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滴嗒滴嗒,时间它不停在转动……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玉滴它拍打着脸颊……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是不是失去知觉啦……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无数根玉针已穿通……
时间“滴嗒滴嗒”转动了很久,陈若缺却仍然高悬于空中,丝毫没有要坠落的意思。
这一幕要是让牛顿见了,牛老爵爷一定会很生气。
牛顿要是见到他这样停顿,一定会顿时牛气冲天,把他臭骂一顿。
要知道陈若缺早已没有再使“玄天风钻”,怎敢如此不给万有引力面子。
这一方面或许是陈若缺丹田之内不断膨胀的“玄涡流”在起作用。
不过更重要的,这“超玉波”本就是一个由高密度悬浮“玉滴”所构成的“水玉粒子流”,所以它本身就相当于是一道浮力场。
当陈若缺的身体与穿透其中的“玉针”完全融为一体,他也就自然而然成为浮力场中的一份子,和所有的悬浮“玉滴”一样,不会轻易坠落。
但陈若缺也只会定在原地,任凭“超玉波”渐渐穿透,而不会随其继续向后扩散。
可以想见,一旦这一波“超玉波”完全过去,在下一波“超玉波”还没有到来的空档,陈若缺体内每多一根“玉针”,就相当于是多锲进了一根沉重的钢钉。
到那时,陈若缺就是不使“玄石坠地”,也会像个大秤砣一样飞速下坠。
而这一波“超玉波”,眼看已过去了快一大半。
留给陈若缺师徒二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这一大半的“超玉波”,已经让陈若缺从一条腿残废另一条腿被玉化的半身不遂,进一步被摧残成了高位截瘫……眼看离全身麻醉已经不远。
等这一整波“超玉波”都过去,估计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难逃一扎。
那就不是千疮百孔所能形容的了,而是浑身上下连一个不是孔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些“玉针”与被玉化的左腿还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它们都不会对被玉化部位的肌理经脉血液及骨骼形成一刀切的阻隔。
被玉化部位只会重如灌铅,并让你失去对它的知觉。
还有看上去,同样都是如此的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别人身上顶多长点雀斑色斑老年斑……但陈若缺通体上下,正不断长出星星点点前后对称的玉斑。
看上去真的很美,也真的很瘆人。
“很好,徒儿——”陈若缺都这样了,师父居然还在叫好,“——这水货猩猩,一定打死也想不到,它这一放大招,反倒帮了我们。”
“嗯——徒儿明白师父的意思。”作为受害者本人,陈若缺随声附和道,“正是由于对身体的感知越来越麻木,才让我能够最大限度地忽略身体的存在,从而一心只专注于‘玄涡流’。”
这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虽然在身体的部分,陈若缺感觉自己也快跟师父一样,变成一个感知不到身体的“无体人士”。
但也正是因为少了中间这副“臭皮囊”的隔阂,头脑中的心念与丹田中的“玄涡流”,就像鹊桥两端的牛郎和织女一样,终于得以“破镜重圆”,并将距离拉近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
打个比喻吧,就好比是一个封建时期的新娘子。
虽然已经跟陈若缺算过生辰八字,送过聘礼彩礼,也明媒正娶,拜过天地,但由于新娘子头上一直披着个红盖头,陈若缺始终未能一窥新娘子的芳容。
直到这一刻,陈若缺才算是送走了所有宾朋旁人,于洞房之中,花烛之下,龙床凤枕之上,用一根精细的秤杆,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终于见到了新娘子的真面目。
而这个新娘子,就是陈若缺丹田里的“玄涡流”。
“玄涡流”虽然在陈若缺的丹田之中早已种下,但直到这一刻,摒除一切杂念抛开一切隔阂的陈若缺,才终于得以感知到这“玄涡流”的真面目。
那这真面目是什么呢?究竟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丑女?
都不是。
正确答案是,这是一个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
陈若缺这才发现,原来这“玄涡流”的成长是如此的茁壮,对于营养的需求是如此的旺盛。
就好比被陈若缺掀起盖头之后,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第一眼见到新郎官,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老公,我要——”
而陈若缺要想满足它,除了勤加苦练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必须领悟更高层次的“玄空真气”。
就好像光身体杠杠的那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情场高手。
“好了,在我开始传授第四步之前,你先把前三步从头再过一遍,如此方能厘清气路。”
这时候确实既是师父调教陈若缺的最佳时机,也是陈若缺满足“玄涡流”的最佳时机。
既是陈若缺最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冥冥之中竟都已集齐。
也是陈若缺最后的机会——不成功便成玉。
“第一步,心意虚静,物我两忘——盖万物之理,以虚而受,以静而成,天地从虚中立极,静中运机,故混沌开而阖辟之局斯立,百骸固而无极之藏自主,无不从虚静中来——因而‘玄空真气’以虚静为本。虚则无所不容,静则无所不应。”
陈若缺一面运气,一面淡定地背诵着。
“故有诀曰:一心主静,万缘俱息,外想不入,内想不出,终日混沌,如在母腹。”
这“玄空真气”第一重的每一步叙述之后都带有一句画龙点睛的心诀。
“嗯,那这第一步所言‘虚静’之境界,徒儿你是否领悟?”
记得师父第一次传授他心诀,并问他这个问题,还是被倒吊在兽骨囚室中的时候——那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师父才被迫提前传授。
陈若缺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只懵懂地答道:回禀师父,师父的话徒儿是真没法全懂,可这虚静之境界,似乎已有几分感受。
而现如今,他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回禀师父,这‘虚静’之境界,徒儿已彻悟。”
说这话的时候,“玄涡流”果然炼神化虚,潜移默化之中,真气体量仿佛又被放大了许多——这才叫真正的“有底气”呀!
“嗯——开始第二步吧——”
师父的语气也趋于平淡,就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第二步,无形无象,静极生动——静中触动动犹静,动则归静静归无,唯虚无乃能容实,唯玄空乃能道通……故有诀曰:一气旋转自无停,乾坤正气运鸿蒙,学道有形归无迹,方知玄妙在天工。”
“那这第二步所言的“无形”之境界,徒儿你又是否领悟?”
“回禀师父,这‘无形’之境界,徒儿亦已彻悟。”
说话间,胀满“玄涡流”的真气,便以无形之态,开始向外“紧急疏散”。
陈若缺硕果仅存的一小块小块未被玉化的**,也多少感觉到了真气的充斥。
只是这样的“小肉块”,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嗯——很好——开始第三步吧——”
尽管很怕陈若缺骄傲自满,但师父还是忍不住轻轻点了个赞。
“第三步,炼神还元,无极九天——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金身如火雷,一触即万钧,蓄劲如张弓,一箭即云霄……故有诀曰:打破虚空行气路,我登彼岸不用舟,炼神还虚千变化,万脉归宗见金身。”
记得第一次在兽骨囚室中,就是传授到这一步,陈若缺便走火入魔。
所以从此以后,即便师父越来越确信,他很可能真是一名千年难遇的“玄灵气感”的天赋者,但还是一直没敢再越雷池半步。
“徒儿,那你现在感觉如何?”师父怀着三分担忧试探道。
“回禀师父,现在‘玄涡流’的转速与真气的发生都已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但徒儿却感觉……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徒儿还想再强一些,也一定能够再强一些!就请师父快快传授我变强之道吧!”
“哈哈哈哈——乖徒儿,那你可给老子听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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