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的家丁,几乎都是不会修灵的普通人,但是身手不错的好手也有不少。
而以花家现在的势力,也还是有几个强大的修灵者守卫的。
假山后,方寒背起花小蝶,俩人同时点了下头,随即方寒轻轻一步踏出,宛如水里游鱼,背上的花小蝶更是感觉身子一轻,随即就看到方寒背着自己飘了出去。
灵人三品境界,在普通家丁眼里,那也是非常强大的存在。而方寒背着花小蝶,脚下猛地用力,聚起空气中的灵力,整个身子顿时就轻飘飘的动了起来,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功夫,方寒就带着花小蝶冲到了墙角下,一股灵力再次提起,悠如蜻蜓点水般,脚尖轻轻点在地面,整个身子徒然高高跃起,刷的一下,翻出了墙外。整个过程可谓漂亮至极,用的时间,更是不到两秒钟,没有惊起两个家丁的注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翻到了墙外……
花府后院的墙外,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方寒很熟练的控御着灵力,缓缓地飘落到了地上。同样的没有惊起任何声音,就像落叶一般。
“方寒哥哥,你又厉害了好多。”花小蝶整个身子完全贴在方寒身上,一手拿着他的宝剑,一手缠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
“嘿嘿!”方寒微微一笑,心中还是有点小得意,他很享受花小蝶每次的夸赞,然而就在俩人还来不及高兴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就在俩人声后响起了。这道声音让方寒与花小蝶同时吓了一跳。
“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晚了,是准备要往哪里走啊?”一个身材勾偻,满脸皱纹的布衣老者不知何时来到了院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寒俩人说道。
方寒背着花小蝶转过身来,看清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时,俩人的小脸同时一白……
“爷爷……”
“花老伯……”
……
深夜,花府里蛐蛐声依旧响亮,在花家后院,祭拜花家老祖宗的灵堂外,两个黑衣小孩正以蹲马步的姿势站在哪里。
花家后院的灵堂外很安静,不时有一阵阴风吹过。两个孩子的身子都忍不住缩了缩。
在两个小孩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上,一个抽着悍烟的老者,双眸凝望着星空的半轮月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方向是爷爷的地盘。”蹲着马步的小女孩,摞了摞有些麻木的手臂,愤愤地看了槐树上的老者一眼,小声嘀咕着说道。以表示心中的不平。
这两个小孩正是方寒与花小蝶,俩人很不幸。好不容易逃出花府的院墙,又被抓了回来。光抓回来也就算了,现在还被罚站了。
俩人已经在这蹲了半个多时辰了,方寒倒是没什么感觉。而身为普通人的花小蝶可就受不了了。
此时的花小蝶那光洁额头上满是汗水,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在咬着银牙坚持。
方寒看得心里微疼,悄悄往花小蝶身边靠了一步,伸手托住了花小蝶的手臂。
“咳!”
然而就是这一个小动作,槐树上的老者却是轻轻的“咳”了一声。很显然,是在警告方寒别搞小动作。
在花家来了五年,对于花小蝶的这个爷爷,方寒见过的次数并不算多,也就只是几面而已。在方寒的印象里,这个老者并不爱说话。常年居住在花府后院,很少出去。存在感也很低。
“我站累了,爷爷。”花小蝶站起身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槐树上的布衣老者说道。
“说说为什么要半夜逃跑,爷爷就不罚你了。”布衣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就是想去江湖上看看。”花小蝶甩了甩小脚,哼道。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犯错。
“江湖……”老者看着天空中的半轮月亮,好像是在对着花小蝶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有人的地方都是江湖。”
“家里也算是江湖吗?”花小蝶辩解道。
“傻丫头!”布衣老者叹气道:“家,是人心灵的避港,怎是江湖呢。你还小,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是必然的,可是悄悄逃跑离家,这可犯了错,哪像个女孩子啊,不过念你初犯,所以就罚到这里了,赶紧回去睡觉,爷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会告诉你爹爹。”
“哦!”花小蝶眼睛一亮。她就是怕爷爷将这事儿告诉自己爹爹,现在听到爷爷说不告诉爹爹了,她心里松了口气,道:“蝶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在离家出走了。”嘴上这样说着,同时她心里又哼道:下次不走后院了,看你怎么抓我。
“好了,方寒哥哥我们走吧。”花小蝶扶起还蹲在哪里的方寒。
“方小子还不能走,蝶儿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对你方寒哥哥说。”布衣老者淡淡道。
花小蝶在这个家,谁也不怕,就怕她这个如鬼影一样,实力深不可测的爷爷。做为一个养在深闺的富家女孩,花小蝶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读书写字,长大后,做个才女,相夫教子。只是花小蝶的性子,从小就属于那种活泼好动型的。所以被关在家里久了,反而让她的心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听到爷爷叫方寒留下来,花小蝶心里一跳,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爷爷,你想跟方寒哥哥说什么?”
方寒微微一笑,插嘴道:“小蝶,赶紧回去。方老伯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呢,你在这儿多不方便。”
“我……”花小蝶嘟着嘴“我”了一声。老者的声音又传来来了“傻丫头,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方寒哥哥的,赶紧回去吧”。
“可是……”
“没事啦,赶紧去毁了你留的那封书信,不然被你爹爹知道了。可就遭了哦。”
“书信?”花小蝶嘀咕了一声,随即惊呼一声,蹦蹦跳跳的飞奔了出去。看样子,似乎真的很急。
看着花小蝶那消失的身影,方寒对着花小蝶爷爷鞠了个躬,道:“不知花老伯有何事?请指教!”
老者没有看方寒,依旧还是看着半轮残月,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方小子,你来我们花家有多久了?”
“回花老伯的话,小子来花家已有五年。”
“呵呵,五年……是啊,说起来,你也有五年没见到你师傅了,可有想他老人家?”
方寒眉头微皱,不明白老家伙的意思,但还是回道:“想。”
“唉!”老者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很聪明,老夫看得出来。对花家的某些事,你应该清楚吧。”
方寒眉头皱的更深了,轻声道:“不知花老伯指的是……”
老者从槐树上站了起来,收起了手里的悍烟。身子轻轻飘到了方寒身前,幽然道:“你很精明,可是你在老夫面前装糊涂,这可就错了。”
方寒身子微微一抖,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并没有说话。
见方寒不说话,老者的叹气声更大了。“小子,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蝶儿!”
“呃……!!”方寒一振,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样被说破了心中的秘密。他的脸颊还是红了起来。
看到方寒的样子,老者继续说道:“你很聪明,在花家呆了五年。我想你也清楚花家的状况,也知道……小蝶跟大唐帝国太子,有联婚这件事儿吧!说起来,这件事,在整个阳春城,也不算是秘密了……”
方寒脸色一白,凄凄一笑:“花老伯……!”
“蝶儿在出生之日,帝皇陛下正好路过我们花家门口。那时花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而已,没有现在这般大。当时帝皇陛下觉得甚是与我家蝶儿有缘,所以就亲自订下了这门亲事。当然能够与皇家有亲家关系,这也是我们花家修来的福!”说到这里,花老伯深深的看了方寒一眼,荤眸里流露着深深的不忍,但他还是说道:“今日跟你这孩子说这些事,其实只是为了你好,同时也是为了蝶儿的好。所以……”
“花老伯你不用说了。”方寒突然抬起头,目视着花老伯道:“小子知道老伯想说什么。说起来,也是小子我痴心妄想罢了,花家对小子有养育之恩,而小蝶的父亲“花伯父”更是视我方寒如义子!所以……小子不该对小蝶抱有想法……”话说到这里,方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是那般的疼。也许他是真的还小,但方寒却还是感觉到了心疼。那种痛,是无助的痛。自己不过一个山里出生的小和尚罢了,怎能生情?
方寒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花老伯说的这翻话,无疑是在说自己以后将会彻底断了对花小蝶的那份念想之情。
花老伯脸上露出一抹不忍的苦笑,但是想着花家的以后,他还是说道“老夫看得出来,小蝶也很是依赖你。但那应该是把你当哥哥看待,所以你也应该清楚皇命不可违。为了蝶儿好,为了自己好。你……”
方寒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花老伯话里的意思……
一口夏季深夜的凉气吸入肺里,方寒感觉心中竟是那般难受。他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皇命不可违。花家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毁了花家以后那光明的前途,更不能毁了花小蝶那辉煌的未来……
所以为了花家,为了小蝶……自己必须离开……离开养育了自己五年的花家……
这一刻,方寒心如明镜。他猜到了花老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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