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官道上,骏马缓行,不时低头在枯黄中寻找点点绿意。
黑衣男子抬起手,欲拍一下白衣女子的肩膀,手掌还未落下,一把剑划破虚空直指黑衣男子的喉咙。
杀气凛冽,胯下骏马颤颤巍巍鲜有跪下瘫倒之势。
寒锋虽未触皮肉,可剑气伤人,淡淡血痕格外刺眼。
白衣女子收回利剑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依旧冷漠道:“何事?”
“大漠七城,我们就这样寻找?”黑衣男子没有丝毫生气,反而随手擦掉脖子上的血痕。
“你有何高招?”白衣女子反问道!
黑衣男子想了想摇头无计。
“为何不挡!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白衣女子忽然驻马回身问道。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是想取我性命,跟我说一声,拿去又何妨?”说罢,张开双臂。
“又流了!”拿出一白色手绢,轻拭那道红痕。
指尖微凉,发丝淡香冲入鼻中,仰头便无法看清女子面庞,但其眼神清澈认真,一时便痴了!
女子抬头,四目相对,玉面若霞,红瑶桃面,轻催胯下骏马上前走去,马蹄踏去尘沙扬,只扔下一白色手绢。
黑衣男子抓住白绢,却不在管脖颈上的伤口,白娟上沾有殷殷血迹,似冬日梅花,缓慢叠好,放入胸口。
不料被女子所见,红霞更甚,满目娇羞状,唯有驱马前行。
黑衣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容,与以往的强颜欢笑不同,这是一个来自内心的笑容。
心中暗自说道:“你若要负天下人,我便背德弃信,天下人若是负你,我便屠戮苍生。”
寒水涓流,秋风吹下数片落叶。天断山顶不再融雪,水只能没过脚踝,夜未明把脚埋在水下。
眯眼轻斜,看着深秋艳阳,良久打了个寒颤,还是水更寒一筹。
把脚抽回站起,寒水遇秋风,忙弯腰把卷起的裤腿放下盖上,提起今日入网之鱼,踩着寸后枯叶回家。
夜未明归家之时并未见到老人,不知老爷子这几天忙活什么?常不见人影,有时归来时浑身染满落尘,甚有衣物裂开口子。
夜未明看着墙上那白狼皮已快干燥,寻思着那一日找个好裁缝做成皮袄给老爷子吧!
门被推开,“呼呼”晚风吹的正响,夜未明看着老人手中握一木盒便问道:“可以吃饭了吗?”
寻常的语气,寻常的问答,今日却没问出个答案!
只见老人随便一挥手,就见夜未明如秋风中落叶随风而舞,老人单手成爪一握。
夜未明身体在空中成一怪异姿势,体内传来一阵“噼啪”声,而后便是锥心之疼,不,是碎骨之痛。
“啊!”夜未明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凄惨的叫声。
屋内气势如山倒,“啪”一声瓦罐裂了,水流了一地,装在罐中吐腥的鱼也摊在地上,见到了光明,不住在地上弹跳。
想要动弹,浑身筋骨却无反应非但如此,反倒浑身忽觉如万箭穿心,针山上走过一遭。
老人从盒子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药丸竟生异像,混沌黑气中一朵白莲盛开,如黑夜中的皓月,莲花越是绽放,越是明显,逐渐枯萎成黑色莲蓬,余下九颗莲子。
塞进夜未明嘴中,抓住夜未明头冲渡入真气,浑身显露血色符文,符文浮动,最后聚于后背。
体内碎骨便慢慢重新愈合,老人看着夜未明缓慢道:“虚不受补啊!”
夜未明自吃药以后,浑身发热,后背一片火芒,“啪”推开老人,冲入夜色中,老人也不阻止,只是随着那光芒。
寸后的枯叶一踩一团火,体外已被烧的皮绽肉裂,白骨外露,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噗通”夜未明跳进门前寒流中,妄图降下体内热气,却不料,片刻寒潭开始“咕噜咕噜”冒起小泡,接着开始起水雾。
夜未明浑身**站在水塘当中,体内逐渐降了下来,随后身上皮肉也重新长了出来,早已站立不住的夜未明倒在干裂的地上。
老者抱住夜未明回屋,扔在床上。
木桶前,老人手一挥,桶内便出现一块冰,屋内瞬间一寒,数丈开外都觉刺骨,又掏出一块燃火的石头,便稍好一些,不冷不热。
老人把石头向冰内一扔,顿时屋内白雾大作,老人手一抓,白雾聚于手上,扔进桶里,用真气镇压住。桶内早就无冰无火,白雾不停翻滚,老人不停向桶内扔东西,不久桶内便黑如墨汁,但却奇香无比。
夜未明如同货物一般被提起,如同废物般扔进污水中。
夜未明入水后第一感是冷,冷的刺骨,比打碎自己骨头还要难受,下一瞬却又一变,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冷热交替起来比火炉中的那只猴子还要难受。
渐渐夜未明失去了意识,一夜之后,缓缓睁开双眼,老人不在此处,桶内依旧是一桶墨汁,却已略带腥臭之味。
起身,动了一下身体,发出一阵爆骨声,浑身上下充满力气,与之前的吃药丸的力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空有其表后者却是充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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