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小河的水静静地流淌。晚风拂面,让人心醉。在小河边,坐着一对年轻人。男的是二娃,女的是二娃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叫陈惠莲,她家在邻村。上学的时候,二娃就与陈惠莲很投缘,心里有话总爱对她说。此时,陈惠莲看着汩汩流淌的河水问二娃:“叫我出来,什么事?”
“聊聊。”二娃向河里扔了块石头,扑通一声落水,引起一**涟漪。他歪过头,瞟了一眼陈惠莲:乌黑的头发,梳两条辫子;红红的圆脸蛋,粗眉毛,单眼皮,细眼睛,眼角有点往上翘;鼻梁骨有点大,厚嘴唇,圆下巴。
“有啥好聊的。”陈惠莲回答道,“你考不上高中,我也在家闲着。唉,就是这个命。我的学习成绩要有你哥一半就好了,准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
“学习?我烦透了学习。”二娃说。
“你今后有啥打算?”
“打算?我今后要做生意,赚大钱。”
“做生意?你有本钱吗?真是白日做梦。”
“白日?现在不是白日,现在是晚上。”
“那就是晚上做梦。”陈惠莲咯咯笑了。
二娃也乐了,说:“我就爱听你笑,像银铃一样,好听。”
陈惠莲夸张地浑身抖了抖,说:“好冷啊,浑身起鸡皮疙瘩。”二娃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完后,二娃说:“好了,好了,给你说正事。我们是老同学,对吗?”
“对啊。”
“在学校,我对你好不好?”
“对我好?我怎么没感觉?”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还记得,上小学二年级,隔壁班的那个混小子,就是那个光头,向你要钱。你不给,他就打你。是我为你出的头。把那小子打翻在地,他直求饶。”
“小学二年级?我早忘了。”
“你呀,你!我可记得真真的。那小子也够狠得,他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了,但还是打不过我。”二娃得意地挺了挺胸。
“把你的鼻子打出了血?”陈惠莲在回忆。
二娃提醒道:“就是在你们村的东头,那小子把你堵在道上,非要你给他钱。你开始时骗他说你没钱。但他掏你衣兜,摸出五分钱。你死活不给他,他就打你。我刚好路过那里去上学,看见了。”
经二娃这么一提醒,陈惠莲想起来了:“对,要不是你,我妈给我的五分钱就给他抢走了。”
“那个王八蛋老干这事。那次你运气不好,给碰到了。”
“还真要谢谢你。”陈惠莲看了二娃一眼。
“就是嘛,我对你好不好?”
“好啊。”
“就像哥哥护着妹妹一样。”
“说得真肉麻。也就那一次呗。”
“还有一次呢。”
“还有?”陈惠莲想了想,但想不起来,就问:“哪次?”
“好了,好了,不说过去的事了。说现在的事。你知道我早就对你好了。我想我们的关系能不能从同学关系变一下?”
“怎么变?”
“还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哦,我懂了,”陈惠莲盯着二娃说,“你想把我们原来的同学关系变成谈恋爱的关系,对吗?”
“对头,还是你了解我!”
“这么说,你真想和我谈恋爱?”
“我从小就对你好,当然想。”
“可是――”陈惠莲还没说完,二娃打断她的话,说:“可是啥?是不是嫌我们家穷,是个做豆腐的?你们家呢,比我们家好一点,你爸是个木匠。但我们两家都是做手艺的。只是,你舅舅在乡里当官,是个秘书。我们家里没有当官的。”
“二娃,说实话,我没有哥哥。见到你就像见到哥哥一样。”
“你就说实话,对我有没有感觉?”
陈惠莲想了想,然后说:“有一点吧。”
二娃忙说:“那就好,那就好!有了一点,我们可以再培养,再扩大。”
“但是――”
“又‘但是’啥?”
“我怕我们家不同意。”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们家穷一点,但我自己会努力赚钱,赚大钱,给你买金戒指,买项链,水波纹的,我都看过了,可好看了。现在城里女的都时髦戴这款。”
陈惠莲说:“给你讲实话吧,我担心的倒不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我爸妈又没有钻到钱眼里。”
“哪是啥问题?”二娃不解地看着陈惠莲问。
“哎呀,我也说不上来啦。反正,我也希望他们同意呗。”
“那么,我们――”二娃说着就往陈惠莲身边凑。
“你想干啥?”陈惠莲警觉地往旁边挪。
“和你坐得近点。”二娃嬉皮笑脸地说。
“不许靠近。”陈惠莲脸一绷,厉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碰你。”二娃说完,单腿跪地,学西方人的样子,向陈惠莲求婚。陈惠莲对他的举动哈哈大笑。
“笑啥,我是正经的。”二娃严肃地说,“你回去给你爸妈说说好话,让他们同意。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碰头,好吗?”陈惠莲点点头,然后走了。
二娃哼着小调,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里。他把他和陈惠莲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和大娃。他们看见二娃“拍了胸膛”,自然都替二娃高兴。他们认为,二娃和陈惠莲从小就是同学,算是青梅竹马。两家的经济条件基本一样,算是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这是二娃自己找的,也就是自由恋爱。有了这三条,他们认为,此事应该是“**不离十”。于是,巩家人马上开始合计怎样尽快把新媳妇娶回来;怎样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哪些老规矩必须遵循,哪些新程序要加进来;啥钱该花,绝不能省,啥钱不该花,花了就成了冤大头。整个晚上,全家七嘴八舌,有时争得面红耳赤,有时笑得捂着肚子直喊疼。
第二天,陈惠莲准时来了。二娃比陈惠莲来得更早。二娃看见,陈惠莲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人走近后,二娃认出来她是陈惠莲的母亲。二娃心想,一定是陈惠莲拉着她母亲来看看新女婿。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于是,二娃毕恭毕敬地站好,殷勤地甜甜地说道:“大妈,您好!您也来了!”二娃得到回答却是,啪的一记耳光!
二娃捂着脸说:“你咋打人?”陈惠莲忙拉开母亲。“打你是轻的!”陈母说,“看我踢不死你!”她说着,就用脚去踢二娃,却被陈惠莲死死抱着,没踢到。陈惠莲说:“妈,你这是干什么?”陈母指着陈惠莲骂:“干什么?你这傻丫头!”
二娃问:“大妈,有话您好好说。”二娃揉了揉脸。
“好好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跟我丫头处对象?”
二娃点点头。
陈母说:“我明确告诉你,门都没有。”
“大妈,您是不是嫌我家穷?”
“小子,我给你说实话,我们可不是那种把一分钱看得比磨盘还要大的人。”
二娃问:“哪是啥问题?”
“啥问题?你自己不知道?你干的出来,我都说不出口。”陈母蔑视地看着二娃。
“我干啥了?”
“干啥了?大白天那么多人,你敢摸女人的屁股。你敢说没有!你就是一个流氓!大流氓!我呸!”陈母夸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妈,有话好好说,别流氓流氓的。”陈惠莲不高兴了。
“大妈,那是误会。”二娃忙说。
“误会?这种事能说是误会?怎么不误会别人,单单误会你?”
“大妈,您听我解释。”二娃说。
“解释?解释个屁!走,丫头,咱走!”陈母说完,硬拉着陈惠莲走了。
二娃呆呆地站着,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被打的脸,似乎还在疼。他感到,不仅仅是脸疼,他心里更疼。他是真心喜欢陈惠莲的,但这一耳光把“这对鸳鸯打飞了”。
二娃对着早已远去的陈母和陈惠莲,狠狠地吐口水,呸呸呸,然后大骂:“去你妈的蛋!”这才算是解了气。然后,他垂头丧气回到了家里。
巩孝礼见二娃回来了,刚想问问情况,刘秀英却使劲拉了拉他的衣角,同时向他使了个眼色。巩孝礼明白了,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二娃耷拉着脑袋,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看谁一眼,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狠狠地关上房间门。巩孝礼和刘秀英被关门声震了一下,浑身一抖。他俩相互看了看,不用说就知道,这桩婚事彻底没戏了。
后来,又给二娃介绍过几个,但都没成。就这样,一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二娃的对象还是没着落。
这一天,刘秀英拎着一竹篮子脏衣服去池塘洗。路上,刘秀英碰到了冯婶。冯婶开玩笑地问刘秀英,上次在池塘里冲凉,水冷不冷?刘秀英只是淡淡地一笑。冯婶拉了拉刘秀英的篮子,告诉刘秀英,她听说了二娃找对象的事。冯婶说她一个远房亲戚的村里有一个姑娘,叫罗春妹,应该和二娃同岁,但听说罗家的经济条件不太好。她对罗家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只知道这些。冯婶强调说,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要是愿意,可以约罗春妹过来看看。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刘秀英马上表示同意,说不管成不成,先来看看再说。于是,冯婶把话传给了她远房亲戚那里。
几天后,冯婶领着罗春妹和罗春妹的舅妈来到巩家。巩孝礼和刘秀英把来客迎进了客堂间。刘秀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罗春妹:中等身材,红扑扑的杏仁脸,皮肤有点粗糙;黑头发,梳两条齐肩短辫;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直鼻梁,但鼻孔略大;红红的嘴唇,上唇厚下唇薄;下巴有点往外翘。刘秀英心想这姑娘倒是一副好模样。
冯婶问:“二娃呢?”
刘秀英说:“去村西头理发了,马上回来。”话音刚落,二娃就回来了。
冯婶对罗春妹说:“这就是二娃,看,真像新郎官呢!”可能是害羞,罗春妹低着头,并没有看二娃。二娃也低着头,微微笑着。
巩家对这次的相亲,做了充分的准备。除了要二娃好好打扮一下,还嘱咐二娃别“满嘴跑火车”乱说话,还要求二娃别直勾勾地盯着女方看,要老实点。
冯婶对罗春妹说:“他家有三兄弟。老大叫大娃,二娃是老二。还有老三,叫三娃。三娃在省城上大学。”冯婶转头问刘秀英:“大娃呢?”
刘秀英回答:“去镇上割肉买鱼了。”
冯婶又转头对罗春妹和她舅妈说:“他们巩家做的豆腐很有名,是祖传的。”然后,冯婶对刘秀英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冯婶和刘秀英走出客堂间,来到院子里。冯婶问刘秀英:“对罗春妹满意吗?”
刘秀英马上笑嘻嘻地回答:“满意!满意!”
“那就好。”冯婶说。冯婶和刘秀英回到客堂间。冯婶笑着对大家说:“好了,我这个介绍人该退场了。”说完,转身走了。大家送冯婶出了巩家院子门。
送走了冯婶,大家又回到了客堂间坐下。二娃低头坐着,一直没有抬眼看一下罗春妹。罗春妹也无法看清楚二娃的相貌。她见二娃不吭一声低头坐着,心想这二娃真够老实的。以后真的嫁给他,不会吃亏。罗春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甜甜的,显然放了白糖。巩家把她当成贵客了。刘秀英说:“走,带你们去看看。”于是,罗春妹和她舅妈跟着刘秀英走出客堂间,来到院子里。刘秀英领她俩各处看了看。巩孝礼和二娃待在客堂间没跟去。这是巩家事前商量好的:女人跟女人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们回来了,又坐了下来。罗春妹说:“你们家的条件比我们家好。”她舅妈也在一边点头。巩孝礼刘秀英听罗春妹这么说,见她舅妈点头了,自然心里有数了,认为这桩婚事有门!二娃也一阵暗喜,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马上要成为自己对象的罗春妹。
刘秀英问罗春妹:“你看,我们二娃咋样?”
罗春妹仔细看了看二娃:刚理好的大分头抹了头油,亮亮的;白净的脸略显长了点;两道粗眉下面是一双细长眼,眼角有点往下弯;圆鼻子,高鼻梁,薄嘴唇,尖下巴。他一身的新衣服,脚上是一双新布鞋。罗春妹感觉,二娃相貌不能说有多好,但也绝不差。她刚要点头答应,却呼地站起来,说:“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要马上走。”她说完,转身就走。其他人都感到很诧异。刘秀英拉住罗春妹问:“你有啥急事?”
罗春妹的舅妈也问:“你看,话刚说到一半,你的态度是?”罗春妹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她挣开刘秀英的手,对舅妈厉声说:“我说走,就走!”舅妈只要站起来,也要走。二娃被罗春妹突然的举动搞蒙了,不知如何是好。巩孝礼忙说:“吃了饭再走。”
罗春妹生硬地回答:“吃怎么饭,不吃。走!”说完自顾自走了。她舅妈跟在后面。刘秀英问她舅妈:“这,这是咋了?”
舅妈一边走一边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于是,罗春妹和她舅妈离开了巩家。
客堂间里,巩孝礼刘秀英和二娃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猜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娃没精打采地说:“我这次表现得多好,老老实实的,话也没敢说,头也没敢抬,更没有盯着她看。而是她盯着我看。唉,人家不愿意,我有啥法子。”
刘秀英问二娃:“你愿意吗?”
“当然!”二娃马上回答道。
“好,我马上去追她们。”刘秀英说完,马上追出院子。她一阵小跑,赶上罗春妹和她舅妈。舅妈见刘秀英跑来了,站在那里。但罗春妹却自顾自继续走。刘秀英喘着气问舅妈到底是咋回事?舅妈说,她确实不知道,这桩事就算了吧。舅妈说完就走了。刘秀英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往回走。
刘秀英一个人回到家里。巩孝礼和二娃不用问,看看刘秀英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二娃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全蔫了。
话分两头说。此时,罗春妹和她舅妈走到了村口。她俩一边走一边说话。舅妈问:“春妹,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对巩家哪点不满意?”
“实话告诉你,对他们家,我是满意的。”
“这不就结了!那你干吗走?那个叫二娃的,相貌也不差嘛。”
“就是他!”罗春妹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你认识他?”
“开始没认出来,后来突然认出来了。”
“他怎么了?”
“就是他,这个臭流氓,上次在县城摸我!”罗春妹狠狠地说。
“是他?这么巧?没认错吧?”
“绝对没有!我对他的印象太深了。刚才,他没有认出我来,他一直低着头,只是偷偷看了我两眼。当时,我还以为他多老实呢。看来,都是装的,他一肚子坏水!”
“但巩家的条件和他爸妈,看上去还不错。”
“嗯,他家的条件比我们强。但怎能和二娃处对象呢?不行,绝对不行!”
舅妈说:“那就算了。以后有合适的,再给你介绍。”
此时,大娃拎着在镇里买的鱼肉蔬菜,急忙往家赶。他和罗春妹她舅妈迎面而过时,看了她俩一眼,就急着往前走。罗春妹也看了看大娃。她走出两步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大娃的背影大叫一声:“大哥!”大娃听见叫声,转回头,四周看了看,这里没有其他人。“大哥!”罗春妹高兴地又叫了一声。大娃愣了一下,问道:“叫我?”
“就是叫你!”
“你是?”大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罗春妹,脑子在飞速地旋转,想回忆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但他实在想不起来,只好摇摇头。
罗春妹笑着说:“一年多前,县城百货店前面的促销会。”
“促销会?”大娃想了想,“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被被――。”大娃没好意思往下说。
罗春妹告诉舅妈,那次就是这个大哥救了她。当时走得急,她也没顾上和大哥说几句话。她好奇地问大娃:“你住这个村?”
大娃回答:“是呀。我刚去镇里买了点菜,家里有客人。”
“哦,是这样。”罗春妹点点头。
在一旁的舅妈看了看大娃,又看了看罗春妹,灵机一动,试探性地问:“小伙子,你的小孩几岁了?”
“小孩?”大娃笑笑说,“我还没结婚呢。”
舅妈追问道:“有对象了吗?”
“没呢。”
“今年多大了,怎么还没对象?”舅妈暗喜,又试探着问。
“二十三。”
舅妈说:“这么说,你比春妹大两岁。”
“春妹?”大娃不解地问。
“就是她,我的外甥女,她姓罗,叫春妹。你比她大两岁。”
罗春妹说:“舅妈,你查户口呢!”
舅妈和大娃都笑了。大娃问:“你们这是?”罗春妹忙打马虎眼,说:“我们路过这里。”
“要不,到我们家去喝口水。”大娃邀请道。其实大娃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他想着尽快离开她俩,回家去。
“这多不好意思。”罗春妹婉言谢绝。但舅妈却马上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来了这么一趟,哦,路过这里,你俩刚巧碰上,说明有缘分。应该去,去坐坐嘛。”
其实,此时罗春妹也明白了舅妈的意思。既然和二娃不可能了,顺便到“大哥”家里看看,也未尝不可。
舅妈又给罗春妹使了个眼色。罗春妹只好说:“好吧,就去你家坐坐。”大娃的客气话,她俩当真了。大娃也只好说:“好啊,走吧。”但他心里却在骂自己,我干吗要说那句客气话!
大娃没办法了,只好在前面引路,罗春妹和她舅妈在后面跟着。自然,大娃领着她俩又进了巩家的院子门。罗春妹和她舅妈感到莫名其妙。在院子里的巩孝礼和刘秀英见到此景,也很惊讶。刘秀英忙问:“咋又回来了?”巩孝礼接过大娃手上的菜。刘秀英笑眯眯地问大娃:“你是咋把她俩截回来的?”
“截回来?”大娃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罗春妹和她舅妈也很纳闷。此时,二娃听见声音,也从客堂间走到院子里来。二娃对大娃说:“哥,回来了?”大娃嗯了一声。这下,罗春妹和她舅妈全明白了,原来这个“大哥”其实是二娃的哥哥大娃。
二娃对罗春妹说:“我就知道你还是看上我的。你看,我的个头相貌体力。”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握拳,很夸张地做了个健美运动员在台上展示肌肉的样子。
“行了,”刘秀英说,“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这还要看罗春妹的。”刘秀英又对罗春妹说:“其实,我们二娃,身子骨结实,脑子灵。就凭你一句话了。”刘秀英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罗春妹的身上。
罗春妹想了想,然后说:“其实,我又进这个门,确实看上了你家的娃。”听她这么一说,巩孝礼顿时满脸笑容。刘秀英连声说好好。二娃高兴地浑身都抖了起来。大娃此时也完全明白了,罗春妹是来和二娃相亲的。她就是今天要来的客人,这些菜就是用来招待她的。
“但是,”罗春妹话头一转,接着说,“我看上的不是二娃,而是他。”罗春妹指了指大娃。此话一出,巩家人全都呆住了!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