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涛而言,距离好好的上一次做个正常的梦已经很久了。自从火车事件发生后,他再也没有做过一个正常的梦,要么就是一夜无梦,要么就是又遇见一些让人匪夷所思,醒后就忘了大半。
这个梦来之不易,虽然场景不太美妙,但已经切合实际了。他处在一座座冰山的环绕里,只穿着一身春装,寒气逼人。
姜涛不知道这是梦,这种事不总是不知道,在梦中,有时候会深知这是个梦,有时候不会。
嘿,好冷。姜涛心中暗想,他联想到,也许会有一座火炉在等待他,岂不妙哉?于是,在他走了不远,一个纯冰制成的屋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看不到里面,但空间足够大,像是他备战高考时期租的一间房子。
他走了进去,果然有一座火炉,但他不会点燃,心想,莫非需要我打一下火机?他于是就看到旁边有一把打火机凭空出现,不过他没有感到这不正常,拿起来,点上,火炉子居然燃起来了,鬼知道是怎么点燃的。
嘿,他想,好暖和,我可以待在这里一辈子了。一辈子享受这些,也算是值得的。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暖和的地方居然好像是被一张被子盖着一样……不,准确说也不像被子,倒像是一个枕头一样。
也挺暖和,所以他没有多大的反抗,就这样看着办吧。火炉子燃烧着,时不时溅出几粒火花。
这里有点好……不过奇怪,会是谁建造的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天际:“不会是鬼吧。”
霎那间,姜涛脸色骤变,因为在不知不觉之间,一双手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阴森森的感觉顿时将他的肩膀上的血液侵占,随着血液循环,这股阴森森传遍了他的身体各部。
潜意识不让他回头,貌似有一个传说说的,有一种鬼喜欢在别人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手放在该人的肩膀处,等着该人一回头,就把他的头……咔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姜涛也忘记了究竟流逝了多久。也不知道漫长不漫长。
“……”
看着睡梦中眉毛紧皱的姜涛,墨色的双手加大按摩力度,在过了二十分钟后,她好像很惊奇一般自言自语:“我居然做到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把别人弄醒嗳,这可是一个大进步。”
她想了起来,导师教导她永远要挑战极限,所以继续按着。
所以姜涛觉得那双按着自己的,阴森森的某个想要他命的鬼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他回头的那一霎那。
五十分钟后,墨色终于感到累了,双手都有些发酸,但还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争取突破一小时大关。
通过按摩手法让人舒适的睡眠保持不醒,这可是个不小的本事!
一直,墨色都是一个业余人员。
她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成为职业按摩师!
梦境中的姜涛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的转头,没看到有鬼,只有一张熟悉的脸挂载那里。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姜涛足足被她折腾得晚醒了一个小时。
“墨色!”姜涛一惊,随即发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嗳,你醒了?”
姜涛弯了弯酸疼的腰部,毕竟这么一动不动地过了一夜,腰痛也是难免的。
一只鸡正在他的怀里睡觉,而且身高并不比姜涛小多少。这种反科学的纯色黄毛鸡,姜涛只能想到一个人。
感情那暖和的东西就是这只鸡啊……那鬼的手……他瞥了一样墨色。
墨色温柔体贴的一笑:“我足足给你做了一个小时的按摩,怎么样,你居然一次也没有醒来,是不是很放松啊?”
“……嗯……放松……哈哈……放松得很啊……”姜涛回之一笑,他没有勇气说出真相,面对墨色他总是很难把话说顺溜。
“我一大早出门,就看到有个人抱着一只鸡在这儿睡觉。本来还以为是哪个无家可归的不良少年呢。你怎么不回家啊?”
这时鸡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继续睡,仿佛视二人如无物。
“我……我不会找宾馆……”姜涛有些不好意思。
墨色的大脑仿佛“嗡”的一声短路了几秒钟:“不会……找宾馆?我记得现在小学生都会去开房了……”
“唔,说出来还蛮害羞的。”姜涛挠了挠头。
“害羞你个大头鬼啊。”墨色忍不住吐槽:“你看你……什么样子!这么一副漂亮的样子睡在大街上,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卖了?!”姜涛一惊。
“卖给妓院什么的,这种事在新闻上天天都有。也就是你运气好……”
“我运气好……嗯也许吧。”
“去我家住几天吧。这个不收钱的。”墨色吐了吐舌头:“你看你,社会经验怎么好像……连小学生都不如?”
姜涛无言以对,点了点头。说真的,他还真有点怕被卖掉某个窑子里,自己和学校的苏大小姐第五执一会长可不同,没有丝毫自卫能力。一但被绑住,对那两位大神来说估计就是一用力就能挣开的货色,对他而言嘛……估计就得提前和纣王透支一条命了。
“实在感谢。”姜涛觉得按照剧情他必须这么说。
“嗳,客气什么,照顾学妹……学弟是应该的。话说你的头发怎么绑在脖子上?不扎脖子吗?”
姜涛摸了摸那些头发,说道:“其实习惯就好了,本来是想要去减掉的,但是一想这些可能……触及到某些事情吧,所以干脆就不剪了。”
“哦,这样。那你怀里的鸡是怎么回事?”墨色又问这个关键问题:“是姬央云的那个宠物吗?”
“好像是吧,但怎么在我这里?”姜涛也是摸不着头脑,和姬央云住在一个宿舍里十多天,和这只挺友好的鸡关系相处得挺不错,鸡还蛮喜欢亲近自己(据姬央云说这只鸡从出生就没见过妈,于是姜涛估计被当成了母爱的代表)。
鸡突然站了起来,高鸣几声,打了个哈欠,扬长而去。
“嗨,真不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墨色有些不满的抱怨。
“……你总不能对那些动物要求太多,这就和你抱怨家里的猫每次进屋都不随手关门一个道理。”姜涛想起了老家里的那只大黄猫,那只猫喜欢和别家的猫打交道,经常召集一堆堆小伙伴同志革命党员(等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不去捉老鼠,而是去闹起义,貌似它们梦想着推翻人类统治,自己当家作主……它们去闹粮仓,去偷桌子上的食物,做了不少坏事,最终全体受到批斗,腿被打断了。
“走吧。”墨色一笑,拍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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