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沥水起得有点晚。高琪和amy已经出去了。侑宇和有珍还在睡觉。
沥水洗漱完毕背了书包关上门准备走。客厅里,言若撕了一小块火腿片专心致志地喂猫。他的头发稍稍遮住了点侧颜,被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一打,变得有点微红,像是照片馆作出的艺术照效果。若沥水是初次见到,大概也会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美好的很,但因为见的次数多了,于是总算能在面对旁人的夸奖时谦虚地说出还好还好。
言若才来了一天猫猫就和他如此亲密无间,这下amy大概应该知道以前猫不愿意让她抱不是因为她魅力不够,而是跟着她没肉吃,只能吃没有油的蔬菜。(amy疯狂减肥中,虽然本身就挺瘦。)
“乌比耶是不是胖了?”沥水咕噜咕噜喝着水问他。
言若回头,认真修正,“是椰奶,不叫乌比耶,我打算以后给它申请个商标保护之类的。”
沥水不想和他争,摆摆手应付。
“胖了十斤左右吧。”
“y junior clas**ate” (是的,她是我学妹)。
junior clas**ate?沥水心中微微有点苦涩,存了小心思,低头。
“that is great ,you can work happily together”
work together?沥水征询地看向言若,言若点了点头,“我爸推荐我过来参加这边的一项研究。”
沥水觉得这两天一定是恐怖组织在她的领空搞轰炸,不然她为什么总是觉得措手不及呢?
山本教授给言若安排了一个稍大的办公桌,和沥水毗邻。
沥水去打印室替言若拿了专门给他制作的id出入证。回来的时候看见言若和浅丘在交谈。
浅丘见她回来,笑着问了一句“吃午饭去吗?”
沥水含糊,下意识地看向言若,言若淡淡,从她手中接过id卡,说了句谢谢。
浅丘去了趟山本教授办公室。
言若喜怒未显,“你的检讨书给我,我帮你写,虽然在这方面我很业余。”
然后他很满意地看着沥水再次扭曲的脸,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好好吃饭,这可能是你们之间最后的午餐了。”说着拿着检讨书潇洒踱步离开。
两人在一家牛肉面解决午饭。
“铃木教授检查作业了吗?抱歉抱歉,我情报失误。”
两人哈哈大笑。
“言若同学也是b大来的,你们之前认识吗?”
沥水实诚地点点头。
“这个项目是中日合作的,我妈看了言若同学的简历觉得很满意,我也很佩服他这个年纪就能在美国期刊上发表文章。”
沥水咬了一口面,有点矜持地点了点头,等一下,她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要矜持?
话题落下,一时无话。
沥水吸了一口气,“浅丘,我觉得我们……”
浅丘看过来,温温和和,浅笑。
沥水在桌子底下掐了掐自己的手,“我们不……”
浅丘忽然伸手护住沥水的胳膊,原来是一个服务员推着装满热汤的大桶从过道上经过,待她走远,浅丘松开手,“沥水,我知道,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了,我没关系。”
他笑得和顺,仿佛眼睛里面种了斑斓的星星,满满的,明媚的。
“我们才认识六十三天吧?”
沥水掰指头。
“你要在日本一年,才过去了十分之一,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伸出手,正式地握了握她的手,“中国有句古话是不是叫做来……力方……藏?”
沥水囧,僵硬地点了点头,这句话在中国,好像是用来约战的?
浅丘吃过饭直接去他导师家里。沥水一个人会研究所。
家近一点的同时都回去休息了,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人。
言若坐在座位上一边啃着寿司一边在纸上刷刷刷写着。
好家伙,她一个早上总共才写了两页,言若一个小时写了两页,于是沥水心中**裸地不平衡了。
“你回来了,我差不多在给你写结尾了,我本来想给你引用一句名人名言的,但是想一想好像名人里面没有不写作业的。”
沥水已经被虐到好脾气了,伸手在他的唇角抹了抹,“多大了,吃个东西还能沾上奶油,等一下,你吃的这个寿司不会是我早上带过来放在办公桌上的吧?”
言若点了点头,看着沥水变幻莫测讳莫如深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你不会在里面包了三氧化锇吧?”
说着冲到洗手间,沥水只听见哗哗哗的水声。
沥水无辜,“我只是想说那个寿司有点干,配水会好一点。”
下午,山本教授派了一个女研究生和言若交洽相关事项。
大抵是因为实验室除了浅丘以外,其他的男同胞全是清一色的内涵主义者,所女生但凡见着一个帅哥都觉得是福星高照,就像是茄子遇上油,情不自禁就想贴过去。于是研究所难得地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沥水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手头的一份数据,用电脑比对分析,忽然听见那个女研究生在叫她的名字,回头发现言若也认真地看着她。
沥水走过去。
言若摊开手中的一份报表,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庄肃,“这个数据是你做的吗?”
沥水被这样的氛围影响,看了看,认真地点头,“是我做的。”
言若翻了翻,抿嘴,侧头看她,笔在纸上敲了敲,“可能有点出入。”
他拉了一张椅子放在他身边,“我们谈一下各自的想法。”
女研究员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想着可能是他们太致力于学术研究,于是露出母性的笑容,还体贴地把言若放在桌子上的手表拿的远一点,害怕发生类似于牛顿煮手表之类的业界悲剧。
“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演算一遍,你看一下合不合理。”言若说着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动起来,一边写一边解释,低沉的声音,类似于大提琴的独鸣。他的眉眼微敛,平静如斯。
沥水本来有点分神,看见言若那般专注连忙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两个脑袋越贴越近。写到最后一步,言若抬起头,沥水的发丝扫过脸颊,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女孩肤如凝脂,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草稿纸。
言若收了笔,支着手,嘴角含了笑意,专注地看着女孩,“沥水,我发现,你坐在我旁边,真的很影响我的效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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