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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看不见曙光的犬牙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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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古拉的畜牧场闲置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养牛。

    这个时代的牛是一种独角野牛,脑袋与犀牛很像,身材与今天的水牛差不多,质量略有差别,皮更粗,尾巴很肥,眼珠子更夸张,鼻子上没有穿绳,也不会拉犁,只知道吃草,而且只吃青草,不吃干草,所以吃成了青色的皮肤,也算是一种保护色。这种野牛只要在草地上一蹲,没有狩猎经验是找不着它们的,找到了也不容易抓到,因为它们的短程奔跑速度极快,远非现在退化了的水牛黄牛可比,连擅长追猎的人都不容易追上,追上也没了力气,它们的个头和力量都不弱,一头就能把人顶翻,顺便踩上几脚擦净蹄子。但它们有个弱点,屁股太大,挡住了后面的视野,如果你一直跟在它屁股后面,它就看不见你,而且它们很健忘,狂跑一阵之后经常忘了自己干嘛裸奔,这时候如果你还让它看见你在追它,就是帮它恢复记忆,提醒它继续逃命,如果他看不到你,也就把你忘了,这时候你再想办法抓它就比较容易,就是气味有点不佳,野牛奔跑有时是喷气式的,嗅觉太灵敏的人不好忍受。寒古拉七岁开始打猎,有丰富的经验,对付这种健忘的野牛很有心得,知道野牛虽然短程速度飞快,却不是长跑健将,只要紧紧跟在它屁股后面,等它降下速度,就有机会捕获之。

    那一天,寒古拉接到博古的任务,要他上缴一只野牛,于是就到兵器库里取了乌木大棰,一件硬木盾牌,再套上便于奔跑的轻皮甲和轻皮披风——其实是羊皮甲和鹿皮披风,人们管这种柔软的皮革做的护具都叫轻皮护具,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天然原生态迷彩套装。其中很重要的一件护具就是牛皮护腿,这是牛奔守护者的身份标志,对于刚刚获得晋升的寒古拉守护者来说,这是很值得自豪的。说到这一点,据说与寒古拉同期毕业的同学当中,大部分都获得了脱离犬牙的机会,其中特立犽已经被选入尖齿的后备军了。玄蛮来信说,特立犽前几天来看她,装备都不一样了龙牙棒虎皮靴,神气得很。玄蛮其实是在激将,激励寒古拉快些进步。寒古拉回信说,这里的风景很优美,天气很好,月亮很圆,星星很亮……等等一堆不知所云的话。于是玄蛮又写信来说,特立犽又来看她了,带了一罐茅根炖龙爪,味道不错,听说他很快就能进入尖牙了,上头需要组织一支队伍往火山岛进发。寒古拉于是又回信,说他最近发明了一样东西,能照出人影,比在水里照得还清楚,这样他就不需要仰着脖子看星星了,低着头也能数出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这两人往来了一阵书信,全是答非所问各说各话,也不知道是寒古拉读不懂玄蛮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但玄蛮也没读出寒古拉看月亮数星星思念她的意思,以为这边当真天气特别好,月亮特别大,星星特别多,于是就说等她不那么忙的时候就来看看。寒古拉收到信后很高兴,专门为玄蛮建造了一间大房子,等着恋人来访。

    说回捕牛的事情,寒古拉用轻皮裙鹿皮袄牛皮护腿等等东西,以及那顶永远长在头上的犀牛皮头盔,把自己披挂妥当,抱着双膝一骨碌滚下了山。这一次他没有一头扎进河里撞晕河马什么的,而是停在了河边,这是因为他已经滚出了经验。刚开始那阵子,他一次曾经一口气滚进了一个狼窝,好在那群饿狼被他吓愣了,没有立即扑上来群起而咬之,呆呆地看着他一溜烟跑掉。还有一次,他一直滚进河里,又遭遇了一只河马,但没有上次那么幸运,直接把河马撞晕,而是直接滚进了河马的大嘴巴里。众所周知,河马张开大嘴时能装下一头牛,那只河马当时倒也不是有预见性地张开嘴巴期待着寒古拉,而是吃饱了撑的,正在打嗝,那嗝打上来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顶得胃里翻江倒海,气血逆流,差点没背过气去。寒古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人就停在了一个黑暗的洞穴中,屁股坐在一个温暖潮湿软绵绵的肉垫子上,周围有许多白闪闪的大圆牙,似乎正好做扶手,兴许就是传说中的后世那种真皮沙发,但屁股后头似乎还有个深洞,里面传出咕咕噜噜的水声,或者可能是传说中的后世那种高级抽水马桶。身在这样一个不明空间,充满好奇和想象是应该的,但更应该的是警惕,守护者的警惕性促使寒古拉迅速跳了出去,刚刚来得及躲过河马猛力一咬。河马的牙齿兴许不如鱼龙那样如刀似锯,但其咀嚼力度却很惊人,嚼鳄鱼脑袋有如吃花生米,咬人那就等同于咬豆腐。躲过这一劫的寒古拉惊魂未定,河马就发现了坏它胃口的是这个绿头皮人,于是愤起追逐,把那条河搅得天翻地覆。寒古拉好不容易逃上了岸,回头发现水里几十只河马围聚了过来,有河马认出这个绿头皮的就是上回撞晕它兄弟的那人,更加激起大家的义愤……从此寒古拉再不敢一骨碌直接滚进河里。

    寒古拉初到此地,就先得罪了河马,然后与恐龙结下梁子,眼下又要找野牛的麻烦,似乎并不打算维护安定团结,共创和谐社会。不过这也是身为城邦犬牙守护者的必然,他们每天接到的任务,大部分都是捕猎宰杀各种野兽,偶尔才有到城里参加卫生大扫除,创建卫生城市之类的非暴力任务,有时也派犬牙守护者解救被拐卖妇女儿童(拐卖者都是貂牙骨兽),或者祭炼某些物品上贡,但寒古拉总是摊不上这类温柔的任务,命中注定要与野兽斗争到底。寒古拉和野兽斗争了很多次,却还是不见上头有人来信,要吸收他进入尖齿部或者象猛部,以便更好的发挥他的能力,保卫家园,而不是做些杂乱的小事。这些话是玄蛮在信中说的,不过比较含蓄,大多是“你这样太浪费才能了”“你会不会觉着人生无聊,毫无活力”诸如此类很让寒古拉费解的话。

    在寒古拉看来,他做得事不算是小事,随便一件事都要耗费他大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是小事,就连帮城邦孤寡老人穿骨针都不是小事。帮一个人穿针需要几秒,帮几百个人穿针就是几百秒,不过这是在理想状态下,有点流水线做工的氛围下,事实上,每帮一个老人家,就需要耗时几十分钟,主要是穿针需要集中精神和视线,可老人家热情,见到有人来帮忙就拿出家中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一会让他吃这个,一会让他看这个,时不时东西坏了还得先修好来,等到老人家累了,他才能用几秒钟时间把针穿好。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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