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与辰再也没送过于曼雯,与辰甚至不正眼看她一下,于曼雯也不十分主动接近与辰,各自平静生活了一个星期。
半夜接到天磊的电话,与辰与善匆匆赶到医院,见到何太太与辰问:“妈,怎么会这样?”
何太太只是哭,不说话,天磊说:“突发心脏病,很严重。”
与善说:“辰姨,白天爸爸还好好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何太太擦擦眼泪,难为情地说:“不是在家,是你爸和小姐开房时药吃多了,再加上——”
听到这与辰气得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说:“就算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妈,不许哭!听见没?不许哭!”
与善妈妈哭着赶来了,与善小声说了经过,与善妈妈倒不十分悲伤。医生出来了,叫家属去见病人。何俊雄带着氧气罩,看见与辰进来,费力地说:“与辰,对不起,对不——”
何俊雄死了,与辰虽然恨他,可毕竟是亲生父亲,哭着说:“说对不起,你起来说,起来。”
两位夫人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何太太没将丧事办得很隆重,毕竟死的不够光彩。办理好后事,与辰暂时回母亲那住,上班回来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酒,雪儿劝也不管用,只好安静地在旁边坐着。
周六与辰有些喝多了,看着墙上父亲的照片,猛地将手里的酒杯砸过去。
何太太闻声赶来,大声说:“与辰,你疯了!他是你爸。”
与辰说:“他不是我爸,是个色鬼,他死有余辜。”
何太太狠狠地打了与辰一个耳光哭着说:“那他也是你爸。”
与辰看着母亲说:“这是天下最悲哀的事,无法改变的事。”
何太太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当时你爸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与辰摇摇头说:“够了,不要提起他,让我恶心。”说完走出家门,雪儿紧跟在后面。
何太太哭着说:“韩冰,与辰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多留点神。”
雪儿说:“我知道太太。”
车子一路开到餐厅,与辰的酒已经醒了。
秋雨,红叶掩映下的餐厅更显得楚楚动人。
与辰带着雪儿来到房子后面,上次雪儿没注意,原来这还有一座花房,里面各种鲜花竞相开放,还有新鲜的蔬菜。虽然外面下着雨很阴冷,可里面非常暖和。
“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雪儿说。
与辰拿起铲子给一盆花松土,雪儿过去问:“少爷,这是什么花?”
“不告诉你。”
雪儿坐在旁边的长凳上说:“不说算了。”
师哥送来了茶水,雪儿说:“少爷,你喝吗?”
“不喝,我累了。”说着坐下躺在雪儿腿上,雪儿两只手半举着,虽然与辰不是第一次这样,可以这样的理由,还是第一次。
与辰察觉到了雪儿的异样,说:“干嘛?给我按按头。”
雪儿放下手,给与辰按头。
与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恨我爸吗?”
“不知道,不过我好像觉得——”
“什么?”与辰睁开眼睛说。
“觉得和晓枫有关。”
“晓枫是因为他死的,不,是因为我。”与辰又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说。
“你不要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
与辰带着雪儿回到了八年前。
与辰匆匆赶上前面的晓枫,说:“晓枫,你这是去哪儿,上午的课也没见你上?”
晓枫脸色不太好,说:“我爸病了,来这里住院了。”
与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晓枫说:“有三天了。”
与辰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晓枫说:“说了你也是白跟着着急上火。”
与辰和蔼地说:“晓枫,我是你男朋友啊,怎么能不跟我说,叔叔在哪家医院,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晓枫点头同意。
病房里,晓枫父亲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与辰把水果放在床头说:“叔叔好,我是晓枫的男朋友,我叫何与辰。”
晓枫父亲强打精神,挣扎着坐起来,说:“你好,快坐。”
与辰说:“晓枫也没告诉我您住院的事,这么晚才来看您,真是对不起。”
晓枫父亲说:“来了就好,晓枫是不想让你跟着着急。”
那天以后与辰每天都会去医院照顾晓枫父亲,晓枫父亲很喜欢与辰。
一天晓枫父亲要与辰推他到外面散步,对与辰说:“晓枫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十五岁时我和她妈妈离了婚,他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做什么都做不成,身体又一直不好,晓枫高二时我被查出得了肝癌,为了治病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这几年看病加上晓枫上学,卖房子的钱都花光了,这次看病,家里的亲戚该借的钱也都借了。”
“叔叔,您别着急,钱我会想办法的。”
“先谢谢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晓枫太要强又倔,万事不肯求人的。”
“我知道她的脾气,可我又不是外人。”
“有你这么好的人陪在她身边,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担心晓枫了。”
“叔叔,不能这样说,您和晓枫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您才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次复发就不可能治好了,可晓枫不听,坚持要我做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至少要十几万,关键是没有这个必要,我今天是想求你帮我劝劝晓枫,这手术别做了。”
“这是晓枫对您的孝心,您要是真的走了,晓枫会更孤单的。”
“我也知道,可手术根本不起作用,看见你对晓枫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叔叔,您别想太多,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解决的。”
晓枫父亲本想让与辰劝劝晓枫,可现在看起来是行不通了。
推晓枫父亲回病房时,见晓枫正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说话,是晓枫家以前的邻居,叫罗悦。
几人聊了几句,罗悦接了电话要走,晓枫送她出去,走廊里,晓枫迟疑了一会儿说:“罗悦,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
“三万,可以吗?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我没钱,我那个赌鬼爸爸你还不知道,多少够他输的。”
“那算了,我再想办法。”
“多了我没有,几千元还可以。”
“好,我有需要时给你打电话,我一定会还的。”
“我们还说这个干嘛,你男朋友没有钱吗?”
“他家条件也不太好,况且现在向他借钱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是你男朋友这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啊?他应该主动借给你才对,告诉你,这是考验他的时候,不行趁早分手,况且人都是她的了,”
“你说什么呀,我们还没有——”晓枫停了一下说:“他不是不帮,是没那个能力,我不怪他。”
“你就傻吧,我走了。”
与辰在拐角都听见了,他早就想好要拿钱给晓枫了,可又不知怎么解释他的情况。与辰拉着晓枫坐在椅子上,说:“我知道叔叔要手术,你放心,钱我会解决的。”
“不用,我知道你家也不富裕,况且我们现在的关系要你向父母要钱不合适,我会自己想办法。”
“你呀,这倔脾气不应该放在这儿,放心,有我呢。今天我有事不能在这陪你了,自己要吃饭,听见没有?”
“知道了,你不用太为难。”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行。”
“我有那么小气吗,有事你快去办。”
“叔叔的手术安排日期了吗?”
“咱班小妮他爸是这的副院长,我爸才能安排来住院,而且说好了,交上钱就可以安排手术。”
“那就好,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其实是与辰怕晓枫知道真相后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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