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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六章 药王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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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章臣二人走出山林,发现山脚下有两条大路,分往东西两边。这一路过来都未曾见到王允和挟持者,他们到底会往哪一边呢,没有丝毫线索。突然,季如峰道:“兄弟,不如我们分头去追,这样无论怎样,我们其中一个总能找对方向,倘若被我季某人找到王姑娘,我必定带着她同去找你,如何?”

    “这样甚好,季大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章臣道。

    “既然你口口声声叫我季大哥,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我在江湖上的名声臭,不如我们在此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如何?”季如峰兴奋道。

    “小弟正求之不得呢!”章臣几次三番为季如峰所救,心下已不剩感激,早有此意。当下二人便在山脚下行八拜之礼,而后便分道寻找王允。

    王允被千叶冢救走后一直往南奔走,后遭恶人追赶,又独自南下。脱离危险后,又怕章臣担心,决定从人烟较少的西面再往回绕至汴京。她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再遇恶人。可是哪知那飞天神鹰此时已赶了过来。王允料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又跑不过他,索性便不跑了。飞天神鹰一脸狞笑道:“美人儿,你就是那药王后人?”

    王允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把那和尚怎么样了?”

    飞天神鹰一听,气恼道:“那秃驴打不过我,却非要缠着我,老子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他耗着。好不容易把他甩掉,便追了上来,哈哈,这下你插翅难飞了。”

    王允听说千叶冢没事,安心不少,便不再理会他。飞天神鹰大怒:“你老老实实把洗髓经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你要杀便杀,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王允斩钉截铁道。

    “呵呵,想死没那么容易,反正不是你就是你那情郎,等我把你带回去,自然会让你开口。”说完抓住王允肩膀便朝北奔行。可是刚奔出几里路,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追行,难道那秃驴又追上来啦?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者。只见他身形俊逸,道骨仙风,不肖一会功夫便追了上来,已然与自己齐肩奔行了。

    那青袍老者一边与他并肩飞奔,一边笑道:“年轻人,累不累啊?”

    飞天神鹰看着这位老者,心中有一肚子火,却不敢发出来。自己一生修行,武功虽然不出众,但是轻功鲜遇对手,因此得有飞天神鹰的美誉。哪知今天先是败给一个和尚,现在居然连这个满头霜发的老头子都不如。又恨又恼便卯足了劲施展轻功,可是这老者却一直保持与自己齐肩,且丝毫不费力气。

    这时老者哈哈大笑,忽然探手过来,道:“我来帮你减轻重量。”说着便一把夺过王允。飞天神鹰骇然,此人出手之快,自己竟连反应的空隙都没有。看来对方并非仅仅只想与自己比试轻功这么简单,当下提起背上长枪,就向老者刺去。谁知枪头被老者只手握住,待他想抽回时,却纹丝不动。

    “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舞刀弄枪。”说完手一松,急于夺枪的飞天神鹰由于用力过猛,向后猛跌了几步,险些摔倒。

    青袍老者道:“呵呵,飞天神鹰,只要你保证日后不再找这位姑娘麻烦,我今天暂且饶你一命。”

    飞天神鹰一怔,原来对方还知道自己名号,这老家伙想不到一把年纪,武功如此了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撤为妙。便双手抱拳一拱,转身离去,谁知那老者大喝一声:“等下!”飞天神鹰立马呆立,冷汗直流,生怕他反悔。只听那老者道:“回去代我转告下清虚真人,就说老夫仇镜之仰慕已久,期望哪天能赐上几招。”

    飞天神鹰忙道:“是,我这就去。”心想,原来此人叫仇镜之,他点名就要清虚真人,看来跟自己不是一个级别,连忙逃之夭夭

    仇镜之转身看着王允,满眼的慈祥。问道:“孩子,你就是药王王惟的女儿?”

    王允刚听他说自己也姓仇,一下起了戒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仇镜之看出她的忧虑,道:“你不想说的话,老夫也不勉强你,我这就走。”

    王允见他慈眉善目,两袖清风,实不像仇雁南那等奸恶之辈。忙道:“前辈,家父确是药王王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仇镜之放声大笑,显是高兴之极,说道:“几十年前,老夫曾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你的父亲不仅医术超凡,武功卓越,而且为人豪爽,光明磊落。老夫和他一见如故,视为一生知己。”

    王允大喜,道:“老前辈你见过我爹爹?”

    仇镜之捋了下苍白的胡须,说道:“那时我不过而立之年,心中满腔热血,时常在边境暗杀契丹胡虏。那时边境常有战乱,胡汉势不两立,百姓民不聊生。有一次,我看见一个汉人,年纪约莫三十,正在军营救治伤兵,见他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但是细看,又感觉他并非军医,便上前跟他交谈。才得知原来他便是你父亲王惟,而我的祖父仇问天和他是发小,当下我便阐明身份。真是造化弄人啊,一个和我祖父年纪相仿的人,站在我面前时却形如兄弟。”

    王允静静听着,只听仇镜之继续道:“那日我们相见如故,把酒言欢,好不痛快。我见他连喝十大碗,仍是面不改色,心中便暗暗较劲。我年轻时好酒,且酒量之大从未遇到对手,哪怕独自对饮一桌好汉,也豪无惧色。就这样我们一人一大碗,直到第三十碗,我见他仍是神情自若,没有丝毫醉意。我一下豪兴大发,站起身来,叫那酒保拿来了两大坛子酒,当下便抱起酒缸,一饮而尽。喝完后,虽微有酒意,但仍然神态自若,乐呵呵得望着你父亲药王。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起身掀开酒盖,只手举起那偌大的酒缸,喝了它个底朝天。当时在场的人无不为我们喝彩,又惊又叹。我见他那一大罐喝完,竟然还是毫无酒意,面不改色。大为惊奇,事后他才告诉我,原来他有一种奇特的本领,那酒一喝进肚,他可以运作周身经脉将其排出体外,再运功让那酒精受热成气态,飘至空中,以至于没人察觉,怪不得那屋

    中酒香甚浓。哈哈,当时我哪里晓得,知道再喝下去必输无疑,便邀他到室外比武,谁知他也欣然应允。那时我虽三十有余,可是自幼聪慧,痴迷武学,早已参透易筋经的奥义,在中原武林已鲜遇对手。可是一与你父亲药王对招,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王允道:“前辈,你当时喝下那么多酒,就算不醉,功夫也使不全吧。”

    仇镜之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老夫这是故意而为之的啊,这酒一喝到劲儿上,体内真气便和这酒劲混为一体,在腹中鼓荡,力气大增,连牛都能一掌拍死呢。因此,我正是要等到这时才约他斗武,那也是我生平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比武。我所练易筋经为纯阳纯刚的内功武学,招招霸道至极。而你父亲所练的洗髓经,刚中带柔,刚柔并济,逐一化解了我的招式。足足拆了三百余招,他只守不攻,任由我出招。我岂有不知,便直接引他拼内力。他虽然先我数十年习武,内力早已浑厚无比,可是易筋经不同与其他武学,练其内功心法可以不眠不休。也就是说你在休息睡觉之时,仍然在潜意识里运作经脉,因此内力修为要超出其他武学数倍。这也是易筋经最难参透的地方,祖父仇问天后来直接化繁为简,将诸多深奥口诀删减,重招式,轻心法,以至仇氏后人没再出现绝世高手。”

    王允关切父亲,便问道:“那后来呢,你们谁赢了!”

    “唉,你父亲药王的内力真当深不见底,任凭我使出几成功力,他均以同等内力相挡,我加一分内力,他也加一分,我减一分,他随即也减一分。约莫一盏茶的时光后,我们开怀大笑,相继收掌。这斗酒和斗武,在外人看来像是不相上下,实则我是两者皆败。后来,我斗胆提出要在他精湛的医术上再斗一场,他竟也一口赞同。我们奔赴边境,在一处刚刚平息不久的沙场上,尸横遍野处,我看到了一个垂死挣扎,血流如注的汉军士兵,当即封住他动脉,为其止血,随后敷上随身带来的金创药。可是他内脏俱伤,我又在他膻中巨阙两穴灌入真气,为其疗伤。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士兵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连声道谢。当我缓过神来环顾四周时,发现竟然已有十余名伤兵可直立行走,其间竟然不乏胡人。只见他们没有了昔日间战场上的厮杀斗狠,势不两立。而是相互搀扶,其乐融融,围在你父亲周边,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得救治一位气若游丝的伤兵,忽而封穴走脉,忽而施针敷药,全然忘了这是一场比试。那时,我有种说不出的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如无知少年般争强好胜。自那以后我开始研究医术,对武学就没那么执着了。谁知,在医术不断精进的同时,武功也慢慢进入了微妙的境界,运气成风,飞花走石,均可克敌制胜。”

    “仇老前辈道骨仙风,武功登峰造极,想必以您此时的武功,应该天下无敌了吧,就算我爹爹在世,也未必是您的对手了。”王允道。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据我所知,当今之世已有三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其中第一位,便是少林寺的空明方丈。四十年前,老夫偷得父亲所藏的易筋经原本,返还少林寺。当时的方丈慧光大师说我有佛缘,劝我皈依佛门,我便随口道:‘若贵寺有人武功能赢得了我,那我便剃度出家’。谁知,他们真的派了个人和我一较高下。那人一出列,脾气再好如我也顿时火冒三丈,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沙弥。当下也不多说,我们便较量开来,起初我还有所保留,生怕伤了他性命,谁知他越斗越勇,招式凌厉,内力惊人,大金钟罩神功,呼之即来,攻无不克。接连数百招我都占不到丝毫便宜,而后我不得不使出全劲,连我原本打算不再使用的易筋经也用上了,斗至一千多招,我们谁也胜不了谁,后以平局收场。此人便是如今的少林住持空明大师。而我总算保住了这一头白发,哈哈,老夫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惯了,做不来出家人,”仇镜之道。

    “天下武功出少林,果然名不虚传。那仇老前辈,还有另外两位呢?”王允问道。

    “还有两位我未曾有幸得见,一位是阎罗殿的清虚真人,此人已将童子神功练至化境。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左手拂尘,右持青锋,心肠歹毒,手下冤魂无数,因此为武林同道所不耻。另一个则是一位西域高僧名叫吉美巴林,据说受佛祖点化,悟得了神秘莫测的般若普秘经,二十年前便横扫中原武林,可惜那时老夫恰巧游历天山,失之交臂,可惜至极。呵呵,当然了,如果你父亲药王在世,这些都不足为惧了。天下第一非他莫属啊。”仇镜之道

    “爹爹一心行医济世,远离江湖纷争,因此只授我医术,不传我武功,不然今日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王允道。

    “那你娘呢?你父亲仙逝后,你娘去哪了?”仇镜之问道。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爹爹领养的义女。”王允道。见仇镜之一脸惊讶,便继续道:“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小女孩,有一次爹爹义诊回来,心事丛丛,我便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大限以至,不久便将不在人世了。还说这一生救人无数,得罪了阎王爷,是该还了。我那时虽听不大明白,但也知道爹爹是想说他要死了,便一直哭。后来更让我伤心的是他又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在我出生不久,便父母双亡,是爹爹领养了我。最后还将他毕生整理的医术传与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便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过。”王允一脸忧容地说道。

    仇镜之听后,若有所思,按照王允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是二十七八左右的年华,可是怎么看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莫非?便问道:“小姑娘,可否将你父亲的医书借老夫看看。”

    “爹爹只是以口相传,并无载本。”王允道。

    “那可否背一小段给老夫听听?”仇镜之道。

    王允略微迟疑,虽然父亲当时嘱咐千万不可外传,但是这仇老前辈慈眉善目,绝非奸恶之辈,再说只是一小段,倒也无碍。便道:“好吧,爹爹的医书开头是这样的‘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卯酉干沐浴。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着。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便是这样了。”王允娓娓道来。

    仇镜之听完,会心一笑,说道:“你父亲真是用心良苦啊,这洗髓经本就是医术与武学为一体的奇书,他既希望你能继其衣钵行医救世,又不希望你学其武术,这救人和害人本在一念之间。又或者,他怕你年纪轻轻,无法领悟其中奥义,导致走火入魔。”

    王允也是大吃一惊:“难道我天天在心口默念,生怕忘记的医书,竟是江湖中人人觊觎的洗髓经?”

    仇镜之看王允一脸惊讶,说道:“这样吧,你试试从足底泉涌穴运气至关元穴,气聚丹田。”王允便照做运气走脉,这时仇镜之从她背后轻轻一推,谁知王允便一下飞出数丈,她不禁喜出望外,原来自己也会轻功。仇镜之也很欣慰,本打算教王允防身武功,却不知她每日默念洗髓经心法,功力已然深厚,只是不懂招式而已,不过防身足矣。自己教她再多,只怕也抵不上那洗髓经,便起身告辞。王允从仇老前辈这得知了父亲生前诸多事迹,又经他指点明白父亲所传医书便是洗髓经,再加上之前从飞天神鹰那救出自己,便一再感谢后道别。;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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