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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捜神记 http://www.lishu123.com/135/135644/
    春夏之交,正是南方的雨季时节。

    湘桂交界之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一群神色慌张的人正在匆忙赶路。男女老幼大约有四五十个,其中老弱妇孺居多,而青壮年不到一半。雨下得很大,灰暗的天空时不时地掠过几条银蛇,随即又是几声炸雷,显得低沉而压抑,但这些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山路泥泞崎岖,不时有人因湿滑而摔倒,很快就有人将他扶起来,继续冒雨前行。

    除非是不得已,否则,没有人愿意在这种雷雨天气里赶路。

    山路狭窄,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除了小孩,这些人大部分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看样子也不是很轻。即便是如此,但他们的行进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

    这时,队伍最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飞快地朝前面赶了过去。不一刻,他就追上了队伍的最前面一位约六十多岁的老者,边走边道:“族长,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我们年轻人倒不要紧,但爷爷奶奶和婶子们可能都快吃不消了,而且还有很多娃娃,这样冒雨赶路,他们很容易生病的。再这么下去,不用他们动手,我们就已经完了!”

    那老族长回头看了年轻人一眼,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往远处看了看,这里四处都是丘陵,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和尚头,只有几座小山长有树木!看了一会,他伸手一指前方远处的一座树木相对浓密的小山,道:“前面那座小山虽然不高,但树木众多,适合藏身。你让大家快点,在他们没到之前我们先到林子里避一避!”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一路喊话,又跑向了队尾。

    天空再次闪过一片白光,几声炸雷过后,雨势越来越大,十步之外就看不清人了!

    老族长叹了口气,喃喃道:“难道连老天爷也不帮我们?”

    队伍本来也不算是很长,那年轻人很快就到了队尾,还帮着一些老妇人拿起了东西。估计他的喊话起了作用,队伍行进的速度更快了,一行人朝前方一座小山一路小跑了起来!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队伍就赶到了那座小山之上。

    这山实在是有点小,高度不过百米,占地也不过五六平方公里,实在不适合藏身,但好在它与临近的两座小山连成了一片,而且这两座山上同样长了众多的树木!

    老族长一看这情形,心里就不由暗暗叫苦:这山上远看树木较多,但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树虽然极为巨大,最大的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但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却很大,几乎可以容一辆马车通行。而且,树木的空隙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大的碎石!这里如何藏得下这几十号人啊?!

    这时,其他几个年轻一点的都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人道:“族长,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再往里一点,有许多巨大的石头,而且缝隙很多,很大,我们可以先藏进那里面去!”

    老族长一听,马上就转忧为喜,手一挥:“你们先将大家安顿好,留两个人跟着我!”

    几个小伙子应承一声便分头行事去了。

    老族长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两个小伙,道:“咱们先在这里盯着!”说罢双眼便死死盯住了他们来时的方向,那条泥泞的小路除了眼前的一小段,稍远一点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族长,您说他们会不会很快追过来?”其中一个小伙喘着气道。

    “只希望雨能下得再大点,能够将我们的踪迹冲洗干净,否则,这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老者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缓缓道。

    “族长,如果这次那东西还来帮我们就好了!”另一个小伙道。

    “从以前几次的的情况来看,那个神秘的东西总会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把的!”最先说话的那个小伙接口道。“而且,它绝对会干掉这帮家伙!”

    “但愿吧!”老族长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盯着来路。

    半个时辰过去了,雨势已经小了许多。这时,后面又上来一个小伙,他轻声道:“族长,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是不是把男人们都集合起来?”

    老族长点了点头,道:“安排几个人盯住藏身地的四周,其余的人准备好家伙什,到我这里来!”

    那小伙答应了一声便去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雨势又变小一些,就那么飘飘扬扬地洒着,不过能见度高了许多,可以看清一两里地之外的景物了。但就在这时,在来时的路上,雨幕之中已经出现了影影悼悼的人影!

    见状,族长马上回头,对身边的小伙道:“赶紧将他们叫过来!”

    那人应了一声,飞快地跑进了树林深处。

    族长和剩下的那个小伙子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些慢慢靠近的人影,雨水流过了他们的眼睛,但他们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不一刻,后面就上来了十七八个青壮年,手里都提着砍刀。老族长回头低声吩咐了几句,一帮人便很快分散开来,隐入了树林之中。

    很快,那雨幕中的人影变得清晰了起来,那不是几个人,而是黑压压的一片,应该不下百十个!!老族长一看,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看来这次对方非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不可了!

    一股悲凉的绝望之感瞬间便充斥了老族长的心头:当初,大家自家乡出逃以来,全族大大小小有近三百人,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虽然在战斗中牺牲的人不多,但很大一部分却是因伤口恶化劳累和疾病而失去了生命!

    此刻,老族长就开始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能得到某种庇佑。当然,他最希望那个好像一直跟在他们身旁的神灵能够及时出现。毕竟,那东西已经不止一次帮过他们了!若非它的出现,这整个家族早就被彻底消灭了。老族暗自叹了口气,心里不停地在默念。

    而且,他深知敌人的强大,这些人根本就不算是人,一旦拼杀起来就只有一个结果——不死不休!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也就只有四个字,变态+恐怖!因为,这些人只要他们的头还在,即便是在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依然会不知疲倦地不断进攻。更可怕的是,这些人杀红眼之后,经常连自己人都杀!老族长觉得这些不像是正常人,因为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一群行尸走肉!看起来不但没有知觉,更没有情感!!

    以前的遭遇,对方都没超过二十人,而这次,他们来了如此之多,看来想逃过此劫恐怕是很难了!

    更何况,以前族人的数量是敌人的几倍尚没讨到好处,现在敌人几乎是己方的五倍,实力如此悬殊,其结果已不难预料了!

    老族长咬了咬牙,在祈祷的同时也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决心,他吩咐那些藏在树后的人做好冲杀的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再次雷电交加,云好像压得更低了,雨势也在顷刻之间就变得如瓢泼一般,比以前大了好几倍!

    而这时,那帮人也已经到了半山腰一处空地上,呈弧形,一字排开,距老族长他们藏身之地不过一箭之遥。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明目张胆地直接进行合围了!

    忽然,天空猛然一亮,再一看,老族长就发现天空中有无数条银蛇几乎在同时就飞向了敌人,随即就听到了无数的惨叫声,很快,雨水之中骤然就弥漫起一股焦臭之味,就像烤羊腿烤糊了的那种味道!

    老者很是奇怪,刚才这么密集的闪电,他却没听到雷声。想了一想,他觉得这应该又是那股神秘的庇佑力量再次前来帮助他们了,心中不由欣喜万分,当下就吩咐众人不要妄动!

    但片刻之后,本来已经乱成一团的敌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不但没见什么人倒下,而且居然还在一步一步朝他们藏身之地前进!

    见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了手里的砍刀,神经也再度紧绷了起来。

    此时,天空再度雷电交加,老族长不由自主地再次看了看天空。然而,雨势太大,除了闪电,他什么也看不清。就在他准备再次望向敌人队伍之际,他忽然发现空中有些异样,雨幕之中好像有个无形之物在扭动盘旋,而且,好像正朝敌人的队伍俯冲而去!

    老族长大吃一惊,虽然看不见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形状,但从雨幕变化的形状来看,那很像是一条类似于蛇的生物,而且应该是透明的,否则怎么会看不见?!

    只见,对方队伍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窜,雨幕四处飞溅,几乎在同时就扬起了一团浓浓的水雾。随即,水雾之中就不断地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但很像那种利刃隔断细绳的声音,瞬间,水雾的颜色也变成了淡红色!

    片刻之后,场上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雷雨之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

    众人不明就里,都呆呆地望着对面的那片还没消散的淡红色的浓雾,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个季节的雷雨是说来就来,说散就散。

    接下来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雨势已经基本上停了下来。天空的乌云也在慢慢散去!

    众人连忙望向对面,一看之下,全都惊呆了:这分明就是人间的修罗地狱!

    只见山坡之上到处都是尸体,而且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残臂断脚的尸体躺了一地,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所有人皆身首异处,无一例外!

    地面上还在缓缓流淌的不再是雨水,而是鲜红的血水!

    一眼望去,半个山坡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了,好似有人在那里泼了红色的油漆一般,斑斑点点,再配上地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无头尸体,整个山坡上的氛围陡然就显得鬼气森森,诡异万分!

    就在这时,众人发现了异样!

    只见在那堆尸体的上空,有一物正蜿蜒在空中,浑身呈淡红色,像是刚从某种红色液体中钻出来一样。看身子,那就像是一条蛇!但又不像是蛇,因为它有着比身子大了近两倍的头部!而蛇的头部通常和其身体差不多大,很多时候,它的头比身体还要小一些。

    此刻,它正在敌方那些死尸的上空盘旋,估计是刚才那些死人的血喷到了那东西的身上,所以大家一眼就看到了那东西。

    从形态上乍一看,那分明就是一条透明的蛇!它的身上留着许多雨水还没来得及没冲尽的血水,仍然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那情形看起来诡异至极!令众人不由感到背脊发凉!

    只见那物又盘旋了一会,忽然一转身就飞向了老族长等人的面前,并在众人不远处停了下来。它一动不动地就那样悬在半空,似是在观察着他们!

    这下,众人看得更清楚了!从那些血水流淌的形态来看,这东西的身上应该裹着一层类似于鳞片的东西,头大如斗,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族长也看不出那物的头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有一点他想到了,那就是这东西的脑袋很像人们描绘出来的龙头的样子,又因为那东西是透明的,除了依靠溅在它身上的血水来分辨形状,所以怎么都不能彻底看清楚它的样子。

    “龙!这不是龙神吗?”人群中终于有人喊了出来。

    那物也没什么反应,静静地在众人面前停留了片刻,忽然就扭动着身体掉头直向岭下飞去。

    就听嗖的一声,人们就只看见一个淡红色的影子冲进了岭下的一个山洞里。

    老族长看得分明,立刻带着众人跟了过去,并跪在洞口拜了几拜,以示谢意。

    天可怜见,这次危机是有惊无险!

    拜谢完毕,老族长带着惊魂未定的族人又返回到刚才的事发地。看着漫山遍野的那些残尸,众人还有些手足无措。但一想到这些人曾经残杀自己的族人,大家惊恐的心情很快就被报复的快感所淹没,有些人还上去狠狠地踹了那些死尸几脚。

    “族长,这下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个小伙子笑道。

    那老族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缓缓道:“不能太乐观了!刚才雨势那么大,还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去!”

    “爷爷,这次我看清楚了,一个也没跑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从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身后钻了出来。

    “爹,是这样,我刚才让几个人偷偷地绕到了这些人的后面,准备两面夹击的,云儿也跟了去,结果还没出手就发生了这事!”那美貌少妇有些腼腆地笑道。

    “唉,你娘俩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孩子!”老族长长叹息了一声,却并不责怪自己的儿媳。

    “爷爷,您曾经教过我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小男孩高高地扬起了头,走到了老族长的身边,眼里显出了他那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坚毅之色。

    老族长摸着孩子的头,半晌都没出声。

    “族长,接下来怎么办?”人群中有人道。

    “此地人烟罕至,官府一时也发现不了这事,所以我们得尽快处理掉这些尸体!”老族长说完,就开始吩咐众人一起动手。

    众人收集了许多已经被雨水淋湿的枯树枝,又砍了一些小树,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火引燃,等火烧得旺了,这才将那些残缺的尸体一一投入了火中。

    这火一烧,就烧了整整三天,三天来,这些人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地方,直到清理了所有的痕迹。

    最后,老族长又命令众人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已经没有任何的纰漏了,这才又将众人召集到了一起。

    “今天,是咱们祁家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我们彻底地消除了这一年多来一直被人追踪的隐患!”老族长坐在一块山石上,被众人围在当中。“我们的对头在一段时间内暂时是找不到我们了!刚才,我仔细检查过,这些人之中的头目,就是曾经多次追踪我们的那个人,这次也死在了这里,说明对方的联络也就断了!而且,从此人的身上,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东西来。

    那物呈黑色,长约两寸,粗细也和常人的拇指差不多,浑身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这东西是我找到那个头目时,它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那人尸体的肌肉当中,很像是一块烧熔了的铁水掉到了那人的尸体上。”老族长继续道,“而且,在此人的衣服内袋里,还发现了一个和这东西差不多大的一个破洞,破洞的边缘也像是用火烧过的痕迹,看样子它原本是在此人的内衣袋里的。诸位先看一下,这到底是何物?”说着,就将那物传给了众人。

    传阅了一圈后,众人都在挠首抓耳,分明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那东西到了老族长孙子的手里。那孩子蹲在地上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又挠了挠头,便站起身来,走到了老族长身边:“爷爷,您看,这东西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乍一看就是个铁疙瘩,但只要您仔细看看,就发现里面还夹杂着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云儿,你仔细说说看。”老族长爱怜地抚摸着男孩的头。

    “您看,这外面一层很可能是外壳,里面还有至少三种颜色不一样的东西,有些还鼓出来了!”那个叫云儿的男孩拿着那东西指给老族长看,“如果我猜得没错,它里面应该有着类似于机括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受到了高温的灼烧,就像我们铸铁器一样,它整个儿被熔化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估计这也是‘龙神’发威时才发生的事。而且,这也能解释它为何会陷入皮肤肌肉当中,还有那个内袋破洞形成的原因!”

    “从云少爷,那您觉得它到底有何作用?”人群中有人笑道。

    “这事绝对难不倒从云少爷的,他可是咱们祁家最聪明的人!”一个人插了一句。

    “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躲不开对手的追杀吗?”祁从云道。

    “为什么呀?”老族长呵呵一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每次遭遇袭击前,那个头目总会出现在我们周围,之后不用两天,他就带着一帮人开始袭击我们!”祁从云缓缓道,“这就说明,此人每次都会前来打探虚实,然后再通知他的同伙。”

    众人不明白他所指为何,都一脸茫然地望着祁从云。

    “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祁从云不慌不忙地扫了众人一眼,很有种成年人的睿智和成熟,这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称。“除了那个头目,他们每次派过来的杀手都不一样!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此人调动的人手就在我们途径之地不远的地方找来的。”没等众人发问,祁从云继续道。

    这时,老族长点了点头,道:“云儿,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

    “爷爷,您难道没看出来,那些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看起来不但不知道疼痛,而且,眼神呆滞,明显是受到了控制?!”

    众人一听,这才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受到了某种妖术的控制?”老族长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头目使用了什么办法,但此人一路从北追到南,胆敢如此地孤军深入,说明他是有所依仗,而且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幕后指使者在操纵着一切。否则,他怎敢一人只身一直在追踪我们?”祁从云转过了身,面对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不但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还有可能是用来联络之物!”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这时,老族长双手一举,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云儿说得有道理,我说咱们怎么老是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老族长神色严肃地道:“虽然,看样子它好像是被熔化过一次了,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以防万一,等下就将它彻底烧熔化了!”说着,当下就从祁从云手里拿过那物,叫来几个小伙子吩咐他们等安定下来后,尽快设法处理。

    见老族长已经处理了此事,人群中又有人问道:“族长,接下来咱们该往哪个方向去啊?”

    “这个还是大家一起讨论吧!”老族长叹了口气,显然,为此他也是很苦恼。

    众人一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时,祁从云偷偷地扯了一下老族长的衣服,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看到老族长满是愁容的老脸马上就舒展了开来。

    他再一次一举手,众人又安静了下来。看来,这族长在整个家族的地位非常之尊崇!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好几次我们都在神灵暗中相助之下才得以死里逃生。而今天,我们终于见到了一直在保护我们的神灵,那就是‘龙神’!”老族长环视一周后,继续道:“‘龙神’以前从未现身,但今天却在大家面前现出了真身,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它杀光了所有的来犯之敌,而且最后还飞进了下面的那个山洞之中!”

    说着,他伸手指了一下山下的那个山洞,又道:“这其实是‘龙神’在暗示我们,希望我们在此安居,它会一直留在这个山洞里守护着我们祁家!”

    众人一听,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那祁从云却说话了:“各位叔伯长辈们,请先静一静,我爷爷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很快,众人又静了下来,他知道,这孩子年纪虽幼,但聪慧异常,更何况,自从他父亲遇难后,他就是未来的一族之长,所以大家又都认真了起来。

    停了一下,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祁从云继续道:“当初,我们从北方一路逃过来时,全族大大小小三百余口人,到现在连五十人都不到了,除开少数在战斗中牺牲的叔伯们,很多年长和年幼的族人都在逃亡中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离世,如果再这么一直逃亡下去,不能停下来休养生息,那么,咱们祁姓一族不用对头来找我们,我们也会自己把自己拖垮,而令咱们祁家从此消亡了!”

    祁从云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虽然年幼,但这一番话确实是一针见血,众人顷刻间便纷纷点头称是。

    见状,老族长含笑道:“云儿将我想的都说了,而且,眼下对头的眼线已除,再加上我们在此地还有‘龙神’的护佑,大家今后就安心地在此生根发芽吧!”

    一阵嘈杂的讨论过后,大家一致同意了老族长的办法。

    接着,老族长就将这座让他们劫后余生的山岭取名雷公岭,那个山洞唤作蟠龙洞,并立下规矩作为祖训:今后无论是哪一代的祁家子孙,决不允许动用雷公岭上的一草一木,为了保护这个秘密,除了在家里供奉龙神之外,不许接近蟠龙洞,更不允许后人对蟠龙洞不敬!

    众人一致赞同,一顿欢呼之后,稍加收拾,便簇拥着老族长和他的孙子祁从云朝山下走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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