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衍九式，真的是命衍九式……”似是察觉到了铁片上出现的金色字符，瞎眼老者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方小哥，可否将此物赠与老朽？”瞎眼老者蓦地转过头，直勾勾地面向方宇。
“这个……”
方宇有些为难了，他虽然不知道黑色铁片究竟是什么来历，但看样子就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就这样凭白送给别人，是不是太大方了点？
瞎眼老者也意识到这点，料想方宇肯定不会答应，便出声道：“当然，老朽不会白拿方小哥东西，便为你卜上一卦如何？”
方宇苦笑一声，让瞎眼老者给他算上一卦？这不是胡闹吗，说白了还是空手套白狼，就他那算命那水平，登仙阁面前逮到谁就说谁印堂发黑，让他给自己算命，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算了，老先生，这铁片就送您了吧，至于卜卦，还是免了吧……”方宇摇头说道，他就把这铁片当成姜老三告诉自己南疆城情报的酬劳，反正要不是瞎眼老者，这铁片估计得在方宇储物袋中永远待下去。
瞎眼老者同样摇了摇头：“不行，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的，不然你我这因果可就算不清了。方小哥这般推辞，莫不是嫌弃老朽命理玄学之术太浅？”
方宇不好回答了，他总不能点头说是，那样也未必太不尊重老人了，方宇犹豫了会儿，才试探着问道：“既然老先生您真通命理玄学之术，为何那日在登仙楼前那般行事？”
“哪般行事？”瞎眼老者皱了皱眉，沉吟道：“那天我在登仙楼前，每一句话都是推演卜算出来的，绝无半句虚言！”
方宇笑了笑，心中愈加肯定这瞎眼老者顶多就是个半吊子水平，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可我怎么见你对每个人都是一副同样的说辞？”
瞎眼老者叹息了声，抚须道：“老朽劝导的那些人，都被你和段文成的打斗波及到了，死或死，伤或伤，没有一个例外，老朽又何从说错。”
方宇一下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当日的景象，卖菜的小姑娘，蛮横的壮汉大叔……他们都只是无辜的路人。
方宇的语气有些颤抖：“那些人……都死了么？”
瞎眼老者犹豫了下，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方宇。“死了三四个，伤的就多了去了。”
方宇听完之后默然无语，说真的，这事对他的触动蛮大的。
杀了段文成，无论情况再艰险，他都没有后悔过，可在听说误伤了那么多人的时候，方宇的内心却有些动摇了。
过了好久，方宇才缓了过来，再次开口，他的心境已经平复了下来。
“那就请老先生替我算上一卦。”此刻方宇神色淡然，像是彻底从刚才的影响中走了出来。
瞎眼老者听方宇答应，喜笑颜开地将铁片收入了袖中，微笑着道：“不知道方小哥想要测些什么？前程？事业？财运？又或者是姻缘？”
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瞎眼老者有意无意地将头面向了凌语岚的位置。
方宇微微一笑，并没有如瞎眼老者所想般的选择测姻缘，而是开口说道：“老先生，我测前程。”
瞎眼老者也不奇怪，而是说道：“那就请小哥写个字吧，老朽对这卜卦之术还是颇为精通的，你所处的位置，便是老朽连夜推演出来的。”
方宇轻轻点头，折了一根树枝，就在地上写了一个“蛊”字。
“老先生，我就测这蛊道的‘蛊’字。”
瞎眼老者听完后，沉吟了半天：“蛊道的‘蛊’字？方小哥，你这前路不太安宁啊！”
“哦？为何？”方宇好奇地问道，就连一旁的凌语岚也是盯紧了瞎眼老者，眼中若有若无地透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蛊之一字，上为虫，下为皿，意为虫在皿中斗，方小哥拿此字来测，想必是痴迷于蛊道。可拿它来测前程，便是大大的不妥。”
“蛊者，集百虫于一笼中，最后生者方才为蛊，方小哥以蛊来测前程，无形中就将自身自比为虫，而虫欲成蛊，便是万般艰险，百虫难成一蛊。方小哥要想成为这虫中之蛊，人中之龙，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再太平了。”
“那请问先生，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凌语岚焦急地问道，不过她话一出口，自己便意识到不妥，转过头去，不敢与方宇对视。
“没有。”瞎眼老者摇了摇头，沉吟道：“不过我观方宇小哥是龙凤之姿，帝王之相，面相可以说是贵不可言，想来定可以逢凶化吉，乘风破浪，最终名震宇内的。”
“那就好。”凌语岚拍了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方宇看着两人对话，笑着将凌语岚拉近了自己身旁，瞎眼老者说的话，他起先还有些信以为真的，到了后来就完全不信了。
这种拆字游戏，实在是无聊至极，可信度接近于零，倘若方宇刚才换个字，那他的前途岂不是另外一番结果了么？
况且瞎眼老者说他是龙凤之姿，帝王之相，开什么玩笑，方宇若是当真面相贵不可言，前世怎么还落得那般穷困潦倒？
不过方宇倒希望瞎眼老者说得是真的，若是能成帝王，那他可算是给方家列祖列宗长脸了。
只可惜方宇明白这些话多半是瞎眼老者编出来糊弄自己的，当不得真。
……
凌语岚这次被方宇抓住了手，出奇地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站在方宇身旁，乖巧至极。
方宇拱了拱手，轻声道：“多谢了，老先生。既然前程已知，那我们就此告别吧，以免将灾祸招惹到二位身上。”
“也好。”瞎眼老者答应了一声，没有提出异议。
而姜老三则是被瞎眼老者治得死死的，现在还在地上跪着，估计也没多大发言权，方宇朝他点了点头，便牵着凌语岚的手离开了。
方宇其实对俩人并不是很信任，向道清宫透露自己的踪迹可是有十万两黄金可以领的，瞎眼老者倒也罢了，姜老三方宇是肯定不会太过相信的，要知道这家伙以前可是山贼。
和山贼讲义气，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况且方宇和姜老三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可言，更加需要小心提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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