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是和氏璧的璧;
“血”是一腔热血的血;
“剑”是“惊为天剑”的剑。
一见此剑,不但陈若缺“惊为天剑”,就连师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父虽已预先感知,龙头棍已将一半一半的駮小闹体内的热血与水玉都吸噬殆尽。
但依然没有想到,这邪门之物,不但没有消化不良,还能将这两股天差地别的能量融合为一,为己所用。
将自己升级成传说中的“璧血剑”。
有关“璧血剑”的传说,可谓是说来话长……在这万急时刻,师父也来不及从头追溯,只万分惊惧道:“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多千年不遇万年一遇的事情,都让这个臭小子给碰到了——这臭小子难道是吃****长大的?怎么****运这么好!”
难道这又是一个一千年以前的传说……
陈若缺至今也不知,这“璧血剑”的璧和血,分别是来自駮小闹体内一半一半的水玉和热血。当然他也根本不知道此剑其实名为“璧血剑”。
但陈若缺也看着手中这柄颜色血红,成色玉润的“龙头剑”,自言自语道:“我擦——这颜色……这成色……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一听他这话茬儿,师父陡然一惊,心道:“什么?难道说这臭小子也知道有关’璧血剑”的传说?”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只有玄冥一派玄空宗与玄冥宗一代代的掌门传人才知道的宗派最高秘传!从来都跟核武器密码一样,都是前任掌门对后任掌门口口相传,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这臭小子怎么可能?难道说……师父简直都不敢再往下想……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鸡血石!”
在地球上,鸡血石可是难得一见的玉中极品,晶莹剔透血色浪漫瑰丽无比也昂贵无比。
可师父一听陈若缺这下文……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这一刻,师父要有血,一定吐陈若缺一脸。师父要有手,也一定扇陈若缺一脸。
“这个财迷心窍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给我搞这种悬念!”师父暗自对陈若缺恨道。
不过说实话,这其实还是他自己实在太多疑所致。
之前顺着“不用力”的趋势一路向上,陈若缺还没感觉到这剑的分量。
如今拿在手里一掂量,才发现这剑比原来的龙头棍沉了至少二十倍。
这“璧血剑”造型特异,剑身如锏,长而无刃,却有四棱;剑尖却像改锥一样尖锐无比。
以陈若缺自小接触十八般兵器的经验来看,至少从外形上看,它类似一柄复古重剑,主要攻击方法大概可概括为四个字——“横砸直凿”。
横向攻击时,剑身四棱没法劈砍,只能打砸。
纵向攻击时,锥形剑尖虽然尖锐,但由于剑身过重过宽,也没法轻巧刺穿,而只能大力穿凿。
陈若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又俯身看了看下方的駮小闹,闪着翠绿的泪光道: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駮兄之所以要我把龙头棍刺进他的身体,并不是为了激发自己的能量,拯救自己……而是甘愿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也要玉成此剑……”
駮小闹的用心何其良苦何其无私又何其忠烈……让陈若缺既感激涕零,又觉无地自容。
“看来同为先王遗物,駮兄早就知道这龙头棍的秘密……女王也一定早就知道……她之所以相继把龙头棍和駮小闹都托付给我,说不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能将这两件先王遗物合二为一,玉成此剑……只是这合二为一的方式,实在太过残忍……合二为一的代价,也实在太过惨烈……”
如果把龙头棍插入駮小闹体内,吸干駮小闹的热血,是合成这璧血剑的唯一途径……那自从在天坑之中,看到陈若缺拿着龙头棍来找它,它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命——那就是迟早要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这个拿龙头棍的新主人。
让新主人把手中的龙头棍,变成如今的龙头剑。
可这又如何解释水玉的出现,以及水玉也同时被吸走呢?
这个问题陈若缺自然不会想到,只有多疑的“名侦探师父”,才会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对每一个细节都刨根问底。
陈若缺此刻,还完全沉浸在“睹剑思人”的悲怆之中。
“駮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要用牺牲你生命换来的这柄剑,一剑凿穿这水货猩猩的猴头,为你报仇!”
这是陈若缺第一次学着师父称这“水玉金刚”为“水货猩猩”,也算是拉仇恨的一种表现。
说曹操,曹操还真就来凑热闹。
就在急速上升中的陈若缺双手握剑,恶狠狠看向自己的一刻,大佑的“龟派玉功”正好酝酿完毕。
随着最后一声气势如虹的“哈——”
大佑真的做出了一个发冲击波的动作——双手掌根相靠,向身前猛力推出。
那个一直被它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与陈若缺的球形保护罩差不多大的玉丸,在即将出手之前,竟渐渐膨胀成一个跟大佑本身差不多大的巨形玉弹。
如果陈若缺的球形保护罩是个乒乓球的话,那这巨形玉弹就相当于是一个篮球。
虽说这是一场血腥的厮杀,但如果此刻将画面定格,那确实是一副唯美至极“什锦玉图”。
整个山峰是一地或浓或淡的圣洁,淡的淡到无色透明,浓的浓到化霜雪白。
峰顶的玉冠天池,更是澄明透亮,璧坚汤活,极热与极寒之精华,在其中水乳交融,还不断冒着“咕嘟咕嘟”的玉泡。
天池之上的大佑,那是“白首青身”——汉白玉的头颅,孔雀绿的身躯。
此刻呼之欲出的巨形玉弹,更是如同一颗儿时玩的玻璃弹球,只不过被稍稍放大了一万倍而已。
而大佑对面的陈若缺,也是通体翡翠绿玉。
更加亮瞎眼的是,这一尊翡翠绿玉手中,竟握着一柄瑰丽如血剔透如钻又温润如玉的“鸡血石宝剑”。
外围还套了一个圆咕隆咚的透明保护罩。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牛气,那么的贵气,那么的骚气……
从画面美感上说,如果这副超凡脱俗的玉图,哪里还有一点不和谐的话,那就是唯一以**凡胎屹立在地面上的駮小闹,以及它背上的一道血口,和身下的一滩血渍。
但正是这一具宁死不屈的尸体,和仅存的落血留痕,提醒着画里画外的每一个人——这不是一场“点石成玉”的奢华表演,而是一场玉石俱焚的亡命厮杀。
即便是占尽上风的大佑,也已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收起之前玩弄的心态,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而自从駮小闹牺牲的那一刻,这场战斗,就早已不在是什么点到为止的比试,或历经苦难的考验,而是一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死战。
再也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
要么自己把小命丢在这儿,要么就结果对方的大命。
总之是敌我双方,必有一死。
既然已抱定必死的信念,鼓起必杀的勇气,面对比自己大出好十好几倍的玉弹,陈若缺只横剑身前,毫无惧色。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陈若缺知道,要想手刃仇敌,就必须正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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