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在意综编部等人的反应，卫城跟着张助理坐电梯到了八楼。
进了808，除了有些大，几个隔出来的单间外，并没有其他的特色。
显然卫城这种挂着综编部牌子进来的菜鸟帅哥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有几个年轻女孩子对着他极有兴趣的打量着。
张助理面无表情，带着卫城，在最里间的门上敲了敲。
“进来，”
里面传出声音，卫城还蛮熟悉，心想和昨晚受到惊吓的声音比起来，现在这声音显得更加平静，更加给人距离感。
张助理开门，卫城跟进去，见到苗晓彤一身职业装坐在皮椅上，手上拿着的正是他“不小心”混进去的文件。
听到动静，苗晓彤抬头，点头示意，张助理转身出去，关了门。
“坐，”苗晓彤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反抗。卫城依言坐在对面，见她的表情平静，心头忐忑，这女人应该是发现整件事情是被“偶然”，仍然这么平静，看不出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你的吧？”苗晓彤将手上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看了眼卫城，“果然是导演专业出身，自导自演还不错，就是情节狗血了点，那么，卫城同学，说说你的目的，”
好厉害的女人，不追究卫城一系列的自导自演，简单粗暴点破卫城目的。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苗总监，”说到这份，卫城忽然轻松起来，“我想帮您超过《超级女孩》的收视率！”
“帮我？超过《超级女孩》的收视率？就凭你，哦不，你里面所提到的户外真人秀？”苗晓彤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轻噈一口，看向卫城，“我承认，这节目创意新颖，很有年轻市场，但制作难度太大，甚至有些不切实际，别的不说，单说里面明星角色设定，相互的配合，完成难度太大，很难组起这样的明星团队，”
一针见血，卫城心头佩服。跑男在地球之所以爆火，一方面是因为节目本身作为户外真人秀的开创性，而最重要的一方面，是节目里明星之间交流，在游戏中摩擦出的化学效应。
“我能帮您，”卫城敢肯定，苗晓彤既然叫他来，不计较他先前的设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卫城《跑男》的节目创意打动。说什么完成不了，兴许是还想从卫城这边套一些节目相关的东西。所以，卫城十分把握机会的毛遂自荐。
他说完便看着苗晓彤的反应，对方很平静，将咖啡放到桌子上，等着他的下文。他情绪微微振奋，开口继续：
“《超级女孩》连续三年，模式上观众已经审美疲劳，而且再也没有能够造出第第一季那么优秀的学员。这后两年的收视下滑就是说明。”
“不错，”苗晓彤毕竟是专业的。卫城所言，的确是事实。但收视下滑不假，问题是，是人家收视下滑自己也没能超过人家。她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做出过收视上2.5以上的节目了。《超级女孩》平均收视都在2.8，甚至决赛时候能够破三。
实事求是，她压力真心很大。
“综艺节目模式上也该洗牌了，单纯的选秀节目市场仍在，但显然已经有些观众不买账了。所以，需要变革。”
苗晓彤表情微微讶异，这小子有些眼光，明显准备充分。她来了兴趣，并不是因为卫城长得顺眼。根本上，还是对这创意的兴趣。尤其是《跑男》定位为户外真人秀，如果，真能做成，那她苗晓彤在电视圈的名气，至少前面还的加个前缀：户外真人秀的开创者。
开宗立派的诱惑，足以改变电视综艺历史的里程碑存在，让她有些心动。这份关于《跑男》的文件她甚至看到凌晨，心头悸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卫城。
卫城这小年轻的资料她先看过，北电来的实习生。刚毕业，来台里没多久，也并未如北电几个名气在外的小年轻一样有什么成熟的作品。所以，她索性直接开口，“台里出五十万，全版权买断你这个节目创意，你觉得怎么样？”
“买断？五十万？”卫城一愣，全版权买断后这节目创作人铁定改成别人，持于《跑男本身》的节目质量和新颖，单是买这个版权使用权五十万都低了。当然，这也和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有关。如果是个大制作人，单是这个节目创意的版权，起码也得要百万起。
但无论如何，全版权买断《跑男》的版权，他是不能接受的。即便五十万对他来说，是一笔急需的天文数字。他摇了摇头，“我不接受全版权买断，合作买断倒是可以，”
合作买断，相当于租售版权，一段时间多少钱，但这个时间段里，只有买房能够使用，别人想买只能等买方时间使用完之后才行。这样，卫城作为版权所有方，主动权多了些。
苗晓彤秀眉微皱，卫城的态度出乎她意外，年轻人身上明显的自信。她向来如此认为，想到这年轻人先前的自导自演，她心里忽然有个一个念头。
“这样吧，”她拿起又放下咖啡，“我只买一季的版权，但你要做节目的执行导演，一口价二十万，你可以考虑，如果同意的话，马上签约，”
平心而论，这已经很厚道。卫城看得出来对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基于对《跑男》的信心，而且，对方免费给他机会让他做现场的执行导演，这一点也毫无悬念的击中他。
直接点头同意。
苗晓彤的工作团队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卫城就签了合同，银行卡上多出一笔二十万的款子。他有些庆幸，他脑中那个来自另一个地球的记忆里，版权买卖纳税很高。还好这里不一样，对版权很是看重，都不需要交付版权税，让他省下几万块。
这笔款子在卫城银行卡里溜达一圈，就被卫城转到老妈的账上。他发了短信说明，但老妈兴许忙着，没回他。
卫城再回综编部办公室时，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因为他身后跟着苗晓彤大总监的得力助手。
卫城和李部长寒暄，说着“感谢您的教诲”之类的话，张助理指挥着带来的两人帮着收拾卫城的东西。
“啥？搬进808？”李部长几十年了，也算见过些兴亡起伏，但从没见过眼前这般一步登天的主儿。
从综编部签着实习合同的小年轻，就这么进了台里电视节目的核心部门，也太随意了吧。
卫城卖版权上位的消息散的很快。
在台里食堂和林栋吃饭时，都有年轻小妹妹端着餐盘挤过来，一口一口“城哥”“卫老师”的叫着。他受惊若宠，心头暗爽，又微不自在。
晚上卫城请客，算是庆祝，两只单身汪在火锅店喝了个酩酊大醉。
“漂亮，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当初咱俩拍广告的时候就你小点点子多，兄弟我一直觉着你迟早都要干出大事，要不当初叶子萱怎么会和你好上，”林栋醉醺醺的，竖着大拇指，是真心为他高兴。
“提那干嘛？”卫城拿起杯子跟他碰杯。灌进喉头，眼里黯然一闪而逝。他不想提，因为那段记忆有个让他熟悉有愤怒的存在。叶子萱，这名字主人的身体都被他融进过心里，只是如今.....已惘然。
回到住处，微醺着一番收拾，卫城刚倒在床上，电话就想了。他看也没看，拿起接通，
里面传来他熟悉，但此时语气很严肃的声音，“阿城，那二十万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钱？可不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你爸的教训还不够妈？”
旁边，还能隐隐听到妹妹的抽泣声。
卫城晕乎乎的，但听到这声音，立马就清醒了。
“妈，”不知怎么，他十分艰难喊出这声，只觉着掏空了身上力气。家里的事，他总算能帮上手了。
“妈，”他又叫了声。仿似灵魂深处传来共鸣，整个脊柱都不自觉软了些。
“孩子，怎么啦？”那头卫母听着他声音异样，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没，没事，您放心，那二十万是我挣得，你先拿换银行，让咱家清静两月，剩下的我在想办法，”
“你挣得？”卫母声音里的不确信，卫城不用当面也能想到，便一五一十解释这钱的来历，还留了台里版权部的电话让老妈之后去打确认。
卫母那头好半天没了声，后卫母颤着声：“孩子，幸苦你了，在外面注意身体，好好工作，别记挂家里，”
老妹挂电话之前只争取到说了一句“老哥好厉害”表示崇拜的话。
苗晓彤就是苗晓彤。雷厉风行，短短三天，就想台里申请立项成功，成立《跑男》专项制作团队。在808的另一间会议室里，召开了《跑男》明星艺人选择商讨会。
“卫城，你先给大家说说《跑男》里的角色设定，”
她开口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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