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拭去少女面上浮尘,看着少女的泪痕,心中也甚是酸楚,平日里少女别说是杀人,就连逢年过节宰猪杀鸡也不忍一观。
老头看着隐神机并不伟岸的背影,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少女。对着隐神机道:“小伙子,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寻我们?”
隐神机没有回头,冷漠道:“你们跟我无关!我只要她平安无事。”
“小伙子,你是何许人士!”
“蜀州,窥天山!”
听着并不熟悉的地名,老人也不再询问,片刻后一针见血道:“你能给瑶儿平静的生活吗?”
“能!”隐神机回过头来,看着老人,坚定不移的眼神,仿若发誓的语气。
老人也思量片刻后也沉重点了点头,也不再有话语,只是转头看着老妇人膝上的少女,阵阵咳嗽声中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少女醒来之时,已是星辰将出,月隐树梢。看着火堆旁的少年,顾不得周身不适问道:“我父母呢?”
少年只是向火中添加了根柴火,良久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布,递给少女。
布上血迹斑斑,若是辨认,会发现这是一封家书,一封血书。
“勿念,勿忆!”
老人是村中的教书先生,仅仅四字便道出全部。
“他们去哪了!”
隐神机依然没有回答,少女独坐月下落寞依旧,两行清泪自流淌。
隐神机只是转过身来,夜色中使劲擦拭干净的手掌,两位老人面色安静祥和,隐神机知道老人还未感到疼痛便已神识消散。
土掩盖了老人,也掩盖了全部,往事都随风而去,一座无碑坟,不知葬何人。
一匹马,隐神机牵着马缰绳,马上的少女依然面无表情,毫无生气。
冷冷清清的官道上鲜有人烟,几日不见活物也是常事。一轿子停于大道中,没有轿夫与仆人,帘子是黄色蟒布,隐神机见状停下脚步。
许久,轿子的帘布没有掀开,隐神机止步不前。
一阵风刮过,少女感到一丝寒意,丝毫未动的隐神机褪下身上衣物,递给少女,少女也不矫情,身披暖衣,寒意全无。
少年的心性终究是没忍住,也许是怕少女在冷风中受寒,便牵马前行。
一步一步,越接近轿子心中的压迫感越承重,一步一步终究是越雷池半步。
数名黑衣人从草丛中蹦出,手中利器直逼二人,隐神机早已养好天机反噬之苦,见人来势汹汹,抱紧少女一越退开。
刀砍破马鞍,把马齐腰而斩,鲜血飞溅,隐神机见人再袭来,深知后退终不是办法,放下少女便迎刃而上。
隐神机虽说年幼,但是欺天阁内的少辈首徒,得鬼算言传身授十数年,天资聪颖,传其为窥天山百年第一人,不能独步江湖,也非是等闲之辈身缠数人也不落下风。
“咦!”
又是一人窜出加入,隐神机并未被突然加入而打乱,反而沉着冷静。
草丛微动,又是一人窜出,隐神机双拳难敌四手,逐渐落入下风,但仍能应对,便心生退意。
草丛再窜数人,隐神机此时便是想退也无法,被数人纠缠不休,难以对付。
就在众人皆见隐神机快败之时,一旁的少女不知何时已慢慢挪到轿旁,如露出獠牙的毒蛇,举起柴刀,草丛中那人虽说被少年所吸引,但少女举起柴刀那一刻便知不好。
只见柴刀还未劈至帘布,少女便双眼一闭,向后一倒,隐神机见少女倒地,心性大乱,数名黑衣人便趁机而上,隐神机被按在地上看着少女,嘴中发出悲壮吼叫声:“啊!”
帘布被掀开,迈出一双鎏金祥云靴,身着紫色龙袍的男人,男人抱起少女,来到隐神机身旁,数下手指点在少女身上后,少女缓缓醒来。
“你想救他吗?”
少女点了点头。
“父皇让我治理霍乱,那我便不许一人迈过地!。”
每日残阳也如同血色,少女的双眼更红,手中的柴刀未停止过,古有菩萨杀一人而救十人,而少女是屠万人救一人。
隐神机回过神来,看着大漠孤寂的落日,反倒忽觉有些与自己有些相似,便仿举杯邀明月,对着落日饮尽壶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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