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衣人逼近时,在房间里的廖先生已经预感到危险,他急着要离开,却被阿娇纠缠着,阿娇副要吃定他的样子,施出浑身解数,抱住廖先生,喘息着,**着,呢喃着“我真的很好,你想试试吗?真的,不要离开我,好吗?人家会伤心的。”
廖先生有些迷惑,他预感到危险在逼近,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无辜的,不能让她白白丧命,他一把把阿娇推到角落,让她蹲下来。
阿娇看他的神色,有些害怕,要叫出来,被他制止。
廖先生:别说话,有人要来杀我,你躲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阿娇吓得眼泪流下来,又一把抱住廖先生。
“不要啊,你不要走,别吓我。”
廖先生也有些心软,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阿娇的手指伸出一把细长的钢尖,锋芒毕露,阿娇脸露凶光,正要把钢尖戳进廖先生后脖,廖先生从墙上的镜子看到,急忙推开阿娇,还是慢了一步,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
廖先生赶紧撕下床单抱扎伤口止住血,朝着阿娇历喝:“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阿娇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娇滴滴的感觉,面容变得阴沉狰狞,冷冷地笑着,她突然就变成了男人声音,“你说呢?”
廖先生大惊,他意识到了什么,“你不是人类!”
“现在才看出来,晚了!”
阿娇呐喊着扑上来,十根手指都伸出锋利的钢尖,直往廖先生胸口刺来,廖先生大惊,紧急闪身躲过这致命一击,胸前衬衫被划开,他身体翻滚出去,随即起身,严阵以待。
阿娇再次扑上来,两人近身搏斗,在房间里展开一番追逐拼杀,此时的阿娇完全不像是个女人,嘴里露出獠牙,两眼放着绿光,凶相毕露,拳脚虎虎生威,廖先生很快就抵挡不住,一个不留神,被踹倒在地,阿娇扑上来,死死地把他压在地板上,钢尖眼看要捅进他的眼睛。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放了我,我,我有钱,我有的是钱,都给你。”
“我要钱有什么用?那些冥币我有的是,我要的是你的魂魄。”
廖先生知道生死在此一举,他一面撑着阿娇的双手,另一手慢慢地摸向裤腿,那里,他还藏着一把刀,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外的走廊,刀疤脸带着四名黑衣人已经来到廖先生的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走廊另一侧走过来柯镇山的两个保镖,同样身着黑衣墨镜,两个保镖远远看到刀疤脸和黑衣人,愣住了,这副装束的人他们都认识,马上,他们就意识到这伙人不是自己人,冲了过来。
“喂,你们是谁,在干什么?”
刀疤脸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一脸阴沉,眼看两个保镖冲到跟前,他突然挥刀劈砍,谁也看不清他的刀是怎么出来的,快如疾风,无影无踪,两个保镖呆立一会,砰的倒下,两人的胸口血液喷涌而出,溅到刀疤脸。
刀疤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脚踢开了房门。
等他们冲进房间,却发现廖先生已经不见了,阿娇趴伏在地板上,人已经昏厥,刀疤脸冲到窗口一看,只看廖先生正沿着排水管攀下,他的身手敏捷快速,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
廖先生抬头看到刀疤脸,在离地还有一层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动如脱兔,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起身疾跑,像没事一样,钻进黑暗的小巷。
刀疤脸招呼手下冲出房门,下楼,一路上,闻声而来的酒店保安不停冲上来阻挡,刀疤脸大开杀戒,一路杀出酒店,保安们吓得躲避,刀疤追到酒店后面,发现胡同里已是空空,廖先生已经逃离。
刀疤脸不甘心,带领手下往热闹的街道追去。
廖先生不潜伏在小巷的屋顶,眼看追兵声音渐远,他从屋顶跳落,开始仓皇奔跑。
他已经度过了三十年的安静日子,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追杀,那帮人看来是有备而来,既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行踪,这让他很奇怪,除了魂城,在人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一年也只出山一次,根本不与人界社会交往,到底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他?难道……想到这,廖先生不寒而栗。
廖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之计,他也只能先拼命逃跑,他知道这伙人并不简单,他们完全有能力能够杀死他,他有这个预感。
廖先生边跑边扯掉假发和胡须,摘掉套在脸上的塑胶假面,一下子露出一张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的脸庞。
事实上,这是他三十年前的长相,现在的他已经五十五岁了,自从三十年前归服于魂城,当上了灵魂车站的守站员,岁月的增长,而他的容颜再也没有老过。
廖先生名叫廖静,在当上魂城的守站员之前,他是人世间的一名铁路技术员。
廖静冲到街上,他的手臂还在流着血,廖静四处仓皇奔跑,尽管已近午夜,街上还到处都是人,小镇的夜生活刚渐入**。
廖静仓皇四顾,寻找出路,他远远看到了刀疤脸带着手下也追到街上。
他被发现了。
廖静束手无措,眼看对方分成两路前后堵截过来,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他身旁停下,司机探出头来问他要不要坐车,廖静二话没说,过去就直接把司机拉下车,钻进出租车,疾驰而去。
刀疤脸看见了廖静,坐上越野车追了过来,两辆车在街区追逐,左冲右突,把街道搞得一团纷乱,两辆车一前一后驰出镇区。
皇都大厦里,柯镇山接到报告,赶来查看被砍伤的手下,眼看着狼藉一片,他怒不可遏,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这样撒野,这帮混蛋一定是不想活了。
助理递过来酒店的监控照片,上面刀疤脸的头像清晰可见。
柯镇山:“这王八蛋到底是谁?”
有手下认出了刀疤脸,畏畏缩缩地说,“看起来像是城南赌场里的刀疤,像,像是……”
柯镇山踢了手下一脚,“到底是不是?”
手下慌忙,“是,就是开赌场的刀疤马三。”
柯镇山:“混蛋,连开赌场的小混混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手下们都战栗着不敢应话,他们知道老板这次是真发怒,有人要遭殃了。
隔着几条街的一个地下赌场里,此时,正挤得水泄不通,里面众人赌得热火朝天,柯镇山带着手下踹门蜂涌而入,所有人操着家伙,一进来先是一顿打砸,把赌客们吓得半死。
有保安冲了出来,马上认出了柯镇山,不敢动手。
基本上,现在已经很少看到柯老板亲自出面来处理这种江湖事了。
赌场老板畏缩地出来,“柯……柯老板,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赌两把,不欢迎?”
“欢迎,欢迎。”
“马三呢,叫马三出来。”
“柯老板,马三他,他……”
“快点叫他出来,要不然,我烧了这个地方,连你也烧了!”
赌场老板吓得跪下救饶,“柯老板,马三他,今天下午跟一帮外地人打架,不留神被捅到,人都死了,那伙人是他以前的仇家,追上门来的,我早跟那小子说了,不要结那么多的仇怨,这下可好,直接让人捅死了,捅了好几十刀,流了很多血啊。”
赌场老板指着地板,上面还血迹斑斑。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的,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点头。
柯镇山有些迷糊,“妈的,还敢骗我。”
“柯老板,我哪敢骗你啊,马三的尸体就在后门,我们不敢报警,就先放在那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着,这小子也得罪您老啊,可惜啊,您老来晚了。”
柯镇山哼的一声,直接往后门过去,赌场老板慌慌张张跟着来到后门,却只见地上一滩血迹,放在这里的马三尸体却不见了。
赌场老板吓得当声就跪在地上。
柯镇山冷冷地问,“人呢”
“下午,下午,还在这里的。”
柯镇山甩了他一巴掌,回头吩咐手下,“把这地方给我烧了,全镇都给我戒严,挖地三尺,也得把那个混蛋给我找出来。”
柯镇山对着赌场老板拳打脚踢,暴力十足,发泄心中的怒火。
廖静开着出租车冲出镇区,往山里疾驰而去,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到他的世藏身之地,他在那里生活了三十年,只有在那里,才有安全感。
他本不该出来的,自从三十年前他把灵魂卖给魂城之后,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自由并不存在,守站员瞒着魂城,私自从事其他活动是死罪,魂魄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处境。
这一点,他当上守站员的第一天起就已深知。
只是,从十年前起,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欲念,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偷偷溜出来,因为三十年前的同样这个夜晚,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他选择保留了人类的记忆,去当一名守站员,就是要让自己时刻记住,去承受那无尽的痛苦。
一种无尽的惩罚。
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眼看着车子要冲进山道,后面并没有追车,廖静有点宽下心来,突然,一根树桩从山上一路翻滚下来,廖静打了一个急刹车,出租车速度过快,直接翻倒在山路旁,廖静被撞得头破血流,迷迷糊糊只见十几个丧尸从山上下来,朝着出租车扑过来。
后面,刀疤脸的越野车也追了过来。
刀疤脸下车,那些丧尸齐齐向他弯腰敬礼。
这些丧尸正是下午唐宋和大忠在山上遇到的那一批,他们和游铰一样,都是异魂。
刀疤正是游铰新找来的肉身,从周布的追魂袋里脱逃出来之后,尽管一直挂念着弟弟的**,他也只能先临时找一具躯壳,于是,在小巷深处,他发现了被弃的马三的尸体,只能将就了。
他其实一直很不满意马长的这副长相,看到这伙丧尸的样子,他更是生气。
“怎么都找了这样一批臭皮囊?回头去把太平间给抢了,扮好看一点,肉身多的是。”
游铰踱着步来到出租车前,廖静现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看着车里被夹住的廖静,廖静正**着。
游铰得意地笑了笑,“你好啊,守站员同志!你的车站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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