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家伙,胆子也壮了起来,我和王跃轻轻推开门,一下子扑了进去,我立即打开了灯。
只见离门口不远处的折叠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正要坐起来。
“果真进来贼了。”王跃一声暴喝,举起手中的煤球就冲了上去。
砰,啊…;…;
先是一声砰,后是一声啊,王跃被打的惨叫一声,身子倒飞,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手中的煤球也成了碎末。
我想喊住王跃,已经来不及了。王越的动作太快,但躺在折叠床上的那人的动作更快,王跃举起手中的煤球朝那人脑袋砸了下去,那人一抬胳膊,将煤球震碎,同时一拳击出,就将王跃给打的倒撞在墙上。
那人正是李然。
“李然,你啥时候回来的?”我惊喜地问道,毕竟终于找到李然了,我也放下心来。
李然已经坐了起来,道:“大哥,你们被警察带走之后,我就回到了这里,他…;…;”李然说到这里,也认出了王跃,很是不好意思。
而王跃疼的呲牙咧嘴,此时他也认出了李然,但顾不上说话,只是倒抽凉气低声哎哟,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很是痛苦的样子。
李然知道王跃是我的铁哥们,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伸手扶住王跃,内疚地道:“抱歉,我没看清是你,你没事吧?”
王跃紧皱着眉头,但却是笑了起来,道:“我也没看清是你,我还以为进来贼了呢。哎哟,你这一拳,几乎将我打了个半死。”王跃虽然说的轻松,但却疼的脸色煞白。
李然赶忙说道:“我没打到你要害上,你蹲下深吸口气再站起来就没事了。”
王跃按照李然的吩咐,急忙蹲下,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又站了起来,果然,他紧皱的眉头随即展开,咧开嘴笑道:“哎呀,还真不那么疼了。”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李然不好意思地道:“我要是没看到大哥站在门口,这下非出乱子不可。”
我明白李然话里的意思,也感到有些后怕,李然的战力实在太过恐怖,他在出拳击打王跃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我站在门口,这才手下留情,不然,王跃非被打进医院不可。高手被人偷袭的时候,出手往往都非常重,好在没有将王跃打出重伤。即使这样,王跃还不时用手搓着胸膛,好似还没缓过劲来。
我问李然:“你怎么跑回这里来了?”
“我没地方去,只能回这里。”
“你就不怕警察找到这里来?”
“不会的,大哥,我相信你不会将我告诉警察的。”
我冲他笑了笑,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和他交往时间不长,但却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相互之间充满信任,达到倾盖如故的地步。
“李然,你是怎么进来的?”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我也得问一下。这房子是我被兰雪雇佣后租下来的,租房子的时候,我就将门锁换了,连一个月也不到,门锁很新,我想知道李然是怎么把这新锁给弄断的。
“大哥,不好意思,我没有钥匙,待在门外太冷,着急之下,我把门给撞开了。”
“撞了几下?”
看我问的这么仔细,李然有些不解,眨巴了下眼睛,道:“就一下。”
晕,崭新的门锁被他一下就给撞开了,他这撞力得多大?我冲他笑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然看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王跃不知道这里边的猫腻,他还以为我那门锁是旧的。
我跑到楼下的一个五金商店,买了把新锁,还到附近的银行自动取款机提了几千元。李然动手将新锁换上,我们三个随即驾车回到了草包酒店。
王跃把李然当成了世外高人,对他非常崇拜。一进酒店,他就吩咐厨师,将酒店的招牌菜都上来,还将珍藏了很久的茅台酒拿了出来。
我掏出提来的几千元和房子钥匙递给了李然,道:“李然,这是房子钥匙,你也拿一把,今后就不用撞门了。这钱你也拿着,你身上没有钱太不方便,这一次,我突然被警察给关了24小时,很担心你。”
李然看我这样,眼睛顿时湿润了,忙道:“哥,钥匙我拿着,但这钱我不能要。”说到最后,他声音有些哽咽。
“李然说的对,钥匙拿着,钱就不用了。”王跃说着站起身来,忽忽跑到吧台。
不一会儿,李然拿着一大叠钱跑了回来,道:“李然,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聘请你来我店里,你啥活也不用干,就在店里坐着就行。我每个月给你一万,这是第一个月的工资,你先拿着。”
王跃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我和李然都弄愣了。我明白王跃的意思,他这是让李然来给他看场子。但我总担心李然给他看场子再出什么意外,他那武力太恐怖了,出手就伤人,一旦将人打伤或者打死,那只能去坐牢或者枪毙,我不想让李然在这里干。但王跃也是我的铁哥们,经赖军这么一闹,他这店里最需要李然这样的人,我也不能只顾护着李然而置王跃于不顾,不然,就太不仗义了。我不由得犯难起来。
而王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然,李然愣了会神,道:“王老板,你雇我可以,但让我啥活也不干,只在店里坐着,这是啥意思啊?”李然现在仍是称呼王跃为王老板,他对王跃很是客气。
“哎呀,兄弟,你不能再称呼我王老板了,今后咱们就是兄弟。我没别的意思,我敬佩你是个人物,你只要在我店里坐着,我就非常踏实。”
李然终于明白王跃的意思了,他看着我,在征询我的意思。我很是左右为难,只好低声问道:“李然,你愿意留在这里干吗?”
“哥,你点头我就留在这里。”
晕,我更加犯难起来。王跃看我不表态急了,道:“杰子,你啥意思啊?”
我只好说道:“王跃,让李然跟着你干可以,但你要保证他的安全。”我没有称呼他为包子,直接称呼他名字,也显得我对此事格外慎重。
王跃一听就乐了,呵呵笑道:“杰子,你开什么玩笑?就凭李然这身手,还让我保证他的安全?是他要保证我的安全啊,呵呵。”
我脸色凝重,很是认真地道:“你要不答应这条件,那李然不能留在这里。”
王跃一看我这么认真,凭他多年对我的了解,顿时明白我什么意思了,急忙收起嬉皮笑脸,也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我道:“杰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我绝不会让李然惹上什么麻烦。”
我这才露出笑容,这件事基本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们三个开怀畅饮。李然也讲了他以前的一些事。
李然出生在武术世家,从小生活在海边的一个渔村,他的父母早亡,是他爷爷将他拉扯大的。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爷爷就手把手地教他祖传的螳螂拳,还用祖传特制的药水浸泡他的双手,他的双手摸起来很柔软,但实际上坚硬似铁,一拳打到水泥墙上,能将墙体打出一个凹印,而他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谈的兴起,李然还当场给我们表演了一番,一拳就将草包酒家的水泥墙给打了个坑,让我和王跃目瞪口呆。
说起来,李然的身世很苦,他出生没几个月,他的父母出海打渔,遭遇海难,双双离世。在他初中毕业的时候,他的爷爷又去世了,从此之后,他成了一个孤儿,辍学打工,自己养活自己。他谨记爷爷的叮嘱,一辈子不踏进海里,他没有当渔民,而是给人开渣土车。就在那次的集市上,遭遇一伙小偷,他抱打不平,却失手将一个小偷打死,蹲了两年监狱。
知道了李然的身世,我心情非常沉重,发誓从此之后拿他将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王跃则是更加直接,同情之下,竟然掉下了泪。
喝的酒酣耳热之际,我们无话不谈,不知不觉又论起了年龄,我们三个都是同一年生人,李然比我小几个月,王跃比我小几天,李然也称呼王跃为哥。
草包酒店生意非常红火,食客爆满,楼上楼下人来人往,我们三个就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我们三个所坐的角落,有个屏风挡着,虽然食客很多,倒也清净自在。屏风边上,也有一桌客人,是五男一女,但比较奇怪的是,这五男一女却都比较沉默,不像其它桌上的客人那样喧哗。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那个女的不时扭头朝我们这边看。当我扭头朝那个桌看时,发现那个女子又低头吃饭。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我跟踪郭华养成了警惕的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对周边的环境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很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因此,我也就对那个女的没有在意。
李然起身去上厕所,他腿上的冻伤还没有好,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王跃便陪他一起去,桌上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百无聊赖之际,我下意识地又扭头朝那个桌上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心中一沉,不由得仔细看她。却突然发现她秀眉一蹙,神色紧张,嘴巴还对着我动了动,似乎在冲我无声地说了几个字,我顿时大吃一惊。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让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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