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死死抓着长琴的衣袖,眉眼扭曲,指甲都掐断了。
“你……你……”洛望舒抬手就把桌上的茶壶狠狠砸了过去。
茶水溅了一身,茶壶粉碎,广玉县主尖叫一声蹦开三尺远。
望舒指着她狠狠道“今个,你要不是安王府的女儿,本宫活撕了你!”在没确定安王心里这闺女有多重之前,望舒只能先忍着。
望舒的容色不过中上之资,生的十分肖母,狭长的凤眼笑弯起来是潋滟,但一旦怒了,便有几分煞气。
有些人越愤怒越冷静,望舒被气的狠了反而冷静下来了。当务之急不是听这不着调的县主讲什么爱恨情长的,先抓证据,探探安王府的态度。
广玉县主这人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身份压不住,就打亲情牌,一口一个侄女的叫着。
“小侄女,这位公子是族里人为你选的?”见到望舒看过来,她又笑道“你喜欢,这就是难得的良缘啊。”
望舒慢条斯理的讲长乐送的坠子拉出来“洛神宫!”广玉县主惊叫一声,看向望舒的眼神炙热。
“好侄女,你同洛神宫有什么关系?听说那有能让人续命复生的灵药你知道么?”
长琴嗤笑一声“县主说笑了,生死轮回,什么复生呢?”
他心知如此情况下,要想处置了广玉县主就得再加码“只是在下也不是洛氏的人,在下……”
“他是本宫好友!你还没这个资格知道他的身份!”这仇恨值拉的妥妥的~
广玉县主也不在意,只抓着望舒哀求道“公主,殿下,您可怜可怜我,我这辈子唯求夫君长安,若是若是……您能有这东西想来同洛神宫不比寻常,只要您说出来你要什么!我愿倾安王府之力,只求公主救救我夫君。”
洛望舒“……”
安王府之力?
小姑娘伸手一把拍掉她的爪子“你是不是要说洛氏之力了?”
既然知道了弱点,也就没兴趣留下去了,这种毒妇谁知道会不会一杯茶毒死你啊,望舒虽然觉得自己有依仗,但是万一狗急跳墙了呢?
“本宫乏了,县主早些休息,长琴咱们走。”
广玉眼睁睁瞧着两人离开,眼红的滴出血来“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救夫君,我一定要救夫君!”
出了广玉县主的院子,望舒就腿一软险些栽下去。
“望舒!”
“让我歇歇,长琴,你让我歇歇。”小姑娘抬手捂着眼睛,靠在他身上,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气的狠了有些心慌。”广玉县主实乃人间奇葩,望舒辈分小又不能真指的她泼妇骂街,她不要脸望舒还要呢。加之安王府没回信,小姑娘就只能忍着怒压着火听她说那些儿女情长的事。
小姑娘脸颊绯红,刚一动就嘶嘶抽气。
“指甲,指甲断了……”看着手上的血迹,觉得更疼了,心里不爽快的望舒就哭起来了。
“呜呜,长琴我疼,我疼!”孩子疼了都喜欢和亲近的大人撒娇。
长琴叹了口气“不哭了,先回去,我给望舒上药。”
“我走不动了……”站久了也会腿麻的,望舒十分伤心。
“……在下抱你回去。”看到小姑娘雨过天晴伸手就要抱抱,太子长琴再次叹气,长不大的小姑娘可是麻烦着呢。
只是想归想,也掩不住好心情就是了。
“望舒这次可别再想爹爹了,在下不过虚长了望舒八岁,生不出这般漂亮的女儿来。”
望舒“……长琴你好记仇呜。”
灯下,桌上摆着一卷白布,男子神情专注一点点涂了药,再包扎好。
都说十指连心,一下就把指甲劈了,都伤到肉里,望舒疼的抽气。
“知道疼,下次就莫要冲动。”看到这丝丝渗血的模样,长琴也是心里不快,再怎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小姑娘委屈的蹭过去“长琴你别生气嘛,疼的是我,我都没生气,你还生气呢。”
“我哪知道她那么气人……”声音小下午,望舒眼里明灭闪烁“这么不知悔改,我差点就想把她夫君抓来,她若敢毁我洛氏清誉,我就敢要她夫君的命。”
语调平静,话却狠厉,简直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太子长琴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洛望舒心中到底什么最重?
“对望舒来说,洛氏有多重,泱国有多重……在下,又有多重?”话一出口,便隐隐悔意顿生。
“家族养育,原就重过我性命的。但,无家不国。只要是不伤及我家族根基,我愿意为我的国家付出。长琴于我……”
灯下,男子依旧笑意浅淡,望舒直视他。
“倘若有一日我身故,是希望长琴活下去的。”
“若是同你的家族,国家冲突了呢?”
“不会有这一日,便是有,罪责我全担下也能护得长琴平安的,再不济黄泉路上陪你走一遭也免得寂寞了。”
家族重过她性命,然而无家不国。
她说他是重要的。
但若有一日冲突了,她陪他走一遭黄泉,免得寂寞。
“为何?”
望舒不知听没听懂但还是回道“我知道长琴不能理解吧……但是,嗯,我觉得我既然受尽公主尊荣,家族疼爱,那该承担的责任便是承担的。说得不好听了,就算是明知是死我也是要去的。”
“对于世家女孩来说,家族是第一位的。”
小小年纪,就分得如此清楚,在下是该喜在你心中愿护在下平安?还是该恨你也许会有一日为了家族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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