不休抽出身后长剑,往前一指道:“各位,请了!”
话音刚落,从左边又走出一人,一身青衣,头束长冠,似是道人,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
“嘿嘿,何方高人深夜来烦,所为何事?”那道人阴声说道。
钱不休嘿嘿一笑道:“我从远方山野而来,路过贵庄,有些饥渴了,想进来讨口汤饭喝喝。”
“哟呵呵呵,有趣有趣,”道人笑了起来,回头对身边的同伴道,“来人啊,给了端两大碗酒,五斤肉上来,给两位贵客开开胃。”
钱不休干笑两声,回头看了罗言绝一眼,低声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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