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桃收完,天阳峰上正是清闲的时候,一连几天,祝融都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修炼,或者研究一下阵法和法术,或者去藏经阁学习一些知识。
祝融灵石丹药充足,每天不仅要布下一座聚灵阵,而且还要服用两粒聚气丹,修炼速度丝毫不比在试炼之地慢,修为已经渐渐接近练气期六层中期。
这一天深夜,乌云遮月,天上看不见半个星星,伸手不见五指,道宗灵水峰附近的一处断崖上,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盘膝而坐。
“真是望山跑死马,以我现在的速度足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可是没想到,我从天阳峰到灵水峰,足足花了小半夜的功夫才到,这中间至少相隔了一百里路。”
灰袍男子自言自语的叹息道,似乎已经打坐调息完毕,接着站起身来,走到悬崖边上,极力向灵水峰望去,眼睛像猫眼一样在黑夜里熠熠发光。
半晌,灰袍男子用力眨眨眼,甩了一下头,自语道:“不行,还是看不远,这灵水峰实在太大,别说是黑夜,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能全部看清。”
灰袍男子正是祝融,此前他在试炼之地时答应寒俪仙子,要将后者的遗骨埋到灵水峰,不能被人知晓,因此才趁着夜色赶过来。
祝融仔细观察半晌,运起御风之术,纵身一跃跳下悬崖,身体像一只大鸟一般,慢慢的向远处滑行而去。
以祝融现在的修为造诣,御风术只能施展成这模样,想要真正的御风而行,估计至少要等修为进入筑基期才行。
这已经令祝融感到十分惬意了,夜风在耳边吹得呼呼的响,眼睛看不太清楚,不过还有神识勉强能辨别出方向。
灵水峰的主峰当然不能埋葬寒俪仙子,那里不仅人多嘈杂,而且祝融去了也容易被人发现。
在离主峰三十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山峰,名为水冢峰,历来灵水峰那些有名望的前辈高人都埋在那里。
祝融再三思量决定将寒俪仙子埋在那里。
不知滑翔了多远,祝融觉得空气越来越湿润,正沉浸在这种滑行的快感中,忽然感觉周身气流有异。
扭头一看,发现一只不知名的猛禽,翼展三米多,“嘎!”的一声叫,正从他身旁飞过,倒像是在鸣笛。
“靠!”祝融暗自咒骂一声,周身的气流再也不能使他滑行,身体快速的向下落去。
祝融勉强运转御风术,仍然止不住下降之势,最后重重的撞上一颗巨树,“嘭”的一声,祝融被撞得眼冒金星,头重脚轻。
被撞断的枝叶哗啦啦的落了一阵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祝融从怀里慢慢拿出乾坤袋,找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清平丹,服下,顿时感觉好受一些。
“真晦气!”祝融自语道。
这里静悄悄的,祝融站起身,四下打量,周围全是高大无比的树木,头顶上枝繁叶茂,将天空遮的密不透风,树林中显得有些阴森。
“这可怎么去水冢峰!在这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祝融找寻良久。空气中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祝融仔细嗅了嗅,脑中闪出一道灵光:
“这香味应该是沉香木的味道。”
沉香木是水冢峰特有的树种,到夜里会自动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气,而且在修真界中,还是做棺木的上好木材。
祝融仔细辨认了香气飘来的风向,顺着香气的方向往前走去。
走了十多里地,空气中的香气越来越浓,祝融不由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了水冢峰。
这里的山坡地势不高,面积十分辽阔,路上的坟冢渐渐多了起来,这些坟冢有的修的高大雄伟,有的简单古朴,甚至还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堆而已。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生前都是道宗里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一般门人是不准葬入水冢峰的。
周围的沉香树高大茂密,奇形怪状,祝融找了一个僻静之处,看着眼前一颗还算笔直粗壮的沉香树,寻思道:
“这寒俪仙子生前好歹也算是道宗的一代人杰,怎么也得有一具像样的棺材才是,若是草草的埋了,未免太寒碜了点。”
“刚好这里上好的沉香木,好歹也要做一副棺材出来。”
在道宗沉香树算不得十分珍贵的木材,可是由于此种树成材不易,因此也不是能任意砍伐的。
祝融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套阵旗,正是迷踪阵的阵旗。
这套阵旗是祝融从试炼之地一个无主的乾坤袋中找到的,祝融一直想练这样一套阵旗,一直没有时间,如此倒省下了许多麻烦。
布置好了阵旗,在阵眼位置镶嵌了几块灵石,迷踪阵顿时生效,刹那间四周都变得雾蒙蒙的。
祝融颇感满意的点点头,又从乾坤袋中拿出施大成给的巨曜剑,这把剑剑身沉重,削铁断金,想来伐树是没有问题。
“梆梆……”的伐树声在空旷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这鬼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吧!被抓住偷树就不好了。”祝融如此想着,手中不觉又加了几分力道。
所谓欲速则不达,伐树也是门技术活,再有长剑并不适合伐树,祝融心中着急,大树却迟迟不肯倒下。
这时四周的迷踪阵传来一阵异动,接着两个人出现在祝融面前。祝融心中一惊,果然被发现了,散开神识向对面打量去。
来人一高一矮两人,高的是一穿长裙的女子,头上挽着一个发髻,看年龄得三十岁出头,修为约有练气期六层,模样只是一般,薄薄的嘴唇,看着像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另一个稍微矮一点的,也是一位女子,差不多的打扮,不过脸上稚气未脱,虽然一副小大人的打扮,可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让祝融惊奇的是年龄小的那位女子的修为反而高的出奇,祝融估计其修为至少是练气期九层,此时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祝融,高个女子一副唯其马首是瞻的姿态。
“这人是谁?这么小的年纪有这么高深的修为,肯定不是外门弟子,说不定是哪位长老的亲传弟子。”祝融一边猜测,一边自叹倒霉。
“何方狂徒敢来道宗盗木,活的不耐烦了!”高个女子声色俱厉的喝道。
祝融心中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位师姐别误会,我也是道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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