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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回:鰲祥公仗义助造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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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国?宛陵郡?华阳镇。

    华阳镇着落在宛陵郡的西南之地,是一座吴楚历史颇为浓郁的丘陵小镇。

    在华阳镇的西边有一座大庄落,唤着谭家庄,背依洞山,面临华阳河,水光山色,清新旖旎,实是一处修心养性的好所在。

    谭家庄的庄主叫谭鰲祥,平日里作些茶叶和木料生意,为人仗义疏财,极重孝悌,为本地的第一大善人。

    这一日,鰲祥公会郡县上来订购木料的徐老板,生意谈妥之后,二人就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

    当听到钱镠称王,悬榜招贤的事儿,鰲祥公就立马站起身来,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叫徐老板慢坐片刻。

    徐老板见鰲祥公心急火燎的样子,不便继续叨扰,遂起身告辞而去。

    鰲祥公亦没换个鞋靴,仅趿着一双便鞋就疾步出了大宅门,径朝东庄头上而来。

    路过村旁酒坊时,被酒坊老板刘美娘觑见,就叫唤道:“鰲祥公这般慌急,要上哪里去?”

    鰲祥公只惦着那事,脚步行走甚疾,冷不丁听到唤声,就吓得一个趔趄栽出去。

    美娘眼明手快,慌来扶得住了:“鰲祥公莫慌,莫急。”

    “怎不慌,怎不急?天大的事呐!我赶快告诉造靖去。”鰲祥公急急道。

    “什么天大的事要急冲冲地告诉那时造靖去?那时造靖还能有什么大事?鰲祥公莫不是说笑了?”美娘一听到“造靖”二字,娇脸上就莫名的泛起一阵红晕,不由就想打听消息。

    “他十年寒窗苦读书,今日终于可以施展手脚了。”鰲祥公一言说过,不愿多语,匆匆而去。

    美娘怔怔的瞥着鰲祥公远去的背影,心里讪然道:只是一个贪酒的痨虫,难不成还考得上功名?但……但……但他若真考上了功名哩,我这心思……却不白费了一场?

    美娘思忖着,那颗女人的小心儿就缠葛不安起来,心不在蔫地回到店内,擦桌抹凳。

    婆婆自后堂抱着酒坛出来,觑见美娘那副丢魂失魄的德性,就气乎乎地道:“我为那死去的守了一辈子寡不也过来了!你才守了几日几月?成天花痴痴的,遭羞不?”

    美娘闻话,慌低了头,不回声儿,继续擦抹桌凳。这时店里陆续进来顾客吃酒,人影穿梭,喧声吵杂。美娘忙前忙后,手慌脚乱,便渐渐淡去了那份心事。

    ……

    上了一段土坡,一座小宅院就出现在眼前:院墙驳落,门楼倾圮。鰲祥公觑景生情,不由眼角润湿起来,却知失态,乃抹了泪痕,扣响门环,唤道:“贤侄……贤侄……快开门……快开门……”

    过了许久,院门吱呀呀拉开,露出一位青年后生来。只见他长发披肩,剑眉入鬓,目光隐含郁悒;身上穿了一件青长衫,脚下踏着一双皂布靴,都已十分陈旧,正似他一身的落拓之气。——不叫说,此人正是时造靖了。

    时造靖见是鰲祥公来访,慌忙鞠躬:“不知鰲祥公唤造靖有何事吩咐?”

    鰲祥公跨步入院,上前一把抓住时造靖的双臂,激动道:“今日听说有个叫钱镠的在杭州称王,悬榜招贤。这岂不正是贤侄时来运转,施展平生学问的大好时机吗?若能求得一官半职,也不负你苦命的父母养育一场。”

    时造靖听说,喜形于色,忽而又蹙紧了眉头,轻吁道:“多谢鰲祥公好意。还是作罢了吧!”

    鰲祥公知他心高气傲,有难言之隐,乃劝道:“贤侄莫愁,尽管早日打点行李。我自会为你备上足份的盘缠,尽你用度。”

    “双亲亡故之时,已欠下鰲祥公不少的银两,现在又怎好再受鰲祥公的钱资?”时造靖推诿道。

    “还提那些个旧事干啥?你父虽是客来之人,但与我也略有交情,人去义还在。你不愿随我行商,又不愿做人幕客,孤身一人如何度日?你先前已过了乡试,只可恨天下大乱,又逢着父母双亡,才耽误了你的前程。今日正是你凌云之时,又岂能错过?我助你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必放在心头。”鰲祥公极力相劝。

    时造靖本是寒窗苦读,志在功名,又听见鰲祥公言词亲切诚恳,就动了心思,于是道:“鰲祥公的大恩,造靖一定涌泉相报。”

    鰲祥公呵呵一笑,摇摇手:“贤侄若能成就一番功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正言语间,仆人胡三来报:各家木号掌柜都聚在府内,称有事商议。

    鰲祥公听说,遂与时造靖道别,临走时吩咐道:“贤侄速打点行李,晚些时候,就叫胡三将衣物盘缠一并送来。”说过,匆匆而去。

    ……

    过了两日,胡三果然将衣物盘缠送了过来。

    时造靖得了鰲祥公的仗济,袍袷靴袜换个崭新,却也有几分玉树临风,好自风流的模样。

    把老宅捡掇完毕,时造靖又将考妣的灵位缠包紧了,放入行囊之内,斜负在肩头上,来谭府辞别,道经刘美娘的酒坊。

    美娘早已听说时造靖将去杭州谋求功名,因为生着心思,所以百般郁闷,每日瞅着路口,生怕一个眨眼,时造靖就飞出了她的心窝去。

    这日远远的觑见时造靖兴冲冲而来,美娘慌忙整理了衣裙,梳光了云鬓,倚门而待。

    这美娘本是小家碧玉,命里指定嫁给了一个小酒坊掌柜,但她偏爱慕读书的种子,自认为那都是干大事的,因此别人赊帐犹喋喋不休,而逢着时造靖,倒心甘情愿的赊于他。

    而时造靖自父母双亡后,生活失依,一向潦倒,便嗜好起那杯中物,胃中毒,却常因没个银子,十回倒有九回欠账,那半回也多是拿东西抵押,仔细算算,倒也欠了一大笔来。

    美娘自折了老公,虽有许多男人撩拔她,但都不入法眼,只对时造靖起了情愫,多有人瞧得明白。时造靖却从不曾正眼觑她,这反而愈叫她难舍难弃了。

    那话间,时造靖已走到店门前,美娘笑盈盈地招呼道:“时公子打扮的这般俊俏,莫非要相亲去?”

    “美娘莫要取笑,今日特来还你酒钱。”时造靖只顾进了店门,取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平日里所欠,合计着一并还你。”

    美娘捏银子在纤手,觑眼儿酸溜溜道:“时公子今日倒是时来运转,黄土成金啊。这出手便是一锭大银子,好阔绰哟!”

    “美娘莫要调笑我,快算了酒钱,我还要向鳌祥公辞行,赶路呢。”时造靖颇不自在。

    “果然不比往日吔,可记得你赊酒吃的光景。这功名还未搏来哩,口气儿却都变了。”美娘笑道。

    时造靖赶路要紧,怎愿与她纠缠:“也罢,就全付了你的酒帐。”说过,转身走出店门。

    美娘见他嫌弃自儿个一般,又伤心又怨怒,便把那一锭银子掷出门外:“岂是你一锭臭银子就能付清了帐的?”

    时造靖一愣,默默地捡起那锭银子,回头见美娘梨花带雨,依门凄然,便道:“美娘说得也是,由来对造靖照应,我就再加你一锭银子。”说罢,又取了一锭银子交付美娘。

    美娘伤痛欲绝,将两锭银子拂落在地:“你这忘恩负义的,便是万两黄金我也不稀罕你的!”

    时造靖正待劝慰,那婆婆已赶将出来,一边慌不迭地捡了银子,吹吹沾上的灰尘,一边大骂美娘。

    美娘掩面抹泪,奔回里屋去了。

    时造靖欲说无语,转身匆匆离去。

    到了谭府,托付了照理家宅之事,时造靖便拜辞鰲祥公。鰲祥公嘱咐一番,命儿子公映送上一程。

    公映送至小驿,祝道:“愿靖兄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时造靖道:“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何不同去杭州,搏它个功名回来?”

    公映道:“在这乱世里头,家父不盼立功立名,只盼能守住一份家业,也就满足了。”

    时造靖闻声,默然无语,与公映拱揖相别。公映回庄;时造靖登車赶往杭州去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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