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剩下两天了,严格一点来说就只剩下一天呢,因为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今天的早晨,我站在房间的窗台看着这个城镇,是我在这片大陆的最后一站;街上的人还是比较稀少,只有零星一点商铺开门营业。黑色的天空中偶尔飞过的光点不禁令我遐想,明天我要到哪里去呢?下一片土地会有谁在呢?
“早安!”在大堂里看见了我的伙伴啊慈,今天的她好像已经完全从昨天的阴霾中摆脱了,再一次看见她的笑脸。
“早安!我们今天到处去玩一下嘛,难得有时间了;我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
“好啊,我们到处逛逛吧,好久没试过和你两个人安静地到处走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呢?”啊慈依然是老样子只惦记着吃的,这令我有些许安心。
啊慈抱着小狗,我在她的左边,我们一个团伙就这样一直往中心商业街的地方走。一路上各种小吃都没有被我们放过,贯彻着吃吃吃的真理,还是第一次看见啊慈不顾形象地吃东西,第一次我们试着两个人一起吃情侣餐,第一次两个人去看电影,第一次一直保持着看似肢体接触但不算是肢体接触的距离经历了现实世界情侣会做的事。
傍晚时分,当我们走到海边再一次看着那片沉寂的海就想到了,我和啊慈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同样是海滨城市,我就想一块木头一样被她吸引住,然后开始我们一同的冒险;现在同样是海滨城市,而我在这里的旅程快要接近尾声,不知道她会不会陪我一直走到在这个世界完结的那一天呢?
“啊慈,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下一个大陆?”我决定邀请我的伙伴和我一起继续旅程。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决定,我想明天再说。”啊慈看着我,眼神里还是第一次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如果非要用一种见过的眼神形容,那一定是接近阿哲的眼神;我们要分别了吗?总觉得有一点不舍和忐忑。虽然有想过总有一天我会和这里的一切告别,但是我想在最后的时刻都和她在一起。
“还有点时间,我还是想你和我一起旅行;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够留多久,但我还是想在最后都能看见你。”
“怎么跟表白一样,虽然我是比较受欢迎!”啊慈的再一次展示了她擅长的瞬间变脸,平静的表情再一次回到了熟悉而安心的灿烂笑脸;“明天我在决定,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
嗯!好好睡一觉。根本就睡不着嘛,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安仍然缠绕着我的内心,好像那些表白的人在等回复一样。干嘛要用这个比喻呢?自己越想越是忐忑。
睡得时间不多,起来的时间又比较早,但是很不科学地并没有感觉很累和困;大概是最后一天,难免有些亢奋吧。
“啊慈,早安!”
“早上好!”啊慈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平静温柔的笑脸,“我们吃点东西再出发去机场吧!”
啊慈也背着她的行李,但是要不要跟我一起继续旅行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早餐之后的我们很安静,两个人保持着以前那种微妙的距离,一声不吭;大概她和我一样心里面都是在考虑着很多的东西。也好,能这样安静地陪在身边的人,大概会到现实世界也不可能会有。
随着飞机场上的灯光渐渐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最后的地方就是这里吗,不知道飞到天空上能不能看见这个大陆呢?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拿出自己的通行证,“我要离开这片大陆,下一站去哪里都可以。”
“先生,您的通行证可以直接到里面的登机大楼选你自己喜欢的地方坐飞机离开。请问是两个人吗?”
“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回头问,我期盼得到回应的问题终于尘埃落定了。
“好的,先生要注意宠物不能带上飞机。”
“没关系,这只狗是我的,他不会带上去。”这一刻我完全被决定了。
我们再一次安静地坐下,得到答案的我并没有像电视剧里被拒绝的男人那样问为什么,而是“你接下来要直接回家吗?”
“嗯,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也够了。”
“我的小狗就拜托你照顾了,反正一直粘着你它也不舍得吧!”看向这只和我缘分不浅的小狗,过去这么多天虽然我自己经常忽视它的存在,不过它还是对我不离不弃;它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看着我,真的好像守护神一样呢。
“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好啊,跟着我一直没有名字还是很委屈。”
“你让它自生自灭也委屈啊,它经常看着你这边,趴着的时候也看着你;你打架的那一次它有在后面拉着你的裤脚,不过你一点都没注意到就是了。”
是的,如果要问我在这里亏欠最多的一定是它,忘记它的存在忘记它的支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我伸手摸摸那只小狗,还是第一次这样抚摸它,隔着光滑的棕色毛发能感受到它的体温,“抱歉!”
“你去到下一站之后会不会想起我们呢?”
“嗯,一定会想起你们的,陪我走过一块大陆的伙伴一定不会忘记!”
话语完毕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声登机通知。
“请B675的乘客登机!”,“请B675的乘客登机!”,“请B675的乘客登机!”最后的号角吹响了,也是时候走了。
在我走到登机口前半米验票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一片熟悉的白雾,在我还在准备的时候被人拉住。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啊慈眼眶里面有些泪珠打转,“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傻傻的好好玩,一时意气决定和你一起旅行直到这里,可是渐渐的变得想要一直和你一起到处去,虽然你经常不关我,也不靠近我;可是我自己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你在一起。昨天如果你换成求婚的话我一定会答应;即便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我也想和你一起。但是我知道一直互相忍耐和等待的我们并不会走到那一步,而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啊慈的话强忍哭腔,而被事实冲击的我并没未能做出反应,就被啊慈抱住。
“我决定,小狗的名字就叫小zuzu!”
在我刚要抗议的时候,啊慈松开她的怀抱;在我这边眼前一黑,嘴唇有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然后眼前变成一片白色还听到一句“我爱你!”
被推进登机口的我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然后被自动传送带无情地带到另一边。真是过分,居然一个人把话都说了。
不知道怎么地就坐在了座位上,看着外面一片白色,我的心感觉好寂寞,真是无情!
“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在我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也是带着哭腔。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呢?在等着我的飞机起飞呢?还是已经离开了呢?至少让我好好道别啊!
鼻子好酸,眼睛开始慢慢地模糊;故事真的令我意想不到一直以为我着迷的只能是朋友的人居然会跟我说这些话,而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爱你就被人推倒这个白色的监狱;我多希望有一个地方能看见白色意外的地方,有个人在哪里给我招手,然后我回一句“爱你”。
飞机缓缓启动,穿越了一片白雾,然后剩下的时漆黑的天空;一阵睡意袭来,撑了一会还是敌不过,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大概睡醒就会到了吧,下一站的人生。
“阿祖,阿祖!到了!快醒醒下车啦!”
在一阵晃动和呼喊中,我醒过来。
我看见的是围在我身边的舍友,外面是夕阳的余晖;这里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没有,只是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怎么地感觉有两行滚烫的东西划过我的脸,看着眼前的人和阳光我能确定这个是现实世界,至于那个是梦还是我接触过的真实呢?不知道,但那一场旅行一定会可在我心里面;或者我旅行的意义和所有的答案就在那里,只是我一直没发现。
现在的我,看着眼前的人,真的是感动万分;在这里至少还有他们那么多的人和我一起。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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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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