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便利店。门口卷闸门已经放下,店内灯火通明,却唯独不见王海的身影。
这是一个简易的长方形门面房,三分之二处隔了一道墙,外面卖东西,里面是卧室,卧室里摆设相当简单,一桌一椅一张床,墙角处摆着个破旧衣柜却分外显眼,占了倘大的空间,此时柜门虚掩,不时有丝丝光华溢出,而这光华深处,有着一个独到的空间。
小空间内美伦美焕,被一道类似蛋壳形状的椭圆形薄膜包裹住,外面漆黑一片,内里光华流转,如梦似幻,在类似蛋黄的部分安静的躺着一名美妇,身上被一丝丝光线缠绕住,这些光线从“蛋黄”内不断抽出,顺着光线不停变幻颜色,最后没入美妇的体内。
美妇身上光辉波动,面容安详,犹入沉睡已久的仙子。
王海在她旁边站着,面容上被映的五颜六色,看不清他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美妇,轻轻道:“我在这里守了三十年,你也沉睡了三十年,一切仿佛早已注定好,我们等待的那个人出现时,你也在这个时候清醒来。”
美妇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目光看着正上方,也是柔声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是三十年,你的声音沧桑了许多,中间你一定经历过许多事吧,真是辛苦你了,能一直守在这里。”
王海看着美妇,认真的说:“你知道,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尽管被光华遮住了表情,王海还是感到美妇听到这句话时的异样情绪,她似乎在避讳这个话题,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小小空间中一片寂静,只剩下光华闪烁变幻,幽幽之中,过往的一点一滴仿佛浮现出来。
王海静静看着,事实上他每天都会这样看着她,一个人,静静的守候,也仿佛只有这样,她才真正属于自己,可是此时面对清醒并有了思想的她,沉寂气氛时使得王海感到莫名的压抑。
他自嘲一笑,原来三十年间,改变的只是自己,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王海首先打破了沉默,也是有着无尽的心酸,淡然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美妇悄悄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幽幽地说:“小海,我醒来时,曾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似乎颇为温和,有些熟悉的感觉,是不是组织来过了。”
看着她的脸颊,王海也是默默整理着思绪,轻叹一声,说道:“不错,但她不属于组织。”
美妇略有疑惑的看他一眼,王海也是摸摸脑袋,眉头一皱,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只道:“你昏迷的这三十年变故很大,短时间内很难解释,但你记住,现在的组织已经不是从前,从性质上发生了改变,中间一些人一些事都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说到这里,他眉头已经皱成一块疙瘩,认真的说:“你醒来这件事,千万不要用异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有人主动联系,也千万不要回复。”
听他连用两个千万告诫自己,美妇也是幽幽叹了声气,道:“看来我真的沉睡太久,错过了一些东西。”
“我想那些事你并不愿意经历。”王海黯然说完,忽然眉头一动,似有感觉的看向空间外面,然后看向美妇,说道:“晓秋,你刚恢复意识,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息,我得先去处理一些事。”
名为晓秋的美妇叫住他,问道:“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些年发生的事。”
王海脚步忽然停住,转身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下的“蛋黄”上,道:“将这里的能量吸收完,我便会告诉你。”
美妇缓缓闭上眼睛,缠绕在身上的丝丝光线顿是明亮了许多,光芒流转间,吸收速度也快了起来。
王海默默退出小空间,径直向外面走去,等他一脚迈出卧室时,室内的光线也是暗了几分,一层透明光罩随之消散,外界的噪杂之音如泉水般涌了进来。
“王叔,在吗?”
“王叔?王老板…王海…啪…啪…啪”叫门的声音颇为急躁,不停拍打在卷闸门上。
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叶子凡,王海看了看手表,旋即笑骂道:“你小子,着什么急,这门可不便宜。”
叶子凡松了口气,不耐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在门口喊了有两分钟,都听不见你回话,如果不是事先约好,我才懒得拍门。”
“哗拉”一声,卷闸门被拉起来,叶子凡马上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了看,别有深意的笑着说:“王叔,你刚在里面干什么呢,该不会藏的有什么人吧,嘿嘿。”
王海斜他一眼,也是不理会他,说了一声:“进来吧,把门带上。”说完坐到沙发上,按下开关接了壶水,然而开始摆弄起茶具。
叶子凡将卷闸门放下,也是拉了张椅子在对面坐下来,看向茶具时不觉眼前一亮,王海在这茶道方面颇为讲究,茶盘雕刻工艺精湛,看起来美不胜收,面板上雕刻着古香古色的字样,四边底座浮雕精美,造型古典雅致,再看其木质,绝非一般凡品。
再看着砂质细腻的茶杯,叶子凡也是知道价值不菲,而房间内摆设简单,不少已蒙上灰尘,也是没有想到王海店面虽小,在茶具上却如此舍得。
“王叔,你找我该不会为了钱的事吧。”叶子凡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他,一幅可怜巴巴模样,看起来让人于心不忍。
王海专心摆弄着茶具,也是有些出神,等他归置好,才淡淡说道:“子凡,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不解,想要寻找答案。”
叶子凡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反问道:“我是有很多问题,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王海笑了笑,嘴巴勾勒起一个弧度,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祝梓清。”
“什么,你认识她?”叶子凡陡然站起来,心中的惊讶无法形容,他原本以为与这个名字再无瓜葛,所有的谜再也无法解开时,却是从王海口中说出了这个名字。
王海含着笑容,示意他坐下,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你的生活开始不一样了。”
“恩。”叶子凡也是点点头。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