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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圣旨是她从未敢想的,内容却是她求了多时的余香将圣旨捧在怀中,俯首道:“谢父皇旨意,臣妾定当辅佐好太子殿下,佑我汉王朝永世太平”
“起来吧天宁,别急着谢朕,这圣旨虽然交到了你手中,但在朕归天之前,你不要把它拿出来否则若是被人看到朕现在便已经定下这样的旨意,必定会知道朕已时日无多”汉元帝长叹一声,如此说道
“父皇的意思臣妾明白,但您还是要好好养身子才是您是这汉王朝的主心骨,唯有您龙体康健,百姓才会心思安稳,国家才会四处太平”有了这圣旨在手,其实余香反倒是希望皇上多活些时日
因为余香知道,一旦汉元帝驾崩,这江山跟朝堂,便会乱得不成样子
这是个所有人都盯着的大好时机,只怕除了太子以外,没人希望汉元帝活下来
“行了,你回去吧,说了这么多话,朕也累了”汉元帝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只觉得喉咙里中卡着点什么,出不来,堵得人心里头难受
杜松听见汉元帝这样讲,当即起身送余香出来,说是送,实则便也是客客气气的赶人了
“娘娘,皇上的意思您也听明白了,出了宣室殿的大门千万别提起不该说的这圣旨您也藏好了,放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否则万一在不该拿的时候拿出来了,皇上肯定是不会承认写过这个东西的假冒圣旨是死罪,您是聪明人,该比老臣清楚这个道理”杜松站在宣室殿门口对着余香好一番嘱咐,现如今汉元帝病重,能够为皇上着想的人,便也只有他了
余香点头,将圣旨收在怀中,而后对杜松道:“杜公公费心了,该做什么我都清楚这些日子,还辛苦杜公公照顾好父皇的身体”
“娘娘放心,这是老臣分内之事,陛下的身子重于一切”杜公公说完这话,便略一躬身,等待余香离开了
走出宣室殿,余香的心情异常复杂她终于得到了这张保全自己的圣旨,但她却猜不透朝堂众人的心思
朝中现如今分为几派,各位臣子又站在谁的身后?
近一个月以来,二皇子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听说他的任何举动,这简直不像他啊
皇上生病,他应该比谁都先知道吧?储宫里不是还有他的细作么,太子参政,他能没有动作?
怕只怕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周子欢到现在都还没背解除足禁吧,太子现如今已经参政,皇上又病重到无心理会朝政,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借此机会,说服太子帮周子欢解除足禁呢?
但现在太子又始终认为自己跟周子欢存有私情,如若现在是自己去替周子欢求情,只怕这他这关内侯的奸夫之名,便也坐实了
如若自己不能张口,那该由谁来向太子求情更合适呢?
余香想到了一个人,平阳公主
如若自己不去跟太子求周子欢的情,而是求卫婕妤的情呢?
既然自己没办法直接让太子将周子欢的足禁解除,但她可以让平阳公主去说啊为了她母妃能够从永巷走出来,她只怕什么事情都肯做
所以,从宣室殿出来后,余香没有直接回到正殿,而是索性奔着铃兰殿去了
这一路从东到西,可是折腾坏了余香只盼着平阳能够想清楚事情的利害关系,别又蠢笨到一进屋就把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如若她真的再做什么蠢事,那保不齐孩子掉了的事情,自己又会有什么新说法
比如那日是因为绳子勒紧了,扯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没修养好,造成了小产
又或者是平阳公主威严恐吓,还安排人给她吃了糕点,然后自己没多少时日便小产了
其实说真的,她发觉在这宫里害一个人,比护一个人,容易太多了
“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不知您今日来找公主殿下,所为何事?”安公公离得老远便瞧见余香独自赶来,连忙先行一步迎了上去
余香望着安公公这匆忙的脚步,心中猜测,难不成这铃兰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偏得让这个当奴才的先出来拦住她?
“有什么事儿是要跟你主子聊的,跟你说不着”余香绕开安公公,径自往铃兰殿大门前走
“太子妃娘娘,您先在这儿等等,容得奴才个空儿,好进去跟公主殿下通传一声”说完这话,安公公转身便往殿内走,使了个眼色让两旁的内臣拦住余香
“你们敢拦我的路?脑袋不要了?”余香想也不想,直接冲了进去
那些侍卫只敢挡在她身前,却是万万不敢迎上余香越凑越上前的身子,所以这一来二去,余香人便已经到了铃兰殿正殿门口
“平阳公主似乎并不欢迎我来啊”余香站在门口大声道
说话间,平阳人已站在余香面前,衣衫不整,赤足而立,刚才这铃兰殿里发生过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让太子妃进来吧”平阳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余香的眼睛,恨只恨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到铃兰殿来
不是前阵子刚刚小产过么,怎么还会有心情到她这溜达只怕又没什么好事情
进屋之后,余香压根没有提起这屋内刚才可能发生过的事情,而是笑着道:“平阳,今日我来是给你带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平阳并不相信她的话,而是让侍女帮着自己穿好衣服,又梳发髻
“我有办法让卫婕妤离开永巷了”余香说这话时,满口的胸有成竹
平阳挑眉,“我不信你,依照你自己现在的情况都是自身难保,有什么本事救出我母妃?”
她觉得余香不过是空口说大话,虽说余香的太子妃之位还在,可孩子已经流掉了,据说已是不得宠了
所以,别说是救出她的母妃,只怕余香现如今自己还能坐稳这个太子妃之位,都实属难得
“不信我?公主现如今是已经对卫婕妤搬离永巷一事死了心,还是自己又有了别的打算?太子殿下参政了,你可知道?”余香赌她不知道
倘若平阳公主知道太子参政,只怕早就去乞求太子下旨放出卫婕妤了,还能等到现在,寂寥的在宫里召侍卫行以苟且之事?
“太子哥哥参政了?父皇怎么会突然肯放权了?”果然,平阳对于此事诧异万分
“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但太子殿下参政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现如今到了恰当的时机我知道你肯定是在顾虑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流掉了,肯定人已失宠,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不上话,对吗?”余香当然料得到平阳的心思,她的念头一向很好琢磨
平阳不可置否
“昨天晚上我尚且留宿在储宫正殿,如若我跟太子的感情有问题,可还会有这等待遇?孩子么,流掉了自然令人难过但太医说我身子修养的不错,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再怀上的呀,何必急于一时?”余香浅笑,毫不介意平阳心存质疑
利用平阳公主来达到自己最后的目的,不过是一个相对稳妥的方式
所以,她并不怕平阳不愿跟他结盟,她现在有好多把柄能把平阳关进永巷,平阳手中却没有任何她的把柄
“你为什么要帮我?”平阳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余香话中设了圈套
“那么警惕做什么?这不过是一桩交易而已我帮你救出卫婕妤,你去跟太子殿下求情,让他下旨解除了关内侯周子欢的足禁”余香一字一顿的道出了自己最终的念头,却引得平阳一阵惊呼
“外面传言果真没错,你真的跟关内侯有私情?你背叛了太子哥哥?”平阳捂住嘴巴,惊讶道
余香依旧微笑,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变,“公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关内侯是我宫外的义兄,也是当朝车骑大将军当日曾被奸臣所害,最终落得个禁足的下场战场上硝烟不断,敌寇一直心怀贼心,他一日在这长安城中囚禁着,我汉王朝的危险便也多了一分”
她句句都在跟公主打官腔,半句不提私交之事
“可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跟太子哥哥求情?还有,如果你跟关内侯真的没有私情,你干嘛不自己去跟太子哥哥讲,还要大费周章的在我这儿动心思?”平阳不为所动,除非余香能够对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余香忽而抬头,直视平阳的双眼,认真道:“因为你喜欢他,自然要帮他说话”
“我何时喜欢过关内侯?你这不是一派胡言吗?”平阳大怒,觉得余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你如若不喜欢他,如若跟他没有私情,那公主尚未婚配,现在为何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余香刚才未提,就是在等这一句
她知道平阳以为自己不会在说起这件事,可是好不容易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怎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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