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夜半行刺(三)
黄子龙这时顾不得想刺客的身份和该不该救的问题,当即双手抓起瓦片,左右连发,将官兵打压回去。然后,他运起轻功,沿着刺客逃走的方向奋力追去。他现在的轻功已今非昔比,只消片刻,就追上了刺客。追上之后,他不急于现身,跟着对方跑,见对方最终选择了出城,他也跟着翻过城墙,进了郊外一座幽暗的树林中。
进入树林不久,黄子龙很快就失去了目标,正想着对方可能的藏身之处,突然间背后涌起一股杀气,他本能地向侧面一闪,接着一个转身,发现刺客的宝剑正从他胸前掠过。他立即以快逾闪电的速度,手指在对方剑身上一弹,只听“当”的一声,剑从刺客的手中飞出,击穿丈外的大树干。
刺客被这一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黄子龙乘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扯掉刺客的蒙面巾,虽然森林中漆黑一片,但是他有夜视能力,立即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不由得惊喜万分。
“许姑娘!怎么是你?”黄子龙一把抓住刺客的肩膀大叫。刺客愣了一下,觉得声音很熟,可由于光线太暗,一时却看不出对方是谁。
黄子龙见刺客认不出自己,想起刺客没有夜视能力,便将刺客拉到树林的空隙处,这里有微弱的星光,可以看清丈许距离。
“你是?”刺客仔细观察对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黄公子?”
黄子龙兴奋地说:“是啊,许姑娘你还记得我?”
被称为许姑娘的刺客一下子跳了起来,拉住黄子龙的手,狂喜道:“我就是许冰冰!我们可是近一年没见面了呀。人家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么长时间都干嘛去啦?京城有没有去成?如何又到了大同?”
黄子龙说:“一言难尽。待会我慢慢地告诉你。你为何也到了这里?又为何去刺杀石彪?”
两人只顾询问对方别后情形,却不愿先讲自己的事,以至于两人说了好多的话,对彼此的情形还是一头雾水。过了好久,两人的心情稍稍平静,这才挤坐到一块石头上,还是先由许冰冰将别后情形简单地道出。
许冰冰说,她自从和黄子龙分手回到华山北峰紫霞观后,她一直待在山上练功,后来觉得实在太闷了,这才偷偷下山,无意中得知石彪总兵要强娶民女,动了侠义之心,就去刺杀石彪。
许冰冰说得轻描淡写,而事实是,她回到华山后,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经常会出现黄子龙的模样。她想忘记他,却是不能。可怜情窦初开的她尽管心里始终放不下黄子龙,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下山,整天被师傅逼着练功,郁郁寡欢。二个月前,她实在憋不住了,就留言偷偷下山去找黄子龙。
许冰冰先去了北京。可是一到北京,她却犯了愁,偌大城市,陌生地方,茫茫人海,她又该如何找人?她明知故问地向路人询问黄子龙的行踪,可那些人和她一样茫然。在北京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始终一无所获。她灰心了,只好打算回华山。可是回头走了一天,她却犹豫了,选择了向西北方游荡。
前天,许冰冰到了大同,在街市上逛了一天后,兴趣索然,打算昨日离开大同。昨天中午,她在后来黄子龙下榻的春来客栈吃饭时,遇到总兵石彪带着几个部下也到这里用餐。可巧的是,客栈老板的漂亮女儿刚好这时从外面回家,被石彪看到,惊为天人,不觉着迷。当他得知这姑娘是客栈老板的女儿后,临走前命部下掏出一百两银子作为聘礼。
客栈老板拒不肯收,石彪随从立即将佩刀向柜台上猛地一拍,吓得客栈老板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随从将一百两银子往客栈老板手中一塞,说,第二天总兵亲自来招亲。随从不等客栈老板反应过来,马上离开客栈,追随石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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