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火车上是很难确定时间的,但是看着车厢内大部分人都睡了。我想,是应该深夜了吧。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这么久。
肩膀有些酸,动了动,才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杨欢欢。杨欢欢梦呓的“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看着我,“几点了。”
睡眼朦胧,满脸疲惫,前面的齐刘海有点乱。
揉了揉她头发,笑了笑。“快四点了,还有五个小时就到了。”
“睡得好难受,不睡了,我玩会儿手机,啊,还没有信号。烦死了。”
拍了拍她的头。
曹斌和平头卷发不知道去哪了,三个人都不在,对面坐了个中年妇女。脱着鞋,蜷缩在位置上睡觉。
又看了一眼王洁,靠在最里面,耳朵里塞着耳机,应该是在睡觉。
“我去抽根烟。”给杨欢欢说完这句话,然后就起身往吸烟区走。在这里还是没见到曹斌三个人,可能是倒车了吧。或者是换位置了吧。
掏出烟,点上一根。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思绪有点恍惚。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W市了,以后又是个什么样呢。
慢慢的吸完手上的烟,摸了摸口袋,只剩最后一根了,其他的扔给曹斌了。
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往回走。
回到座位上,看到杨欢欢手机上插着充电宝,在看电视剧。
“电宝用下,我手机没电了。”
“我也要用,你带线了么。我们一起用。”
我抬头看了看行李架。
“在行李箱里。不好拿啊。”
这时候王洁忽然说话了,你拿我的用吧。
然后递给我一个充电宝,充电宝上连着一根线。
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接过她的充电宝。
看着手机慢慢充电,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转过去看见王洁又开始睡觉了,拍了杨欢欢一下,“手机拿过来一点,一起看。”
杨欢欢眼睛不离屏幕,然后往我这边移了移。取下一只耳机递给我。接过耳机,然后和她一起看。
放的是胡歌新拍的《仙剑奇侠传3》。
就这样看着,慢慢熬着时间,勉勉强强看完一集,实在觉得没意思,取下耳机。
“你自己看吧,我再睡一会儿。”然后靠在靠背上开始睡觉。
浑浑噩噩的就那样睡了过去,半睡半醒,睡的很难受。
……
“小沐啊,快干,干完吃饭了。对8,报单。”
“不要,又j8输了,这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哈哈。”
看了下天,太阳毒的不像话。忘了眼远方,全是黄沙,让人绝望的沙漠,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公路。
在这个新建的石油基地,除了一堆建筑器材,几个工棚,就只有一座座建筑雏形。还有就是破破烂烂的水泥地
斗地主的是三个人,30出头,嘴里不停的冒出脏话,叼着烟,一脸痞相。很邋遢。
认识的第四天。从第一天见面,就看我很不爽,原因很简单,我分了他们的钱。所以不时会找我麻烦。
他们看我很不爽,我很看不起他们。30出头的人,每天只会混日子。没钱了开始干活,手上有钱了开始挥霍。每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第三的样子。每天找机会偷懒,抱怨,惹事,小偷小摸。没存款,没房子,没老婆,没事业。就是社会渣子。
而几十个人,我和他们三个被分到这一块一起干活。
这些是老狼告诉我的。老狼今年应该有25了,我刚上高中认识的,刚认识的时候他是个和这三个渣子一样的人,然后在外面玩的时候认识的。
胸口文着一个狼头,所以我一直叫他老狼。
等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有点胖。在本地上大学。而他也很少出去玩了,成了一个小包工头。
而我现在这个地方,就是我找到他,让他带我来的。
“很累,扛不扛得住?”
“有钱就行。”
这是来之前我和他的对话。
“来人了,不玩了,干活。”三个渣子熟练的收起手上的牌,然后站起身,跑到旁边扛起了钢板。
“小沐,别偷懒了。”一个渣子对我喊了一声。
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冒了一句,“煞比。”然后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草泥马小13崽子,你跟谁说话呢。”那个对我说话的渣子对我喊了一句。
没有理他,这样的摩擦基本上天天都有。
“早晚弄死你。”渣子看了眼慢慢走近的石油基地的管理员,低吼着对我来了一句不疼不痒的威胁。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想弄死我的人多了,你是个球么?”笑着回了他一句。
基地的管理员过来了。
“休息一下,先去吃饭吧。”
这次倒是和那三个渣子动作统一了,丢下手上的东西,去工棚吃饭。
“白菜,葫芦瓜,花卷……”连续四天每天都是这个菜。煮法也很简单,放到锅里乱炖,然后就OK了。
还是大口大口的开始吃,确实很饿。还是熟悉的菜里夹着沙子。
吃完饭,抽了根烟,休息了一下继续干活。
下午干活的时候老狼来的,他说最近只有这有事干。在这待几天。
老狼在的时候三个渣子收敛了很多,毕竟还等着老狼发工资。
别说,三个渣子也许是干得久了,干得很快。
就这样熬到第七天,大清早。天蒙蒙亮。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星光。
开工前习惯性抽了根烟,弹了下烟灰,刮风了。
“草泥马往哪弹呢。”一个渣子对我吼了一声。
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忍了一星期了。想起前阵子老爸说的话:“再惹事就给老子滚,别他吗回来。”
忽然觉得压抑的难受,脸色阴沉,“你咬我啊。”
三个渣子顿时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什么都没说,其中一个渣子对着我狠狠的踹了一脚。没躲开。然后三个人一起上来对着我踢,嘴里不停的骂着。很疼。
躺在地上,手动了动,摸到了一根钢管,是昨天锯下来遗留的废弃材料。
手握拳,抓住那根钢管。然后对着对我踢来的一条腿打过去,被躲开了。
我费力站起来,看着围着我的三个渣子。
前面对我说话的那个渣子说,“来,往我头上敲。”然后把头向我伸过来,旁边两个渣子哈哈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很平静的说了句,“我弄死你。”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紧手上的钢管,狠狠的敲了下去。
就像打破了一个椰子,血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流。那个渣子捂住头,蹲在地上开始大喊大叫,我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渣子。
那两个渣子的笑声已经停了,看着我,退了一步,然后其中一个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又看了一眼地上大喊大叫的渣子,然后一脚踹了过去,把他踢倒了,他躺在地上蜷缩着,捂住留血的头,还在痛苦**着。
我又上去踹了几脚,然后听到了老狼的声音。
“小夜……”
最后地上的渣子被拉上车走了,老狼给我发了一周的工钱,好多给了500,然后很复杂的看着我,也让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感觉很颠簸。
……
“小夜,小夜,你咋了啊,表情那么难看,看你头上的汗,你是不是病了。”
睁开眼睛,还在火车上。杨欢欢在我旁边,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睡个觉都睡不安生。唉。摸了摸钱包想着里面的银行卡,还有里面的存款,笑了一下。
“没事,做了个美梦,太激动了几点了?”
“八点半了都,快到了。”旁边的王洁接了句话。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然后就这样,和杨欢欢,王洁,聊着天。
…
“亲爱的旅客,前方站就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W市车站了。请各位旅客……”
车子缓缓的停下了,到了。站起身。
ps:这一章是在火车上写的,心情很复杂。
今天送走了最后一个舍友,然后自己也走了。说不清心里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很复杂。
从K市去W市的时候,很急切,迫不及待,因为心里有着念想。最后火车在中途停了,不走了,提前下了火车到处找车,被坑,被骗,被绕,当时真是急的脑子都没了,好不容易到了W市。
从W市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很复杂。然后又遇上火车晚点。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要写毕业论文,找了班里女生帮忙,答应请她吃饭,吃完饭送她回去,遇到了前女友,看了一眼,她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不敢多看一眼。心情很复杂。假装不在意的走了。
看了她发的动态,话很决绝,最后发现自己解释的权力都没有,如果解释有用,谁来演绎悲剧呢。
今天推荐阿杜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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