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遵循自己的意愿而得到的代价,他甘愿承受
钱清左一刀,右一刀的砍着,虽然受了伤,可一生中没有那一刻比此刻更加的开心。
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停留,他们的首领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蜂拥而至。
“来吧。”他对着他们,潇洒的说道。
他这样想,也就不在指望他们开始了会停下来。
此时他将刀横在的身前,虽然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与这些身经百战的黑衣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此时已经要死了,何不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呢?
这样想着,钱清的胆子也大了几分。
他是死的其所得。
钱清已经无路可走,他看着面前这些江湖高手,虽知必死,却并没有在害怕。
那是一支数十个黑衣人组成的暗杀队伍,队伍分散在轿子的四周,将不大的轿子和他紧紧包围。
从软榻之下,拿刀在手,他掀帘而出,脸上已经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过钱清虽然抱定必死的决心,但他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杀死。
那打破沉静的声音,就如同死亡之音。
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以至于当四周响起无数的脚步声的时候,人的心也随之咚咚咚的直跳。
就在钱清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些箭雨之下的时候,奇迹发生了,箭雨停了,四周再一次陷入寂静之中。
轿外,一支白羽箭穿过层层飞雪,最前方抬轿的随从应声而到,与此同时,后方也发出一声闷哼,随之数十只白羽箭从四面八方袭来,箭合着雪花,纷纷落下,轿子的四周,很快就被箭插满了
其实这场暗杀,说是屠杀也不准确,因为他只带了两个抬轿的随从,连自己一共三个人,那十几人的暗杀组织实在是过多了些。
不过,那些人到没有让他等太久,随着轿子“砰”的一身落地,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只是,死容易,等死却很难。
既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那么他在没有什么留恋的。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尽管那个决定会让他的家人再无安生之地,尽管那个决定回害了他的性命,他也一定要做完。
钱家世代文人,祖先训戒,忠诚于君,忠诚于祖先,忠诚于父亲,为了那虚无的权利,抛弃自己多年来接受的教育,他做不到。
既然想到这一点,便是选择,不说意味着能够保命,看着国家被别别人颠覆,或许自己还能谋取一个比现在更高的官职,可……
联想到这几日的异变,钱清很容易就想到了什么。
意思是帝王的位置即将不保,而他身边的臣子将取代他的位置。
这是丞相的意义,他原本觉得没什么,或许丞相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可今夜紫微星突然暗淡,而在他身边一直恭恭敬敬的一颗小星星,却光芒大盛,在书中,这种变化被成为,帝位动摇之象。
北狄来犯,在他们这些朝臣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上达天听。
偶尔,一直飞鸟掠过,他都异常的紧张。
然而,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他的心在留意着四周的变化。
左少监,钱清出了宫门,软轿行驶在了无人烟的长安街上,四周寂静无声,大雪飘飘落下,银白的天地间,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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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这样想着,林沁怡已经轻轻的扶起他的胳膊,朝着内室走去,长夜漫漫,他们还要好长的路要走。
元秀感激她,当初虽然只是举手之劳,却不想这个女子记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不求的回报的帮助自己,在他失落之际,有她陪在身边,不离不弃,真好。
听到她的前半句,元秀还以为她是在争风吃醋,听到她的后半句,元秀更加感激,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担心自己和太后之间的关系。
“沁怡。”元秀既愧疚,又感动,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却听林沁怡似乎并不在意,她话锋一转,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只是芜美人她身怀有孕,陛下这几日却天天留宿栖梧宫,太后难免有些不舒服,陛下千万不要怪罪与她。”
林沁怡却摇了摇头,道“陛下有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却只有陛下一个丈夫,陛下不必说谢谢,因为做任何事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沁怡,谢谢你。”元秀由衷的说道。
“天气冷了”正在他思绪飘飞之际,林沁怡温柔的声音响起,“陛下又穿的少,臣妾担心您。”她说着将一件狐裘披在元秀的身上,“陛下要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为万民谋福……”
“你怎么出来了。”今夜本来难得招她侍寝,却不想刚睡下就被许茂叫起,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此时在面对这个毫无怨言地女子,元秀心中升起了愧疚之意。
“陛下。”一身月白长裙的林沁怡从内室走了进来,她脚步轻盈,身子纤细,弱柳扶风,不过这些元秀都没有心情去关心,他细心想着自己的事情,等着她走进了,他才发现她的存在。
元秀任由她离去,并没有阻拦,刚才的试探,太后的立场已经在清楚不过了,那么……
“可是,母后……”元秀还要在说什么,吕姚琦已经站起了身子,疲惫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今日太晚,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宫了。”说着她已经提步向宫外走去。
吕姚琦爱恋的抚摸着他的头,像对待一个尚未长大的婴儿一般,说道“哀家知道,只是你还太小了,一些事情不能公正的去处理,就让你外祖父多帮你几年吧。”
“儿臣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元秀看着吕姚琦说,“母后,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也娶了皇后,这朝堂之事,应该我自己做主了。”
吕姚琦轻轻掀起珠帘,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神色凝重起来,“北狄猖狂,这近十年了,人所共知,一个天象并不能代表什么,秀儿,你想要求战的心情,哀家明白,只是你要考虑到天下万民,他们并不像陷入连年的战争之中……”
“母后,北狄如此猖狂,难道我们真的要忍吗。”大殿之上,只剩母子二人,元秀疑问的口气问道。
而殿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左少监也确实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他看到天象有变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今日斗胆前来禀报,也不求能够有命活下去,不过,感受到帝君的关切,他的心理还是感动的,这一也好,要是自己今夜死了,至少帝君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吧,他这样想着,便也了无牵挂,起身告辞后,退出了大殿。
他这后半句是给左少监说的,天象有意,不是司天台的正监来禀,这其中的道理,他们都是明白的,此时如果左少监识趣一些,那么他还能保一命。
“是。”元秀神色暗了暗,却又很快回答道,“儿臣明白了,这件事明日再说吧。”
元秀还未说完,吕姚琦已经出声提醒道,“陛下莫忘了,出兵是要经过朝臣们同意的,如今天色已晚,恐怕最迟也要等到明日上朝的时候才能决定了……不过,只是一个天气的变化而已,陛下也不必当真。”
“是,母后说的对。”元秀赞同的点点头,又道“不过天象有意,也不能不防,这样吧……”
吕姚琦不动声色的笑道,“北狄来犯,必是大举移动兵马,可兵部尚书并没有得到密报,恐怕还需要核查一番才能下定论。”
他的说法很保守,但是元秀已经从他的话中体会到了一些什么,不过此时他按捺住心中的情感,微微侧目,到“母后认为如何。”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左少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不过他抬起长袖,躬身行礼,将那一点点的失态隐藏了起来,“具体是谁臣不敢妄下结论。”
“外敌。”一想到这两个词,元秀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北狄。”
“不是。”左少监不卑不亢道,“不是天灾,而是**,天象显示,北方将星南下,恐是外敌来犯。”
“似有大乱。”不待元秀开口,吕姚琦已经冷哼一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北方将有天灾吗?”
在她的眼下,司天台左少监正气凌然的躬身下拜,“启禀陛下,臣夜观天象,只见北方之地,黑云压顶,似有大乱。”
“你说什么”太后的声音不大,却有雷霆万军之势。
帝君元秀端坐在龙椅之上,太后吕姚琦坐在他身后,一道轻轻摇曳的珠帘,将两人隔开。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这一说法似的,此时此刻,紫宸殿内,灯火通明,宽阔的宫室内,之余三人。
在这样的夜间,注定有人难以安眠。
冬日的夜寒冷而漫长,窗外,大雪纷纷扬扬,银白色的雪将大树遮盖,枝头一朵寒梅凌风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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