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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清风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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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散之后,已过亥时,天色大黑。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段素英便逐一道别各英豪,在临安城内物色了两匹好马,付了银两便与段素廉一起离开。余下九人均决定找一客栈借宿一晚,天亮后再赶路。

    一行人信步在夜幕之中,临安城内繁华的街道上,路人已寥寥无几。莫鍴今日得报大仇,又酒劲正盛,感慨道:“两年前我师兄执掌丐帮之时,那阎王殿觊觎我丐帮神功降龙十八掌,便派空觉和尚前来盗书。幸好我派神功向来是以口相传,从不制成书册。所以他空手而归,可惜我师兄却被打至重伤。后来我闻讯而至,师兄此时却已病入膏肓,最后便将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传给了我,要我接任帮主一职。临死前说道:‘莫鍴,莫断,我丐帮的绝世神功可千万别在你这儿给断了哦。’说完便撒手人寰了。可是我丐帮虎头蛇尾,一干弟子中却难以挑出一个练武奇才。”

    仇思雨听他说完,马上前来挽着莫鍴的胳膊道:“莫帮主,我章大哥乃状元之才,聪明至极!不如你将那绝世神功传给我章大哥吧!”仇思雨说完,见哥哥仇思风一脸的醋意,接着道:“要么教我思风哥哥也好啊!”

    莫鍴笑道:“你这个章大哥啊,虽然饱读诗书,但在习武上未必有过人天赋!而仇思风,你们家传的普阳神功也是威力无比,实在没必要学我们这臭叫花子的功夫。”莫鍴乃一帮之主,看人自然很准,章臣在习武上确实没什么天赋,连仇镜之给的精妙秘籍,都没悟出要诀。而仇思风,恐怕连章臣还不如,只是碍于仇雁南面子才这样说的。

    仇思雨见自己说的两位都被莫帮主否决,连忙拉来一旁的季如峰道:“莫前辈,我季大哥武功出众,年轻有为,你看他怎么样?”

    降龙十八掌乃武学至高秘籍之一,人人求之不得,季如峰听到思雨举荐自己,连忙对莫鍴抱拳施礼道:“莫前辈好!在下姓季名承。”他怕季如峰这名字让莫鍴联想到阎王殿,便即兴起了个,不料放荡不羁他,起的名字也调皮了些。心道:若真能学得降龙十八掌,别说做乞丐,做和尚都都值啊。

    一旁的耶律隆裕其实也恨不得冲上去殷勤一番,可是碍于师父丹珠法王在一旁,不可寒了他的心,再则自己身为辽人,丐帮乃中原第一大帮,断然不会将降龙十八掌传授与他。

    莫鍴斜了季如峰一眼,心道:我叫莫鍴(莫断),你小子说自己叫季承(继承),摆明了拿我寻开心嘛。便没搭理他,转身望着王允道:“我看王允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即会洗髓经,又得六脉神剑。如果再加上老夫这降龙十八掌,不出十年,定当冠绝武林,天下第一啊。”他在菩提寺差点命丧空觉和尚之手,幸得王允及时出手相救,心里早就感激不已,再加宴席之上展露出来的惊人酒量,莫鍴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收她为徒,将毕生武艺传授与她。但是自己话都说到这等份上,这王允还是笑而不语,波澜不惊,莫非她有什么顾忌。便继续道:“我们丐帮有污衣与净衣之分,加入丐帮并不是非要做乞丐不可。还有,虽然我们丐帮历代帮主均为男子,但是也并未规定女子不能成为一帮之主。”

    王允这才听出了莫鍴的言下之意,说道:“多谢莫前辈抬爱,只是我从小立志继我爹爹衣钵,行医济世,救死扶伤。实在不想卷入江湖纷争,这段家的六脉神剑,也是在无意间学会,日后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绝不会再用。”说完,拉着章臣的手道:“眼下,我只盼能与章大哥隐居山林,过简单的生活。”章臣听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柔情似水,看得众人都羡慕不已,不禁向往那种简单纯粹的日子。

    话已至此,莫鍴自然不好再强求,只道可惜了这绝好的苗子。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前方有一大客栈,气派非凡,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口含石珠,栩栩如生。便欲过去投宿。这时,忽见季如峰面如土色,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仇思雨见状,问道:“季大哥,你怎么啦?”

    季如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道:“想不到这么快便来了!”

    “什么来了?”众人异口同声道。

    “清虚……清虚真人!”季如峰神色慌张道。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确有一个人影,但是天色大黑,不甚清楚。这时,那人影忽然形同鬼魅般飘然而至。只见一个道骨仙风,童颜鹤鬓的老者,身着深蓝色八卦道袍,手持太极尘,一把青锋宝剑置于后背。眼神锐利如刀,说道:“季如峰,好久不见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皆捧腹大笑。没想到威名远扬的阎王殿二号人物清虚真人,说话竟是阴阳怪调,娘里娘气,而且说起话来还翘兰花指。可是季如峰却笑不出来,应声道:“参见真人!”说完,只听到嗖嗖两声,后边也多了两个人影,一看是黑白无常,心道:这下可真是前有虎后有狼,进退无门了。

    清虚真人见众人如此轻蔑嘲笑,挥了下手中拂尘,喝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怎得!”他说这话时,倾注内力。顿时众人头晕眼花,那几个字不停在耳际徘徊,只好双手掩耳,却也丝毫没有减弱。过得半刻,才恢复正常。

    众人见状,无不愕然,这清虚真人果然名不虚传,还没出手,已给了记下马威。这时,那丹珠法王上前道:“古人云‘持拂尘者非凡人也’今日得见清虚真人,实乃三生之幸。我那远在天山的师兄吉美巴林常道:整个中原武林,唯有真人你道法无边,无人能及。我师兄他老人家也是神交已久,再三嘱咐我,若是有幸得见,一定要代他向您问好!”他说这么多,无非是希望清虚真人能念在吉美巴林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耶律隆裕见状,连忙跟至师父身后,鞠躬施礼道:“拜见真人!”

    清虚真人见这二人识实务,况且吉美巴林盛名远扬,也不想与之交恶。说道:“我这次来,是要找药王之女,大理国段素英,以及普阳山庄的仇雁南,还有季如峰和丐帮的莫鍴。其他人,只要不碍手碍脚,就走吧。”这里除了昭明帝段素英有事已走,其他人均在。

    王允见清虚真人口述名单里没有章臣,忙道:“章大哥,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章臣哪里是这种人,连忙抓住王允的手说道:“允儿,你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你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经历过几次生死未卜离别,王允也深刻体会到了思念的痛苦,也许最美好的爱情,真的就如章臣所说的,死也要死在一起。不禁双眼湿润,望着章臣,既有情义,又有感谢。

    仇雁南此刻也觉得自己兴许要命丧于此,可是竟要连累两个孩子,心有不忍,说道:“思风思雨,你们兄妹两速速离开,回到山庄后勤加练武,好为父亲报仇!

    仇思雨听父亲这样一说,才明白此时的处境如此凶险,可是父亲只有一个,怎舍得离弃。突然哽咽道:“爹爹,孩儿不走!”仇思风也铁骨铮铮道:“父亲,孩儿不走,孩儿要和你同生共死!”说着便拔剑向清虚真人奔去。

    “不自量力!”清虚真人冷冷道,拂尘一挥,便牢牢裹住仇思风的长剑。随手一撩,那剑便脱手而去,不知影踪。正待要一挥而下,致他于死地。幸好仇雁南眼疾手快,将儿子一把抓了回去。可是清虚真人手法极快,只听仇思风一声惨叫,手臂上血流如注。王允见状连忙上前取出金创药为他止血,不然这只胳膊就废了。

    莫鍴大喝一声,颇有视死如归的精神,使出打狗棒法,便朝清虚真人招呼过去。谁知清虚真人竟一动不动,愣是将所有招式通通挨了下来。眼看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尽数使完,只见那清虚真人仍是纹丝不动,神情怡然。莫鍴大怒,莫非他是想说自己一动未动便破了我这震惊武林的打狗棒法。心道:既然如此,你不动最好,待我使出这刚劲勇猛的降龙十八掌,哪怕你有这身铜皮铁骨,也当震得你五脏六腑具碎。当下一个飞身,使出一招亢龙有悔,以排山倒海之势往清虚真人胸口击去。果然他仍是纹丝不动,心下暗自得意,不料对方胸口忽然一阵鼓荡,好像有一股真气将自己的掌力悉数弹了回来。一个始料未及,莫鍴被震出数丈。

    清虚真人未出一招,莫鍴已然大败。仇雁南见状,连忙提剑而至,第一剑便刺向了人身最为柔软的咽喉部,那清虚真人倒也不避,任由剑尖嵌进喉咙,却丝毫不见血迹。仇雁南运劲将剑一挺,只见这长剑渐渐弯曲,成了半圆,便再刺不进半毫。便顺势一个飞身旋转,由高至下,一剑刺向那清虚真人头顶百会穴。只觉得那头颅坚如磐石,长剑又是一个弓形,将他弹了出去。仇雁南仍不死心,刚落地就一个飞身刺向清虚真人两股之间的尾闾穴。定睛一看,长剑并无弯曲,而清虚真人仍旧石人般一动不动。心下暗喜:莫非刺中他罩门啦!不料,握剑的右手虎口一阵剧痛,一股真气由剑尖端袭来,仇雁南欲抽剑离身,谁知哐当一声,长剑霎时间段为数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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