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时蜂的专机再次飞上了蔚蓝色的天空。很好,他们现在不用担心黑蛇部的特工以及可能出现的春城武警和军队了,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担心自己不要被J10发射的空对空导弹打下来就行了。
无论一个人多么有钱多么有作死精神,也绝对不敢在一个拥有强大空军力量的主权国家中,无视航空法,让一架飞机随意起飞。说真的,那真的是在找死,**裸的找死。
然而时蜂等人真的不怕,因为他们并没有在飞机上。
杨静心里十分清楚,一旦上天,他们面对的将不再是黑蛇部,而是整个天朝的空军力量,那就是把他们几人最后的生路给活活掐断。
无论如何,要逃出由重奏领域科技集团投资建设的机场并在春城这个地方站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对于时蜂来说并不算难,他们很快就依靠自己的力量突破了当地特警的层层设防进入市区,并在一家私人医院躲藏了起来。
说实话,到一家全国闻名的超大型私人医院躲避追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如果那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就不一样了,医生们不仅会帮你医治好你浑身上下的刀伤枪伤因手雷造成的烫伤和生化武器造成中毒,还不敢收钱。院长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你要占用他的办公室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谢李叔叔,李叔叔你也注意身体。”钟尘把院长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小少爷客气,小少爷费心,小少爷注意门槛,小少爷留步,小少爷再见。”李院长倒退着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把门儿给带上了。
“我觉得我在黑蛇部那几年都白混了,要早知道出门就遇个土豪富二代什么的,我早找个人嫁了,然后毒杀骗遗产。”杨静肩膀已经被包扎起来,整条手臂也吊了起来。
钟尘的待遇和杨静差不多,只不过他右手手掌被裹得跟猪蹄似的:“不要再开玩笑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那个人醒以后,你们就离开,我不想惹麻烦了。”
唐冰儿手上缠着纱布,检查着时蜂的伤势,后者则陷入了昏迷之中。
“从俄罗斯回来后你就和麻烦分不开了。”卢羽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你对我撒谎了,不是吗?”
钟尘脑子里有很多事,思绪很乱,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思考,卢羽的这句话提醒他,也许从头开始考虑也许是个好主意:“我没有骗你。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当你跟我说你身体变化的时候我也很担心自己,所以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很正常。说实话我也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不正常。”
“的确,你比很多人正常。”杨静像在自己家一样乱翻院长的抽屉,很快就被她找到了一盒烟,顺手就给自己点上一支:“至少比那个戴鸟嘴面具的家伙正常。现在,在这个办公室里有一个和你同样遭遇了困境的人,然而这个人的处境比你差很多,作为一个‘正常人’,你不应该给她一点帮助么?”
“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并不认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一种病而已,就算是,也是一种短时间内不会致命的病而已,我觉得不用担心。如果能帮到别人,我很愿意,但我无能为力。”钟尘此时还不完全清楚卢羽身上发生的事情。
“至少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吧,从一开始就说。”唐冰儿插了一句嘴:“顺便说一句,这家伙呼吸平稳,不知为何陷入昏迷,应该无大碍。”
“你应该先交代下你的事情吧?”卢羽现在倒是不急了:“我的偶像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你所知,我是个演员。”唐冰儿淡淡一笑:“如果你非要给我冠以影后国际巨星之类的头衔我也不介意,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演员而已,从一开始就是……”
唐冰儿话还没说完,时蜂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确认主体清醒,中止应急程序,最高权限中止……”
钟尘被时蜂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不自主的颤了一下,目光落在时蜂身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啊,因为我是天下第一有钱人,所以在我失去意识超过一定时间后,我的面具中的某个程序会被启动,以我已经脑死亡为基础进行后续事件安排操作,其中也包括我的遗产分配问题。”时蜂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一个大铅块,快把他的脑子砸到胸腔里去了:“谁能给我杯水?”
唐冰儿把茶几上的水递给时蜂:“这个程序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运行结束?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是一具死尸了?无论之后还醒不醒得过来?”
喝了口水,时蜂感觉好了许多:“差不多半个月吧,因为我没有亲戚也没有结婚,所以遗产继承人方面会计算比较长时间……不说这个了,我昏迷的时候没有错过什么吧?”
“我们正要开始。”杨静道:“你醒来正好,免得以后我们还要跟你解释一遍。”
时蜂见杨静在抽烟,便也要了一根给自己点上:“好吧,看来现在在场的5个人,都有自己知道而别人想知道的事情。现在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所以先把信任问题放在一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一下。”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都说过了。”卢羽显然并不认为这个刚从梦里醒来的家伙脑子很清楚。
时蜂无奈:“好吧,看来需要一点方法了。那什么,这房间里有电脑么?”
杨静拍了拍院长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只有这个。”
“真不敢相信你们把这个叫做电脑。”时蜂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放在手心:“开启会议模式。”
面具中散发出一道蓝光,凭空制造出了一个30吋的虚拟屏幕,接着就是三个大小不一的键盘和一些小屏幕。
“呼,电还够用10个小时。”时蜂晃晃脑袋,把喝剩下的水全倒在自己脸上:“现在开始吧,从头开始。”
“众所周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世界上最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成了十五个主权国家,对世界造成了难以计算的改变。在这十五个国家中,继承了苏联大部分国土面积和全部债务的俄罗斯从一只巨大的北极熊变成了人见人欺的熊崽子,这导致了俄罗斯从上个世纪末开始,就开始砸锅卖铁换生存,卖完了军火卖技术,卖完了技术卖资源。好了,现在说到重点了。资源,是全世界都需要的东西,谁掌握了资源谁就能掌握世界,而资源的开发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西伯利亚的油气资源虽然丰富,但开采起来非常困难,成本高得吓人,更让人不安的是在资源开发下的环保问题。”
“众所周知,在这个时代资源开发已经和环境破坏划上了等号,而生在这个时代的人,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子孙后代如何在被污染的地球上生存的问题。2018年7月8日,一场由全世界内数百个非盈利性无政府背景的环保组织发起的世界环保会议在莫斯科召开。故事从这里开始。在进行之前,我想问一下除了卢羽和……呃这位小哥?”
“我叫钟尘,尘埃的尘。”钟尘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真名说了出来。
“好的,除了钟尘和卢羽外,其他人在干什么?”时蜂看向了唐冰儿。
“我在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虽然我的片子什么奖都没得。”唐冰儿似乎根本用不着回忆3个月前发生的事。
“我在参加一场演习,科目有很多,其中包括我国学生在境外被恐怖分子绑架。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杨静把烟给灭了:“演习是半公开的,政府资料里查得到的。”
“OK,那么当时我在干什么呢……抱歉,我得先查一下。”时蜂在主屏幕外的地方随手点了几下:“啊,想起来了,我在北山市,参加一个新网游的宣传活动。说起来那个时候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最终也没出席呢……跑题了,现在继续。”
“7月8日,是环保会议的开幕仪式,晚上有一个盛大的酒会。根据卢羽的口供……啊,我是说叙述,你们俩就是在酒会上认识的。钟尘小哥,有疑议吗?”
钟尘摇了摇头。时蜂继续道:“好的。会议从7月9日正式开始,到11日为止,都是各个组织将世界各国的环境破坏情况及改善措施和政府关注程度进行汇报,然后提出整改意见及规划环保业的发展前进等等,也就是一大堆人坐在会议室里整宿整宿地开会,提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卢羽对时蜂的话并不苟同,但也没什么东西能支持她反驳,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问题在会议第五天。”时蜂继续:“这天的活动内容是考察,就是到莫斯科附近的化工厂科研单位什么的看看,也有到比较远的比如油气开采场所,而你们两个因为同在异乡为异客,就一起选择了莫斯科郊外的某个矿业公司作为考察对象……莫斯科郊外,如此浪漫,你们真的是去考察不是去联络感情的么?”
“交代剧情不要加入个人吐槽。”卢羽十分平静地道。
“OKOK。问题就发生在会议第五天就是7月12日。那一天,选择考察矿业公司的人并不多,而你们也不负众望当天的活动中与大部队失散,并且在寻求自救的过程中深入作死,找到了一个已经被废弃多年的矿场。现在,我虽然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像恐怖电影中男女主角一样,敢于无视黑暗寒冷和碎石以及可能存在的被封存了几十年的炸药,进入废弃矿场的矿道之内,但也不想再过多追究。按照卢羽所说,你们进入了矿道之中,长时间滴水未进和四周温度的骤降都让你们感觉自己徘徊在地狱边缘,然后你们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那种温暖把你们浑身都包裹起来,并引导你们走向矿道更深处。最后,你们见到一个物体,按卢羽的话说,你们看到的是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状的琥珀,她声称可以看到琥珀里有类似人的物体存在。钟尘,每个人对未知事物的第一影响都是不同的,你认为那是什么?”
“我认为是冰块,被一块白布罩住的冰块。”钟尘沉声道:“那时候我的意识也很模糊,但还有一丝理智存在。我听说被冻死的人死前都会把衣服脱光,因为人长时间在低温环境下会产生幻觉,感觉自己非常热。所以,当我看到那东西,且在感受到温暖的情况下,我依然认为那是一块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化的冰块。当时我也快崩溃了,我不认为能活着回去,所以便破罐子破摔,和卢羽一起靠近那东西。”
“而事实是你们活下来了,并在无法解释的状态下回到了矿道口,被搜救队发现并带回,幸免于难。”时蜂道:“紧接着,卢羽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最初的反应是和她同住的几个环保组织成员开始有不舒服的感觉,比如恶心呕吐腹泻四肢无力等等,而卢羽本身并没有任何不适。卢羽很快找到了你,而你却说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钟尘皱眉道:“你认为我在说谎?我当时的确没有任何感觉,就算卢羽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十分惊讶且害怕,当天就去问了和我同住的几个人,他们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不,这并非重点。”时蜂道:“重点是为什么你能在极低温度的环境下生存了那么久,仅仅用半天就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卢羽和钟尘都愣住了,他们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很奇怪,但我们先把这事放一边,继续我们的叙述。在7月14日,也就是你们被救出后的第二天,卢羽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事,就在当天晚上做了个试验——在一个派对上,卢羽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进了一个酒杯里,并看着一个俄罗斯青年喝下了那杯酒,结果是……”
“心脏病!”钟尘瞪大了眼睛,看向卢羽:“原来是你……”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的后果,虽然那人最后平安无事,但我确认我的血液是有毒的,且是一般警察无法检测出来的毒素。”卢羽低下了头。
“不,该道歉的是我,我并没有注意到……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心理受创产生幻觉……对不起。”
“道歉之类的先等一等吧。”时蜂摇了摇头:“这才是刚刚开始。卢羽的血液造成了一个比熊还壮的俄罗斯青年的急性心脏病,且俄罗斯警方还排除了投毒杀人的可能性,这让卢羽十分害怕。7月15日,她提前回国。至此,钟尘同学,你之后的行程我们就不清楚了。”
“我……参加了会议的闭幕式,也就是7月22日,我坐当天晚上的飞机回国了,同时,我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钟尘坐了下来,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卢羽并非心理疾病,可也太迟了,我甚至没有留她的联系方式……”
“好的,那么故事继续。”时蜂道:“接下来就是7月23日到目前所发生的事,我建议大家一个个说……”
杨静突然插嘴:“我提议,先把7月23日到9月11日的事情总结出来,之后我也有事要说。”
“OK,那么我先说说我。”时蜂道:“7月23日到7月31日这段时间我在我的家乡过着十分无聊且奢侈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8月1日开始,我跑了很多个国家,主要是非洲国家,我的生意在那里的开拓遇到了一些小问题,需要我亲自处理。之后则是到地中海国家旅行,一直到9月底才回国。”
“我的训练和任务跟你的生活一样无聊。”杨静一句话带过。
卢羽想了想,道:“我参加了一些帝都的环保活动,并且已经开始预谋之后的活动了。事实上我在9月初也试过几次给化工厂找麻烦,不过因为准备不足都失败了,只有一次是成功的。”
“就是那次让黑蛇注意到了你。”杨静笑道。
“我……也和卢羽刚发现自己身体变化时所做的一样,确认和测试自己的变化,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的……姑且称为能力吧。我不认为我的能力会影响别人或自己的生活,但怕家人会担心,所以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钟尘尽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我在拍戏,国内的一部电视剧,应该年底就会放出来。”唐冰儿似乎觉得很无聊,就躺在了沙发上,让她的身姿尽情勾引时蜂的眼睛。
“好了,杨静同学,9月11日发生了什么?”时蜂**裸地看着唐冰儿一边说道。
杨静翻了个白眼,道:“我本以为那跟我们现在的遭遇无关,所以没有说,而现在我则觉得可能并非那么简单。这么说吧,黑蛇发现了一个早应该解散了的恐怖组织的余孽在俄罗斯境内秘密活动,有些情报甚至表明他们获得了至少一枚核导弹。针对此事,黑蛇派出了以三名特工为首的处理小组,前往俄罗斯与我国边境的恐怖分子基地进行毁灭处理。处理过程我就不说了,反正跟美国大片也差不多。最诡异的是结局,那枚被恐怖分子控制的核导弹爆炸了,整个地堡群被摧毁,我们的特工全部阵亡。无论如何,这事中还有很多疑点,于是黑蛇在9月13日派了特工404,也就是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女特工王森去调查。”
“你怀疑,这事和发生在卢羽和钟尘身上的事有关?”唐冰儿似乎来了兴趣:“不太对吧?他们是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出的事,而你们的特工则是在俄罗斯边境全灭。虽然我的地理不太好,但两个地方差着十万八千里吧?”
“除非你怀疑那并不是核弹爆炸?”时蜂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疑点已经足够让黑蛇派特工去调查了。”
杨静点点头:“是这样没错。根据我们对王森行踪的追查,她似乎在9月16日就找到了始作俑者。根据她的行事作风,一颗子弹就能解决问题,但直到我和卢羽联合一起出逃,也没有得到王森的任何消息。所以我认为,王森遇到的事并不简单。”
“对我的抓捕计划是在9月13日进行的,我们是在9月21日正式逃亡,中间隔了那么多天,的确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卢羽道。
“好了,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的你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钟尘小哥。”时蜂转身问道:“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白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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