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冷风呼啸。地上的雪铺了厚厚一层道路两旁铺子林立,大门紧闭。这么冷的雪天谁都不想开门做生意,都窝在家里围着碳火取暖。整条街上只有几个小贩为了糊口不得已冒着大雪出来挣几个铜板。沿街叫卖的小贩生活窘迫,远不如那些关着铺子门在屋里烧炭取暖的商贾。
狮子头扣环的大门,威猛的一对石狮子立于两侧俨然是大户人家的模样。一扇铜铸大门缓缓的被打开,一只小手从门缝里伸出来,接着一个鬼灵的小孩探头探脑的东瞅瞅西瞧瞧的看了一会儿推开铜门跑了出来。穿着绣百合花的厚棉衣,青色下裳厚底绣花鞋。一路小跑来到来到卖烧饼的小贩前“烧饼几文钱?”,小贩看到有生意上门显得很高兴。“烧饼五文钱一个,这位小客官你要几个?”
小孩从挂在腰间的钱袋中拿出十文钱递给小贩:“我要俩个大烧饼。”
“客官慢走!”小贩用黄纸小心包好。
着装漂亮的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回去关了铜门,进了后院。一路跑着到了后堂,便停住小跑。蹑手蹑脚的挪步到厅堂沿着木质楼梯而上,二楼是一个个小厢房。要是声音大吵到厢房内的姑娘免不了挨顿骂,小孩静悄悄的进了左边第三间厢房。
“春儿!又出去乱跑。”一进房门便听到从厢房里间传来的略带斥责的声音。李慕儿刚刚醒来变发现睡在旁边的儿子不见了,她顿时想到前几天差点报官,最后要不是春儿自己出现怕自己早已跪在那县衙的大堂之内。县老爷是个獐头鼠目的糟老头,凡是来报官的不管缘由先杖责十,虽是最轻的杖刑,但受杖之人褫衣露肉对慕儿这个为人母的女子来说着实不妥。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闲不住,常常在城中游走,有时还会跑到城外去玩。
不过李母怎么会知道席宇凡哪儿是去玩耍,他这是在熟悉自己所处的环境好为日后做打算。“孩儿早上起来见娘亲还在熟睡,怕娘亲一会儿醒来定会饿肚子。所以买来俩个大烧饼填填肚子。”说这李春光便摊开小手手上便是黄纸包裹的热乎乎的烧饼。
看到这些李慕儿顿时心中一暖一肚子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李春光如此李慕儿也不好在继续斥责。再看那手中的烧饼,定是刚出锅的稀罕物此时烧饼最为好吃。看的李慕儿也有些馋了,想想昨天夜里没吃几口饭,现在着实有些饿了。“来!春儿。到娘这儿来,咱们吃春儿买来的烧饼。”
“嗯。”李春光乖巧的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吃着热乎乎的烧饼,这娘儿俩心中各有思绪。烧饼入口李慕儿想到了很多,八年了整整八年春儿都已经七岁了。在那之后你就再没有出现过,像是从世间消失了一般。七年来李慕儿成熟了太多太多,已经不是那个寻死觅活年轻气盛的暗香楼头牌李慕儿了。虽容貌依旧但眼里多了一份责任,为人母的责任。是啊!她太幸福了,比起那些暗香楼的其他女子简直是天壤之别老天对她不薄,让她膝下有子。偶尔早上还有热乎的烧饼吃,想必这就是幸福了。想来暗香楼还有谁能享得这清福,显然没有除了她––李慕儿。
看着李慕儿脸上洋溢的笑容,席宇凡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自己的妈妈何尝不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温柔。想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玉,温润,完美无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自己的妈妈,恐怕此生再也无法再见了。再也没有机会孝敬二老,想想再过几年二老头发花白步履蹒跚时该是何人喂二老热乎乎的饭吃,二老膝下只有席宇凡一个独子。丧子之痛怕是常人难以体会。李春光望着窗外的天边,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儿子不孝,无法在二老身边尽孝。如有来世,儿愿再续父子情意。愿双亲今世长命百岁。求苍天帮我完成为人子的一点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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