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森林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元啸虎和父亲便看到了一个小山村。彼时正是黄昏晚炊时分,乡间袅袅炊烟升腾,停驻空中,如同父子二人的喜悦久久不散。
很明显,这个村庄少人经过,村里人见到外来者都十分惊讶也十分热情。当村民们听到他们是从迷雾鬼森里走出的,当即都变了脸色,半信半疑。此地的人都熟知这处绝地的存在,三年两载总有一些人进森林里探险,却是从未听闻有人走出。父子俩询问一番,所得到的情况与男子告诉他们的并无不同。
当晚,元啸虎和父亲就寄宿在村子里。第二天,元啸虎和父亲便又上路,也不过半日的时间,父子俩便到达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城池——汾阳城。他们之所以来到这座城池,一是想将在迷雾鬼森采摘的大堆草药卖掉,二是购买马车,补充粮草。
元啸虎和父亲早已打探清楚,这城中最大的药阁是万草阁,位于汾阳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父子俩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这万草阁是一座三层的楼阁,挂在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以烫金的行书书写着“万草阁”三个大字很是惹眼,可惜这三个大字在元啸虎看来徒具其形不具其势。一楼大厅有一处买药的柜台和一处卖药的柜台,此时卖药的柜台前空无一人,买药的柜台则有几个身着锦服的人在和掌柜议价。
元啸虎和父亲径直向卖药的柜台走去,一直在门旁站着的侍女突然拦住他们,一脸傲慢地看着元啸虎和父亲,说:“诶诶诶,这里可不是叫花子来的地方,谁给你的胆子上这乞讨来了?!”
“你说谁叫花子呢?”元啸虎一脸不忿地说。经过半年的跋涉,他们的衣物的确有所破损,但也不至于被误认为叫花子,很明显是这个目中无人的侍女有心侮辱。
元啸虎还想再出口,父亲拦住了元啸虎,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我们父子二人此行是为卖药,衣着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这侍女还想再出口讥讽之时,一个明显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张口说道:”吵什么吵,阿珍,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叫阿珍的侍女道:“于掌柜,你看,这两个叫花子都乞讨我们完药阁里来了,被我逮住还狡辩是来卖药的。”
胖掌柜说:“你们二人既然是来的卖药的,那就把药拿出来吧,若是存心来捣乱的,可别怪我乱棍伺候出去。”
元啸虎和父亲听到这里,已经是气愤不已。元大夫冷笑一声,从背篓里拿出其中品阶较低的一株养心参。
看到养心参,那胖乎乎的于掌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脸笑容的说:“原来是两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元大夫冷冷地说:“刚才不还是叫花子?既然是叫花子,就不玷污贵地了。”元大夫说完,袖子一甩,便要和元啸虎一同转身走了。
那胖掌柜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直盯着元啸虎和父亲的背篓,此刻赶紧拉住元大夫,说:“哪个该死敢叫您叫花子?阿珍,还不赶紧给这两位贵客磕头赔罪!”
那侍女被胖掌柜狠狠一瞪,立即便哆哆嗦嗦地跪下,给元啸虎父子磕头。
元大夫毫不领情,但是未经世事的元啸虎看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侍女,虽然心中仍是鄙夷但也心软,当下也就劝说父亲留下。
元大夫看着元啸虎稚嫩的脸庞,暗叹了口气,想着也是时候让元啸虎见识一下人心险恶了,于是就答应了。
胖掌柜将元啸虎和父亲请到了万草阁的第三层。第三层的装饰比第一层华丽精致得多,且只有一个浓妆艳抹女子。这女子衣着异常奇异暴露,一双**几乎坦露,让未经世事的元啸虎面红耳赤,赶紧将目光移开。
到了第三层后,胖掌柜就自动告退,女子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不知贵姓?”女子唤人奉茶后,开口道。
“免贵姓陈,闲话少说,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元大夫显然无意在此处久留,说话间便拿出了两棵养心参和数十株风铃花绿灵草罗天叶等略次的草药,背篓中还有许多熊灵花等更为珍贵的草药元大夫根本没打算拿出来,但所拿出来的这些也足以让狐媚女子张大嘴巴。
“这些风铃花绿灵草罗天叶每株五百两,至于这棵养心参我出一万两买下,不知您意下如何?”女子将这些草药一一检查后开口道。
元大夫对她提出的价格还颇为满意,虽然是比市价低了一些,但毕竟他们急着用钱,于是便答应。
女子差人去将黄金取上来后,又和元大夫攀谈起来,旁敲侧击元大夫二人的来历,元大夫均搪塞过去。
拿到钱后,元啸虎和父亲就离开万草阁了,购买了马车杂粮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们立即离开了汾阳城。
大概离开城门十里左右,元大夫立即勒马停车。转过头对元啸虎说:“阿虎,这江湖险恶,而修仙界更是如此。我要你记住两件事:其一,不要和小人交易;其二,若是与小人交易,必须万分提防,必要时斩草除根。现在,爹要你将这些人都杀了。”说完这番话,元大夫突然大声喊道:“既然跟到这里,那就现身吧。”
元啸虎和父亲离开万草阁后,马上就注意到有人暗中跟着他们。此刻元大夫喊完,果不其然,从四周马上冒出十四个彪形大汉。他们或是提着大刀,或是握着狼牙棒,均是一脸狠色,看着元啸虎和父亲,似乎已将他们二人视为口中之食。
“留下草药,说不定大爷心情好留你全尸。”
“哼。”元啸虎已化云步走出,眨眼间已到那开口的大汉身边,一式碎心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大汉一名呜呼。接着元啸虎有接连施展锁骨爪断空斩等招数,不过几个呼吸间,十三个大汉便已倒地。他们大多没来得及抵抗,便已被元啸虎了结,修仙者与凡人的差距一目了然。
那最后一个大汉早已是屁滚尿流,跪在原地,哭道:“大爷,饶命……”
还没等他说完,元啸虎就以锁骨爪取了他性命。元啸虎早已想清,此刻若不是他实力强大,他和父亲早已成为他们刀下亡魂,而这样的勾当,他们不知已做过多少回。杀了这十四个人权当是为民除害。
杀戮过后,看着周围十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一股暴戾之气从元啸虎心间油然而生,他的眼睛微微变红,杀人的**无比强烈。他回过头,看着父亲,目光流露出来的只有冰冷和嗜血,杀死父亲的想法闪过心头。这个念头让他无比兴奋,他抱着头,头痛欲裂。
站在原地,挣扎好久,元啸虎才终于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眼睛的红色褪去,恢复正常。元啸虎一身冷汗,脱离倒在地上,好像他终于摆脱了什么的掌控。
元大夫将元啸虎抱回马车上,他也被元啸虎那个眼神吓到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儿子身上发生的事都太诡异了,现在只能祈祷南荒那位前辈能解救元啸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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