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乐和霍尧都喝了酒,把车留在了学校门口,打车回来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吵杂的蛐蛐声透过繁茂的绿叶,晚风吹起白色的裙摆,一男一女牵手漫步在树荫下,倒有点小言情的感觉。
一路无话,程乐乐都以为霍尧喝多了,“你爸妈过来了?”
“没有,”霍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调整呼吸,“只是打了个电话。”
程乐乐侧目,刚才霍尧可不是这么说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
霍尧心情确实不好,今天毕业时的场景让他凄凉。多少父母因为孩子成才而高兴,他的母亲打电话来,却一句都没有提,说得最多的话还是霍家云云。
他也许就不该期待,在豪门耸立的环境下,母亲每天接触的不是那些贵妇人无病□□,就是阔太太说三道四,母亲想得最多还是维持面子和她在霍家的地位,争了这么多年,儿子终于成人了,也是该为她争一口气了。他清楚母亲的想法,但还是本能的排斥,他只是母亲抢□□利的工具。
程乐乐感觉到霍尧的阴戾,手搭上霍尧的胳膊,有些担心,“霍尧……”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霍尧反握着程乐乐的手,心渐渐安定下来,不紧不慢道,“她想让我回去,我已经毕业了,父亲已经没有理由要求我呆在这儿了。”
“什么?你要回去?”程乐乐捏着霍尧的手劲儿不由地大了,两人总是腻歪在一起,她都忘了霍尧的家不在这里。
“恩,我的事业都在香港啊!你知道,有些事我必须去做。”霍尧的酒意散去,收回远方的视线,目光清明地望向程乐乐。
程乐乐微微皱眉,霍尧的坚定好似当头一棒,激得脑海里清楚了几分,这才想起霍尧家里那种情况,轮到谁,都要回去□□的,“什么时候决定的?从没有听你说过?”
“上次向父亲辞职的时候就想到了。”以退为进,霍尧有的是时间等。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想得可真远,程乐乐读不懂霍尧此时的眼神,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猛地推开霍尧,一口气跑上了楼。
霍尧挑眉,面色古怪看地看着程乐乐的背影。等他慢悠悠地进了房门时,才看到程乐乐正在卧室里……打包行李。
霍尧用手揉揉太阳穴,这唱哪出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乐乐旁边,自然地揽过她,“怎么收拾衣服了?”
说收拾衣服是个文雅的词儿,事实上就是翻箱倒柜。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抽屉衣柜门都开着,床上和地上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程乐乐抿抿嘴,甩开霍尧的手,阴阳怪气道:“俗话说,毕业就分手,咱俩也算正常规律。”
“什么正常定律?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霍尧比程乐乐还惊讶。
“你说你要回香港了。”对程乐乐来说,远距离恋爱就是出轨,人都不在身边了,她还管男人那些破事么。
“你离不开我了?”霍尧眼中的墨色跳跃着,一晚上被母亲点着的怒气去了一半,板过程乐乐的身体,柔声细语地解释,“我要回去,也是带你一起回去。”
程乐乐狐疑地望着霍尧,情绪平静下来,“真没想分手?”
霍尧直接把程乐乐抱在他的腿上,两人坐在床上,“我都想把你揣在口袋里带着,怎么就要分手了。”
“我还要上课,你不用拿这个来敷衍我。就算我毕业了,我也不总盯在你后面,咱俩一个南,一个北,以后早晚要分开。你不用说那么绝对,如果真的分开了,感情慢慢就淡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程乐乐口气义愤填膺,觉得自己说的真是那么回事,气性愈发大了。
本来想要安慰程乐乐两句的霍尧听到这话,笑意却更浓了,只是,那笑容,怎么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这小没良心的,两人怎么说也‘相遇相知相守’快十年了。哪个暑假不是他巴巴地来找乐乐,就是把乐乐接到香港?就算分开了,最长一次有六个月没有见面,两人也没有感情变淡啊?哪次他不是自带避桃花的功能,烂桃花都被他遏制在摇篮里?
霍尧多精儿一人,思前想后就觉出程乐乐的想法了,有些无奈。和他在一起,乐乐别的没学会,小脾气倒是见长。
程乐乐一开始脑回路真歪到分手上了,可冲上楼之后,就明白自己乌龙了。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她这么一惊一乍还不是因为舍不得霍尧了,对霍尧发脾气也就有恃无恐了,没想到还是没有糊弄过去。
她讪讪一笑,身体贴着霍尧,胳膊绕在霍尧的脖子上,有心讨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有什么好玩好吃的,都想着我,凡我有一点头疼脑热,你都恨不得替我疼,我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对我。你放心,我绝不拖你后腿,不管多久我都等得起,绝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天天正点给你打电话。”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地啄着霍尧的脸颊。
霍尧望着程乐乐神色变幻不定的脸,黑眸中笑意浓郁地好似要流淌出来。欣赏够了,才幽幽开口道:“母亲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都对不起这些年独自在外的自己。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这下安心了?”
程乐乐有些心疼霍尧,他们这些豪门外表看着风光,内里都是六亲不认的倒霉蛋,“暂时不回去?那就是这事儿以后再议?”
“得了便宜还卖乖!嗯?乖宝?”霍尧的大手拖着程乐乐的翘臀,使劲抓了一把,牙齿轻咬了一口程乐乐的唇瓣。一两年以后,他总会把程乐乐拐回香港的。
程乐乐呲牙咧嘴地身体一挺,“疼!”
霍尧凑近程乐乐的脸庞,眼睛眯了眯,“今天我毕业,你也不帮庆祝庆祝?”
程乐乐哼哼两声,“我不是给你买花了吗?再说,你们年级的级花都给你表白了,这最好的礼物都收了,人不能太贪心。”不要以为她没看见那女的尾随霍尧出了门。
“可我就想要……”霍尧伸出修长的手指来,轻轻捏捏她透红的面颊,指腹慢慢蹭着,专注地看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说,“你……这个礼物。”
接下来一双手就不老实了,霍尧双腿间炙热起来,硬硬地抵着程乐乐,都有些疼了,像往常一样的张扬。
“你…你…”怎么说什么都能拐到这上面来,程乐乐羞恼地拍着霍尧的胸膛,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霍尧忙着毕业,程乐乐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她所在的小组出了内贼,现在每天累得要死要活,两人连爱%爱的时间都没有以往频繁,亏得程乐乐以为霍尧转性了。
霍尧猛一下翻身将程乐乐压倒在床上,身子就伏了下去,唇瓣堵住了程乐乐欲说出来的话,灵巧的舌头勾勾缠缠,让程乐乐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程乐乐难耐地嘤咛出声,脸都红透了,却受不了霍尧的勾引,忍不住把两腿夹在霍尧腰间,催促似地厮磨着。
霍尧喜悦地低声闷闷笑出了声,声音中满是预谋得逞的快意与欲%望,整个人一扫方才内心中的不忿,转而又变回那个意气风发,舍我其谁。
他的腰肢沉下,顺利进入目标,两人都不自觉地喟叹一声。那种饱饱涨涨的感觉让程乐乐既难受又舒服,心里也痒痒的,指甲扣住霍尧的肩膀,耐不住地催他,“快点”。
大床随着两人的动作,也有轻微地拽摇声,不时地夹杂着男人压抑的闷吼和女人痛苦又舒畅地叫声,那声音娇魅得能滴出水来。
屋内的声音持续了良久都没有停歇,待到天大亮,旭日又一轮升起,爆出灼人的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人影才隐约停下。
或是因为霍尧上了酒劲儿,或是因为家里的事,或是因为毕业了,一晚上霍尧都亢奋着,可算是把这么多天的份儿都补上了。他酥爽了,程乐乐酸疼了。
程乐乐迷迷糊糊地被霍尧抱着,去浴室泡了个澡,又被抱了回来。身体刚一接触到床,她就又酣酣地睡去了。
她这一觉睡得熟,再睁眼已是午后,醒来时腹痛如绞,显然是被饿醒的。脑子逐渐回神,昨晚是如何如何狂野的,想着今天本来是要去程氏的,恼羞成怒,小嘴一撇,“霍尧!”
霍尧正在客厅泡茶,一声惨叫把手里的杯子都吓掉了。自知昨晚孟浪了,心虚地快步进了卧室,斜坐在床上,把程乐乐揽在怀里,温声道:“醒了?还困么?”
“饿。”程乐乐奉行眼泪只流给心疼自己的人看,在霍尧面前,有两分疼,也装成五分,有七八分痛,那就是难受死了。
霍尧如何不知程乐乐夸张,可见到程乐乐的胳膊都在抖,也心疼了,捋一下她的发丝,“先喝点水垫垫,我做你喜欢的红烧排骨,麻婆豆腐,菜都切好了,等半个小时就能吃上了。”
程乐乐瞪了霍尧一眼,昨晚为什么折腾那么久,无奈地摇摇头,“我要去公司,这个季度销售业绩出了点问题,我最近得看紧点。”
“那我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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