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继续吃饭,谁也没说话。
与善找借口说:“不是紧张,是觉得有点突然。”
与善看着雪儿真是有一肚子话想问,与辰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很能打的。”
两人松了手,雪儿说:“何经理,少爷在开玩笑。”
雪儿见架在前面的两条胳膊,说:“松开,少爷只是吓唬我的,松开。”
与辰一愣,说:“谁让他顶嘴,找打。”
何与辰瞪了雪儿一眼,举起手,雪儿吓得向后一躲,与善简直崩溃了,一把拉住与辰的手说:“哥,你干什么?”
雪儿没抬头小声说:“你不也是这个价吗?”
与辰说:“他就值四万元。”
与善想知道一切,追问到:“什么四万?”
何与辰又说:“告诉你,从四万里面扣。”
雪儿没办法过来坐下,低着头不说话。以前不管何与辰怎么对自己她都不在乎,可在与善面前,她真是无地自容。
东西上来了,与辰说:“木头猪过来。”
与善真是看不下去了,雪儿怎么会这样,还被与辰叫成猪,雪儿可是他心中的女神啊,可在与辰面前又没办法表露出来。
与辰说:“他不光是木头还是头猪,这份还不一定喂得饱呢。”
与辰这时又点了份意大利面,与善说:“哥,点这么多?”
与善简直要疯了,这是什么情况,与辰坐着雪儿站着,中午还不让吃饭,还受伤流血。
雪儿见与善有些不自在,说:“我不饿,你们吃。”
雪儿没动,何与辰高傲又略带调皮地说:“他是我的,不会听你的话。”
与善说:“韩先生坐下吧,我请吃饭。”
与善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与辰倒没注意到与善的样子。
“不重,所以没发现。”雪儿连忙说。
“受伤,哪里受伤了?严重吗?”与善的心咯噔一下,看着雪儿问。
“又笨又傻,反应慢,没知觉,受伤流血都不知道,不是木头是什么?”
“什么木头?”与善问。
雪儿狠狠瞪了与辰一眼。
“她是木头,不知道饿。”与辰说。
与善假装不在意地说:“怎么会不饿,都中午了。”
“我不饿,谢谢。”
与辰与善准备点餐,与善问:“韩先生吃点什么?”
“谢谢,我站着就行。”
餐厅里与辰,与善对面坐着,见雪儿站在与辰后面,与善说:“韩先生坐啊。”
好不容易到午休了,与善进来说:“哥,我们一起吃饭,走,我请你。”
与辰没意思也拿起一份看,可看了几眼又扔回去。手机也不玩了,一会儿拉拉雪儿的头发,一会儿又动动雪儿的椅子,雪儿真是无语了。
雪儿一直在整理文件,虽然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与善解释。
“好了,妈,说来说去就这些事,挂了。”何与辰有些不高兴。
“都在公司,说话办事多长个心眼,与善可不是好对付的,不是还去国外念什么管理学吗?”
“刚刚见过了。”
“见到与善了吗?”
“不吃,你别来。”
“好,好,去公司就好,中午妈请你吃饭。”
“来公司我可没说要工作。”何与辰不耐烦地说。
“儿子,这样才对,好好工作。”
“明知故问。”
何太太来电话了,“儿子,在哪呢?”
雪儿拿把椅子坐下整理文件,何与辰则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何与辰假装严肃地说:“坐下,给你。”
“少爷!”
何与辰拍了一下文件说:“我不管,要不现在就走,去玩怎么样?”
雪儿笑着说:“您是经理,我只负责您的日常生活,至于工作上的事还得您自己来,要是不明白可以找秘书。”
看着桌上的文件何与辰说:“我说来公司可没说要工作,这些你看吧。”
何与辰用手一指,示意放在桌上,又一挥手,副经理出去了。
何与辰刚坐下,副经理就进来了,拿着一摞文件,说:“经理,这是最近部门的工作情况,请您过目。”
何与善马上打电话给小玲,他知道小玲一定知道原因。
出了电梯,雪儿跟着何与辰去了企划部的经理办公室,与善打电话给雪儿,可电话被拒接了。
雪儿对何与善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何与善,与善看懂了雪儿的眼神,说:“你好,我是与辰的弟弟,何与善。”
何与善先是一愣,又看见雪儿脖子上露出的多半条疤痕,险些叫出声来。
雪儿连忙抬头问好,说:“你好,我叫韩冰,是少爷的随从。”
看见低着头的雪儿,与善问:“这位是——”
何与善笑着说:“好,你说了算。”
何与辰摇摇头说:“停!停!比我妈还唠叨,这肝是你的,可现在我说了算。”
何与善又说:“打你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医生不是要你少喝吗?”
何与善是个看上去阳光快乐的男孩,身高和与辰差不多,一双笑眼,看上去总是很和善,不像何与辰一副阴冷的样子。
何与辰说:“没听见。”
何与善快走几步过来,说:“哥,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
这么一看,他们还真有几分相似,哎呦,你这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儿。
不会这么巧吧!
啊,何与辰?何与善?
雪儿侧脸看过去:怎么是他——何与善!
正在等电梯,听见有人亲切地说:“哥,你来了!”
何与辰说:“企划部。”
雪儿跟在后面问:“少爷在哪个部门工作?”
两人西装革履地站在何氏集团也是万和酒店的总部的大楼前,一进公司消息就传到何太太那了。
一个小时后
听到这雪儿跳到何与辰前面笑着说:“少爷,去公司,好,快上楼,我给您开电梯,里面请,出发。”
雪儿下了车,何与辰说:“去公司也不能这身打扮吧?”
何与辰假装生气地说:“你不只是木头,还是头猪,能吃能睡,下车!”
雪儿捂着头说:“少爷!”
车子停下来,何与辰看着睡相甜美的雪儿竟不忍心叫醒,可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还是被大声的呵斥加上雪儿头上的一个重重的脑壳代替了。
雪儿也真是累了,趴在后座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放心,我有驾驶证的。”
“于嫂说过不让你开车。”
何与辰下了车,打开后门,把雪儿推进去,说:“昨晚没睡多少吧,我可不想把命交给你。”
就这样追追停停足有一千米,最终车子停了下来,雪儿趴在窗子上,大口喘着气,说:“谢谢少爷,下来,我来开车。”
雪儿在后面追着车子跑,见雪儿在后面,何与辰停了车子,可雪儿刚一碰到车子,他又开动了。雪儿继续追,他又停下,又开动,雪儿看着前面的车子,自言自语地说:跟我玩,好啊,何与辰,今天姑奶奶跟你玩到底。
雪儿回头看着徐徐上升的太阳,何与辰没回头,继续向前走去——上车——调转车头,开走了。
何与辰站住了,雪儿说:“三年前,我妈妈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了,两个月前我爸突发心肌梗塞离开了我,公司也倒闭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生活,不能只活在那些懊悔,悲伤的时间里,无论你怎样,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它不会去为我们的那些懊悔,悲伤而停留。我们也没有理由去浪费这大好时光,你看太阳又升高了。”
雪儿转过去大声说:“不是炫耀,是怀念。”
听到这儿,何与辰一下拉回毯子,冷冷地说:“你是在跟我炫耀吗?”说着回身走了。
太阳完全跳了出来,两人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看着。雪儿有些发抖,与辰将毯子的一角轻轻搭在雪儿的肩头,两人相视一笑,雪儿说:“上次看日出还是四年前,我们全家人都这么大喊着,很兴奋,很幸福。”
不知为何,他竟有流泪的冲动,也许是为了这份壮观,也许是为了这份真挚。
雪儿又大声喊了两遍,何与辰也试着大点声说了几遍,觉得舒坦多了,他终于大声的喊道:“太阳,你好,我来了,我叫何与辰。”
“不对,要大声,大声,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再试试。”
何与辰小声说:“太阳,你好!”
“开心就好,傻就傻呗,又没有别人看见。少爷,来试试‘太阳,你好!’快点。”
何与辰嗤之以鼻地说:“幼稚!像个傻子。”
看着日出的雪儿大喊道:“太阳,你好,我来了!”又对身边的何与辰说:“少爷,你也试试。”
为这上升的艰辛,努力,为这耀眼的霞光。
看着徐徐升起的太阳,何与辰的心砰然一震。
好冷,雪儿回身把毯子拉出来,披到何与辰身上。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大声说:“快看,太阳出来了!”
雪儿兴奋地说:“少爷,快下车,太阳要升起来了,快点!”说着拉着何与辰下车。
何与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还在车里,外面天已经快亮了。他看见雪儿正往回走,冻得发抖的雪儿打开车门,何与辰问:“这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何与辰觉得口渴,喊道:“木头,招人烦,水!”可没人回答。
半夜从KTV出来,何与辰已经大醉了,还要去夜店,可一上车就睡着了。雪儿拿毯子给何与辰盖好,因为何与辰经常这样,这些东西雪儿早就准备了。
公司是没去成,可吵了这一架后,雪儿没有好日子过了。一连三天,何与辰都是喝到,玩到快天亮才回家,雪儿又多了一个名字“招人烦”。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