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天空里,寒流刮起阵阵深寒阴风。
纯白的大片雪花如下凡仙女,从九天飞舞轻落。
满世界都是白色,白的刺眼,让人难以将瞳孔扩大。
雪山上有一座不大的小庙。
夜已深,只有点点朦胧火光从小庙那快要坍塌的墙缝里射影出来。
“乌哇呜哇~”
一啼婴儿哭声,打破了雪山的平静。
婴儿哭声,嘹亮有力。虽是奶声奶气,但却让人有种莫名害怕的感觉。
嘎吱~
小庙的门开了,一个秃头,穿着破袈裟的老和尚从半开的木门里探出了颗头来,随即一道破骂声从雪山上传来:“阿弥陀佛,谁家的娃儿扔贫僧家门口了?光扔就算了,还让这娃儿在贫僧家门口撒尿……”
……
“山上有座小寺庙,庙里老小两和尚,吃着大块肉,念着佛陀经,想着人间事……”
人潮拥挤的阳春城外,绿畔河道旁的青草丛里。
一个短发,面容青涩,透露着丝丝孩子雅气的少年儿郎,双手托着后脑,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青草儿,双眸懒散地望着白云朵朵的天空,嘴里一遍遍的唸着几句词儿。
“方寒哥哥,你又在想着你的师傅了吗?”
一个穿着白色长流裙,墨黑垂肩的青丝上扎着一只蝴蝶银簪子,如若能掐出水来的白嫩小萝莉一蹦一跳的踩着青草儿,来到少年身侧,眠着小嘴儿,对着少年说道。
少年名叫方寒。
小萝莉的到来,方寒那懒散的眸子恢复清明,竟噗的一声,如鲤鱼打挺,刷的一下,从草地上蹦了起来。甩掉身上的秃废之气。习惯性的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小萝莉那可爱的鼻子,道:“是啊,小蝶有没有想方寒哥哥呢?”
“喏”花小蝶往后退了一步,只有十三岁的她,小脸上浮现一抹红润,故作生气道:“才没有呢。”说着,她乌黑的大眼又是一阵晃动。
“真的没有吗?”方寒眸子里闪过一抹玩味儿,紧盯着花小蝶说道。
花小蝶每次都受不了方寒的这个眼神,她噘嘴,道“有啦,小蝶很想,很想方寒哥哥。”
“嘿嘿”方寒得意一笑,甩了甩似乎才长出来几个月的短发,道:“对了,小蝶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不怕你爹爹知道后,又罚你吗?”
花小蝶虽才十三岁,但她却生得漂亮,也很善良,方寒断定这小萝莉待长个几年,绝对就是个大美人儿。而想着这丫头的家世,与现在的自己。方寒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花小蝶双手背在后腰,一蹦一跳的来到河边,看着清水中倒映的自己。她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两颗小酒窝浮现。转过身来,看着呆在原地傻笑的方寒,花小蝶招手道:“方寒哥哥,你快些过来。”
“哦?”方寒轻步来到花小蝶身前。
花小蝶抓起方寒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同样白皙的小手,道:“爹爹每天都忙着家里事,哪儿有空管我。倒是方寒哥哥你啊,每天都要练功,你看你的手上又磨出泡了。”花小蝶抓着方寒的手,心疼地说着。
方寒一愣,随即想起手上这颗水泡是今儿早上试毒时,不小心弄出来的。不过当看着花小蝶那心疼的模样,方寒心里还是暖暖的;除了师傅外,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小蝶才会为我心疼流泪了。
河畔旁,方寒轻轻擦了擦花小蝶眼角隐约浮现的泪花,道:“这小小水泡,又不疼。哥哥将它刺破就是。”
说着,方寒的一只手上,竟然浮现一抹蓝色气体,只见方寒嘴角微笑,熟练的控制气体形成一根冰针,轻轻的刺在了水泡上。
看着方寒手里的冰针刺破了水泡,花小蝶惊道:“方寒哥,你的灵力又进步了好多啊。”
“嘿嘿”方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微笑着没有说话。
花小蝶看着方寒哪破裂的水泡,道:“方寒哥哥我来给你清洗一下吧。”边说着,她取出了一张洁白宛如盛雪的手帕,认真的擦起方寒的手来。
看着花小蝶那认真的模样,方寒心底暖暖的。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初识花小蝶时……
五年前,自己还是雪山上的小和尚。与老和尚师傅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每天除了练功修灵外,就是念经打坐。
那日……
雪依然很大,小方寒在寺庙外的雪地里打桩练功,忽然一对夫妇,带着一个重伤垂死的小女孩来到了雪山上。他们是来寻求老和尚出手帮忙救治小女孩的。
小女孩被人一掌击碎了经脉,重伤垂死。
老和尚脾气很古怪,他有一身了不得的医术,更有恐怖的实力。无论那对夫妇如何求他,他就是不出手相救这个可伶的小女孩。
老和尚不出手帮忙,心恢意冷之下的这对夫妇,准备离去时,老和尚又突然开出了一个条件,条件是;只要他们能将小方寒带下山,并且好生照顾。他就会出手救治这个女孩。
那对夫妇答应了,最后待老和尚医好女孩后,小方寒被这对夫妇带下了雪山。
那日,小方寒伤心欲绝,离开了抚养他十年的老和尚师傅……
“方寒哥哥,你怎么了?”正帮方寒处理伤口的花小蝶,发现方寒正傻傻的看着自己,她忍不住伸手在方寒眼前晃了晃出声喊道。
方寒从回忆中转醒过来,看着花小蝶。心里微微一叹;如今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师傅你还好吗?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将我带下山来啊?
放下心中的不解,方寒看着手上水泡处,那被手帕包裹着的蝴蝶结,微笑道:“小蝶……”
“嗯?怎么了,方寒哥哥?”
“我……”当被花小蝶那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时,方寒那同样稚嫩的脸,也是一热,只是“我”了一声,就不在说话。
花小蝶很聪明,也很漂亮。她低着头,看着那轻轻激荡的河面,道:“方寒哥哥,你知道爹爹说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吗?”
方寒一呆,摇头道:“不知道。”
方寒今年十五岁,十岁之前是在雪山上长大,十岁之后,是在这阳春城的花家长大,所以他也只知道这两个地方,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也很想知道花小蝶问自己的“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因为那样,小蝶问自己“江湖”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回答她了。因为方寒不想在花小蝶面前,说;不知道。
花小蝶伸出如同莲邁般的娇柔嫩臂,伸进清河里,轻轻洗了起来。道:“爹爹说,江湖是个危险的地方。而且哪里的人,都很凶,很恶。”
“是吧。”方寒点头道。
花小蝶眸子里透露着向往的神色,道:“可是我很想去“江湖”上看看,去看看哪里的人,到底有多凶,多恶。”
方寒:“……!!”
“方寒哥哥,我在家里呆得好闷,要不我们离家出走,去江湖上闯一闯,看一看,怎么样?”
看着花小蝶那漂亮小脸上忽然浮现的兴奋神色,方寒不忍拒绝,点头道:“小蝶说去那里,方寒哥哥就陪你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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