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热闹已经过去,王之文与下人一起收拾了桌席上的碗筷与剩下的饭菜,王之文做这些倒也是不含糊,又快又好,确实是一位合格的家庭主妇。傅夙华还记得桌席上的约定,他要带傅夙人出去逛逛街市,傅夙人也正好要出去办置点事儿,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好的不得了。不过要说最铁的也得要从小时候说起了。
傅夙华与傅夙人从小就是一对好兄弟,两人的关系不亚于与姊姊的关系和父亲的关系。他们很喜欢出去镇外的树林里冒险,都属于那种好动型的。开始上学时,他们就同是一个班级,成绩可谓是名列前茅,但老二总是比老三优秀了那么一些。在国中毕业后,送去留学的就是老二傅夙华。老三自己也没有抱怨,他也不想去外国,从来没顶撞过大人的他也就随了父亲的意思让自己的哥哥去。
现在回国的傅夙华与以前不同,人变了,思想更前卫,思想与现在是不相同,他现在的学识也比傅夙人高。即使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并没变过,没有存在矛盾,傅夙人是属于那种交界处的,而傅夙华已经锐变了。
“夙人,走了,你好了没?”“好了好了,这就来,我拿些要紧的东西!”傅夙华等着,在庭院闻着腊梅花香,冬天虽然冷,香味总是会覆盖一切。傅夙人拖着一个大公文皮包从内院出来。“还记得小时候那家沙茶面店不,听说还在,咱们过去街里看看!”傅夙华又流了一渣子口水,“不是刚吃完午饭么?你是有多饿?”傅夙人捂着嘴偷笑,没想到傅夙华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馋。“不多说,带多点大洋,咱们走了”他拉过傅夙人的臂往府外拉,兄弟俩走在街市上。
下午的街市没有早上那么多人了,车还是川流不息的驶在过往的道上。傅夙华领着弟弟,一直在街上乱窜,傅夙华停下来看一看,等傅夙人还没还没喘气,又走到的其他的地儿,“哥,你是要领我去哪?这样拉来拉去地怪不好意思的!”“你待会就知道,小时候咱们经常去的。”
两个人来到镇外一片树林里,那里荒芜没有人。傅夙华停在一棵大树下。“夙人还记得吗?小的时候,咱们在地上藏了个盒子,里面有几张纸,还有那时候辫子剪掉的毛发?!”傅夙华拿出一个铁质东西在地上乱挖,“你没说我还差点就忘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儿!”他没有帮哥哥挖而是在一旁看着,傅夙华的手脏,挖出盒子后,急忙捧在手上。“没想到还在,我要打开了。”傅夙人这时候凑了过来,一起摆弄盒子,盒子被推出一个小空间,放了一罐头发与两个挂件。“还记得那时候不,爹爹叫我们割辫子说什么不割会被人打屁股,那时候我吓得拿起剪刀咔嚓一堆头发,还哭了一晚上!”傅夙华回忆完,拿起那罐满是头发丝儿的瓶子给了傅夙人看。“剪发我一辈子不能忘。小时候太天真了哈哈哈!”“可不是吗,不过现在想起来剪发也是对的。现在谁还留着辫子呢!”傅夙华拿起两个挂件,塞给了傅夙人一个,“哥,你这就错了,我在城里看了报纸,还是有那种不愿意剪辫子的大文豪的!”傅夙华一直在国外学习,不了解国内的事,傻傻地盯着傅夙人。“不说这些了,咱们回去吧,你不是说要去那家店看看么?!”傅夙华还在想着事,就被自己弟弟拉着走了。
“对了,你还记得家里那场变故么?爹爹那次差点破产!”傅夙华回过神来问他弟弟,手里捧着那罐头发,“那次变故影响太大我没忘,毕竟小时候容易记事,那时候不是非常动荡吗?爹爹领着我们出去避乱,家里的东西被人抄了,咱们差点变穷孩子咯!”“后面幸好动荡过快了,幸免于难,爹爹也没破产,倒是听说王家这时候就起来了!”“不管他,咱们快回镇上吧。”两个人加快了脚步,漫不经心的马上就变了。
到了镇上后,他们来到那个小时候去过的沙茶面店,店主人还没有换,现在估计有四十几岁了吧,脸上有了“年轮”,手脚也不是很灵便了。两人坐下来都各自点了一碗,老板煮好了,傅夙华不敢麻烦老板,走过去拿了那俩碗,香味扑鼻,傅夙华想应该还是没有变味道。在桌上,傅夙华与傅夙人狼吞虎咽解决着沙茶面。“你说这味道有变吗?”傅夙人怕老板听见,低声地跟傅夙华说。“这味道没变没变,还是那个味道,爹爹带我们来的那时候还是那个味道,那时候我们都是很调皮的孩子记得不?!”
他们谈到后面愈来愈大胆,没有顾忌,声音已是正常的,“你们俩个难道是傅家的两兄弟?”店老板听到他们谈话,凑了过来,差点吓死了兄弟俩。“哎呀,你差点吓死我了,哈哈哈,老板,我们就是呀,我是老二,他是老三,老三今天刚回来,我带他出来玩玩,想到小时候来过这家,便寻了过来,味道还是没变啊!”傅夙华与傅夙人微笑,店老板倒也是轻松,在兄弟俩做得桌上做了下来。“唉唉,你们俩都长大了,傅老爷平日里对我真的不错,我感谢,傅老爷经常来我店里光顾,有时候我也送餐,店里亏傅老爷了,不然我这店就得早早关门了,大少爷们估计现在也吃到这面了。”傅夙华听店老板那样讲,对父亲的讨厌倒也是消了几分,其实他是讨厌父亲老顽固老封建的,心里的残余那么多。“这说什么话呢,我在城里工作的时候饿了,就会想到你的味道,回家的太急都忘了来吃上一碗,已经很愧疚了!”傅夙人见哥哥在想着什么,忙回了店老板的话,怕被说不是。“少爷不得这样说,本来是不要紧的事,说的我有点过不去了,你要喜欢吃,我回头煮几碗大的去傅府!”“那好吧,你腿脚方便吗?!”这时候傅夙华才回神过来,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了。“哦…哦,店老板得罪了,突然想起了些事,没回你的话。”“不碍事不碍事,我的腿脚还会走不怕,少爷们放心好了。”傅夙华看店老板这样心里倒是非常羞愧,有点过意不去,他暗示傅夙人快走,不然等下他的脸就会莫名其妙泛红。夙人偷笑,知道了哥哥的事儿,把碗上剩下的面吃了个精光,放正了筷子,回过头给店老板说:“店老板,我们俩还有事儿,要先离开了,等下回哪次有空,就来您店里光顾,您可不要关店哟!”傅夙人这说话的功夫,傅夙华也把面吃完了,心里直直地佩服弟弟的语言。“不敢当,你们有事就先走,我等回儿把面送你府上去,你们有急事就赶快去办吧!”
等店老板说完了,兄弟俩向店老板请了个安,离开了沙茶面馆。街道上很多像这种的小餐馆,不过他们最喜欢的还是这家店,这里有他们童年的痕迹,他们来这儿就像是回家一样,虽然比不上傅府,但兄弟俩还是喜欢。离开面馆后,兄弟俩来到了蓬莱街,这里是镇上的集市,“哥,我还有点事去办,方才差点忘了,你先回吧,我处理好就回去!”傅夙华现在才记起他晌午时,也跟自己说了下午有要事,只得跟他出去一小段时刻,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好,你做好的事吧,我要先走了,出来也有点累了,这头发瓶子得快点拿回家了。你做完事回家路上要多加小心。!”傅夙华摸了摸手上拿着的头发瓶子。“好的,回府的路上我会处处小心地,你得跟爹爹说说,我现在就得去了,再见!”傅夙人调转了头往不同方向去,“拜拜,路上小心。”傅夙华见弟弟已经走远,就往回家的方向走了,路上也是一段幸苦的兼程,傅夙华好久没走那么多的路,在外国他都是一直在学校里并没有出去旅游过,今天这次让他这么的喘,手里还那么的冻,鼻涕直流,头脑也有点神志不清,差点晕倒在凉飕飕地路道上,他觉得是感冒了,飞快速度地跑回了家。
傅夙人实际上去了离蓬莱街不远处的小旅馆,说是办事,就是开了个小会,叫做什么共什么党,公文皮包被拿出好几张东西放在桌上,一张大椭圆桌子坐满了人……他太累了也很冷恨不得现在马上回家,但是现在不行,所谓的急事他一直很急,没办法了,傅夙人永远是属于那种有耐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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