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施粉黛的面孔，可又觉得此人生就了一张胭脂脸，薄唇轻抿着，不拭而艳，双眸凤眼，仅是这一眯着就让人觉得滟潋十里，肌肤如上好的玉脂没有半分的瑕疵，一张脸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严老三愣了愣，随即拱手礼貌道：“原来是付大公子，在下失礼了。”见到严老三这幅模样，无念也深知此人的来头不小，没有出言，在一旁默默地盯着他看。
付衍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有恼怒，摇着手里的桃花扇，笑得几分嫣然道：“人皆道，江湖上没有严老三见不到的人，今天在下想借您见个人，不知意下如何？”
声音微微喑哑，嗓音如天籁，此人倒是有一天生的好嗓子。
无念摇了摇头，此人长得太过张扬，定是百花从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师父的脸。
不似付衍滟潋，他的脸就像揽尽了所有光华，人世间的所有似乎都在他那双深邃发黑的眼眸中淹没，每一分不多不少，恰当好处，声音非天籁，更是世人所不及的沧桑感，可就是这喑哑沧桑的嗓音，伴随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内心都会有不同的感触。
她的动作惹得他有些不满，眼中的春光散尽，阴暗起来。
严老三吞了一口唾沫，悔恨至极，早知道就不出头了，可是付庄名扬江湖，又有什么人是他付衍见不到的呢？
“不知，付公子要见何人？”
桃花扇停住，刷得一下，就被人收回了手里，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他的眼眸慢慢收紧，锁定着楼下的人，唇吐言道：“孟雪轻。”
半天，整栋楼都安静了下来，无念发觉气氛不对劲，一看身边的严老三，整张脸都是铁青色的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竟然让他有这样的脸色。
这三天来，关于严老三在江湖上的地位，再怎么说都心里有底了，想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竟然是一个名字，就让他这般失误。
“公子何必为难人。”无念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替他说道了一句。
“哦？你认为我在难为他？”付衍笑眯眯的，可眼底却没一点笑意，攥紧了手中的扇子，瞳孔都变大了。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反驳，于是闭嘴不说话了。
严老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抬头说道：“付公子连她做什么，十年前孟家不是与付家有纠纷吗？怎么，难道到现在都不能平息？”
“十年前的事本公子自然知道分寸，难不成你找不到此人？在此应付应付在下罢了？”从口气的焦急来看，这其中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严老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已经死了。”
“啪。”扇子硬生生的折成了两半，可见用的力气有多大，付衍的脸上再没有了虚伪的笑容，冷着一张脸道：“本公子不太喜欢别人开玩笑。”
“老夫绝无虚言。”严老三也用严肃的口气说，底气十足的样子，对上他的目光，眼中都是一片坦荡荡。
“你！”付衍岔气，双手扶着栏杆，滟潋的双眸刹那变为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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