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玉看着面前生气的欧阳宇,顿时有些后悔当年的决定,是不是在当年就应该告诉他事情的缘由,但是他害怕欧阳宇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会讨厌起自己,甚至的厌恶自己。想他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又有什么资格去结交这样一个真心带自己的人。
想到这儿凌子玉不禁有些胆怯的看了欧阳宇一眼,真好碰上他探究过来的目光,慌忙的错开视线,欧阳宇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每每与他对视都会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这让他有些害怕。
欧阳宇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见他没有说话,于是上前几步拉起他的手臂走向家族的主厅。
“走吧,我带你去正厅,回来了怎么着也得见见族中的长辈吧。”既然他不想说,他也就不逼他,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他离家多年。
凌子玉看着面前拉着自己的欧阳宇,心中划过一阵愧疚,这个人不条件的对自己好,从小的时候就是,不论是什么事情都让着自己;两个人每次吵架了不管是谁的错都是欧阳宇先低头向他道歉;他被人欺负了欧阳宇就帮他打回去,每次都会受到族中长辈的训斥,可是只要是他再次受欺负,他又还是会帮他,一次又一次,次数多的连他都数不清。
两人没有走多久便来到正厅,还未进厅里便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道愤怒的声音,
“大哥,我们不能每次都忍让,上次是为了小雨的修炼丹药,这次竟然变本加厉将小雨的月份全部收入他方瑜手中。”
“是呀,族长,不能因为他得了势就嚣张跋扈起来,这样传出去还不得败坏咱凌族的名声。”
“……”
凌子玉听出来是几位熟悉的长辈的声音,不过他的父亲并没有说话,虽然他才从外面回来,但是经过几家茶楼还是听得一些风声,知道一些内容,再结合里面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能明白的。凌子玉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有些气愤的欧阳宇,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挣脱开欧阳宇的牵制抬腿进了厅里,嘴里还嚷嚷着,
“怎么?是哪位不知好歹的小人竟然惹着咱们的四长老。”进入厅里便见厅里或坐或站的几个人。
厅里的几个人看见凌子玉都是一愣,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主座上的男子首先反应过来,眼眶瞬间变得湿润起来,刚要下座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冷冷一哼声,目光别提都凌冽了。
好小子竟然还敢回来。
凌子玉自动自的忽略他家老爹的冷冰冰的目光以及周围突然变冷的空气。目光从旁边的人开始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了一旁自从看见他就没停止颤抖的四长老,也就是欧阳宇的父亲欧阳峰,这个从小就十分疼爱他的人,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
“先前在说什么,怎么个个都是气愤难耐呀。”
“子玉,你是不知道”一个身着灰色袍子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刚开始抱怨,就被四长老的一声咳嗽给打断了,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四长老,收到了一个闭嘴的警告,又看了一眼主座上的男人,有收到了一个多嘴的警告,然后悻悻然的闭了嘴。
“咳,子玉呀,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面收到什么委屈,你告诉峰叔,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四长老说着比了一个揍人的动作,就好像那个欺负凌子玉的坏蛋在面前一般。
凌子玉好似没有听出来四长老的转移话题一般,顺着他的话说道,“峰叔,你也太小看我凌子玉了,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我。”既然他们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那他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而且看他们刚才的表情,想来是不知道他要回来,不然一定不会让他听到或是看到什么吧。叹了一口气,族中的长辈都太过于宠溺他了。
这边两人又说笑了一番,那边主座上的那位可就不高兴了,脸拉的老长,脸色也是转了几个颜色最后彻底黑了。
厅里的众人看见这种情况都找了一个借口起身离去,不到片刻厅里便只剩下四长老欧阳峰欧阳宇凌子玉和主座上黑了脸的族长凌旗云也就是凌子玉的父亲四个人。
凌子玉见自家老爹黑着一张俊脸,这才上前几步,没等凌旗云发作,一撩起衣摆就跪了下来。
“父亲,孩儿回来。”
凌旗云看着面前跪着的凌子玉,没有吭声,脸色倒是缓和的下来,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当年为什么要留书出走,他还是知道一些原因的,都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有发现当年他的变化,以至于他离家出走好几年。好吧,他可以理解他想要外出散心的举动,但是不能原谅他多年来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让他一阵担心。
“行了,起来吧,省得一会你母亲看见又要怪我不知道心疼你了。”
凌旗云才说完就听见厅外传出一道声音,伴随着哽咽声由远到近逐渐清晰。
“是子玉回来了是吗,他在那里,你快带我去看他。别管这些个东西了,小莲快在前面带路。”
“夫人,您慢点走,少爷回来了一定回来看您的,您别着急呀夫人。”
“好了,好了,我走慢点。”
“……”
停顿了一会又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小莲,你去吩咐厨房做点…”女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因为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不是自己的幻像,不会伸手一碰触就会消散。
凌子玉在厅里听到外面传出方简瑶的声音时,就起身冲了出去,厅里的几人跟本是拦都拦不住,当然也不是真心想拦着,凌子玉一处厅便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前面那个人有些上了年纪却也是温婉秀丽,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身体的动作都有些着急的因素在里面。而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女,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左手里还拿着一个天蓝色的披风,右手伸到前面那位妇人身前好似在阻止其前进。这两人便是凌子玉的母亲方简瑶以及她的丫鬟小莲。赶忙小跑几步来到方简瑶的面前站定。
方简瑶起先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好半响才反映过来,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抚上了凌子玉的脸庞,从下巴到额头又从额头摸到了下巴,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直到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
“娘亲,孩儿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凌子玉有些哽咽,这些年在外面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娘亲。自从生下他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娘亲没有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想当年他娘亲可是在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力可是和凌旗云有一拼,而生完他之后就连一丝的寒气都受不得,不然就会旧疾复发好几个月都卧病不起。
“娘亲,快,我们进去再说。”凌子玉从一旁的小莲手中接过披风,围在了方简瑶的肩上,仔细的围好,保证没有一丝的凉气能侵入,这才放心的拉着她走入厅里。
方简瑶目光含泪的看着前面的修长的背影,几年没有见,当年那个会撒娇的小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虽然这些年没有寄回来一条关于他的消息,但是她就是坚信他没有出事,这也许就是母亲的直觉吧。而且凌子玉也不是一个会乖乖任人宰割的人,懂得隐忍,然后看准时机再一击必杀。所以她倒不是担心这些,而是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被他不小心听到的关于他自己的身体的事情,现在他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那?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了他,想到当年凌子玉幼小的心灵还得承受这个大的事情的冲击,她就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应该生下他,让他来到这儿世上受苦,可是她怎么舍得,那是她和凌旗云的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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