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正是原本潜藏在柳林中的张渺冷,和与他同来的‘狂鹰’竼犘,‘四翼招风’硞飔,‘剑棂子’宫羚。
斗场上的双方冲杀得是如此的惨烈,情势显得很是混乱纷杂,以至于这四
人,虽然是的金刀大马走来,毫不掩饰,却没有被沉浸在激斗中的任何一方,所注意到。
张渺冷那俊逸的面庞上,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如果你能细细评味出,这笑容里深澈的寒意,那么,你会发觉那里面所蕴孕的是,何等浓烈杀机。
‘四翼招风’硞飔伸手摸了摸一把,他那凹凸不平的粗糙面孔,语声低沉的问道:“盟主,属下等会出手时,是否可以放手肆意?”
“当然,现在既可以结一个朋友,也可以顺便歼灭一拨强敌,就看我等出手是否够狠毒犀利了!”
张渺冷眼睛微眨,夷然自若的向斗场一干人众环视了一轮,愤慨的点头颔首道。
这时,两名身着灰衣的彪形大汉,正从黑影中向四人这边掠身而到,手中腰刀在黑暗中带起一抹耀眼寒芒。
‘四翼招风’闻得首肯,蓦然狂笑道:“盟主,且让本座首先开张,饮血画彩!”
语尾之音尚在空中飘着,‘四翼招风’的一只铁掌,已仿佛两柄霜铁快刃,闪电般自那掠身扑到的两个灰衣大汉,颈项间擦过,两颗斗大头颅就如皮球般的,飞滚到了半空。
随即,‘四翼招风’硞飔沙哑的放声狂笑着,身影电射出三丈,猛扑正在带头围攻‘晓江二傩’的‘褐蓝旗使’祯洺而去!
‘四翼招风’硞飔行动之间,迅捷无匹,疾如狂风一阵,‘褐蓝旗使’祯洺刚觉着情势有异,尚未及扭头察看,就已被‘四翼招风’一连串电闪雷鸣般的威猛掌力,迫退出九步之外!
直到此刻,在另一边四处游走,暗中不时用黑金菩提偷袭的张旗右使者曹功,方始发觉似乎又有强敌来援,他迅速向‘炽袖铜箫’攻出七掌十二指,大撒身,急旋退身而出,口中厉喝问道:“几位朋友,你们趟浑水是这种趟法么?”
‘四翼招风’闻其发问,豁然朗声狂笑着,身躯凭空而起,双腿一绞,转身就踢向神异无伦的,张旗右使者曹功咽喉前胸,两只脚尖划出的劲气,在夜影中颤成一圈圈的如浪圆弧,来势且强且弱让人难以捉摸防备!
张旗右使者曹功能位列血气会张旗右使者,对对手的狠厉自是识货,他只觉心头巨震,忙斜步抛身撤退,同时一把黑金菩提抖手射出,边溜边大叫道:“本会兄弟留神,又有架横梁子的硬茬来了!”
叫喊声在空气中传播,在杀喊声中洋溢,虽然战况激烈,但每个人却俱皆听得清清楚楚。
自然,‘冬令奕剑’听觉敏锐无比,张旗右使者曹功,惊魂未定的呼喝声,早已一字不漏的传入耳中,他精神不由一振,心中急忖道:“自己此次行动十分缜密,并未惊动其他同道好友,这时忽然有道中同源插手相助,倒不知是哪一路的英雄?”
‘冬令奕剑’范克沧虽然对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来触血气会的霉头,心中倍感讶异,但从张旗右使者曹功惊慌失措的喊叫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些突然到来者给了血气会一方莫大的压力。
想到这,‘冬令奕剑’范克沧心中暗喜,不由得精神大震,剑尖微扬挑动,划出一道闪耀夺目的精芒光带,脚下轻快的移出两步,双臂真力流转贯足,石破天惊的连出二十三剑,招招相连间,寒电迸射中,已将与他对敌的‘银铬飞冰’商大启和‘铁砻头’骆勇息二人逼退数步!
伴随着他使剑的右臂上下挥舞,剑气锋浪颤动间有如波漫卷,手中的“麟火神剑”宛如金蛇狂舞,来去弯转,攻势连续不绝,端是辛辣而狠毒!
张渺冷此时却只是背负双手,旁若无人的来回踱了几步,好像视斗场上这惨烈的拼杀场面犹如无物,‘狂鹰’竼犘与‘剑棂子’宫羚则紧随矗立其身后,四目炯然,棱棱有威。
‘褐蓝旗使’祯洺在同伴相助下,渐渐缓过神来,正若状若疯虎般与‘四翼招风’硞飔战在一处。
张旗右使者张旗右使者曹功抽身,掠至张渺冷身前不远处站定,目光惊疑的在张渺冷面庞上反复游移,口中故作镇定的问道:“血气会自问与阁下素无瓜葛,江湖上闯的朋友都知道,落井下石之辈就是在坏江湖的潜默规法,如若血气会与阁下等有所恩怨,大可待此间事了了之后再做清断,阁下等这般行径,却未免太过于蛮横!”
张旗右使者曹功貌似斯文,骨子里却是狡狯滑溜无比,他言谈之间,语气软硬兼施,自己尽量站稳脚步,却将心头的惊惧隐于言词之后,装成一副泰然之状。
其实,这也是血气会右使者张旗右使者曹功聪明之处,这四人目前虽然只有一个出手,而功力之高已弥足惊人,当血气会处目前大敌临阵的情势之下,实不宜再树新仇,何况,敌方来路,实力俱不清楚,未明敌我,安能言胜?
张渺冷傲似寒雪的看着张旗右使者曹功,忽然一撇嘴角,淡淡的道:“你叫曹功?”
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张渺冷语气之中,已透出几分令人难堪的讥讽意味,张旗右使者张旗右使者曹功久走江湖,场面见识得不少,如何会听他不出?
但是,任他面色大变,却在对方那双若冷若寒电般的目光下,也只得哑口无言,张渺冷那一股难以言喻的超然威仪,已在无形中将这位血气会中的首要人物之一震慑住了!
于是——
张渺冷向前踏进一步,继续用生冷强硬的口气道:“本盟主在问你话,立刻回答。”
张旗右使者曹功闻言,只觉心间一空,“砰砰砰”的心头狂跳不止,不自觉的退后半步,他努力咽了一口唾沫,强作声势道:“不……不……不错,血气会右使者张旗右使者曹功便是大爷我!”
张渺冷不容其转思的迅速接着逼问道:“那么,昔日在两河道上,暗中偷袭了青狮门柳老掌门的,也就是阁下了?”
张渺冷的逼问,让张旗右使者曹功越听越觉得不是味道,虽然他心底对来人那股森森冰寒的慑人气势,有些莫名的畏惧,但在此时此地,他如何也不能将自己的尊严完全弃置不顾,何况,现在正处于双方交兵之中,而且又正当着自己下属之面!
这时,场面战况已逐渐进入僵持性的缠斗阶段,灰暗光影间只见幢幢人影往返冲杀,寒光闪烁不定,血雨迸流四洒中,充分显示出人类那最原始的本能——野蛮与残忍!
此时,站立在张旗右使者曹功身旁的血气会属下,约有十余名,俱是一式的薄刃腰刀,轩眉怒目,个个杀气腾腾,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张旗右使者曹功目光恍惚的向左右一飘,暗地狠狠吸入一口真气,故作凶厉的扬声大叫道:“呸,青狮门那档子事,朋友你也想插上一手么?那好,朋友,别忘了阁下目前也是身陷重围,自身难保!”
张渺冷有些兴奋的朗声一笑,大义凛然的道:“曹大使者,暗中袭人的果然是你了,非常妙,只可惜你一表人才,却是心如狡狼,而且,涵养方面亦未免太差,要知道此时此地,面对本座时,实在不宜擅动肝火!”
张旗右使者曹功闻言心头一惊,久历江湖的他,已清楚的明白,今夜与此来人的一番恶斗,已是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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