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微眯着眼,面无表情,心里却泛起了惊天骇浪,这小子看得比老子还透彻,老夫以为闲赋在家,既不靠左也不靠右,就是最好的态度了,原来自己的贪婪爱财还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
厅内的诸人埋头苦思,沉默不语,褚欻一番话覆盖面太广,一时间都接受不了,还得慢慢消化。
褚欻很满意大伙的表现,挪挪屁股将自己舒服的窝在宽敞的太师椅上,太硬了,回头一定想办法造个沙发出来。
大厅里寂静无声,经验老道的国公爷早就想通了一切,热切跟褚欻交谈起来,剩余的小辈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对于他们这些温室里的小花朵,背着四书五经长大的才子们,这段发人深省的话不亚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雨,席卷着以往根深蒂固的思想。
大块头依旧是那个憨头憨脑的模样,没有香蕉了,只能瞪着牛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褚欻。
堂下来人了,左顾右盼一圈,直直的朝着褚欻走来,附耳过来一番小声的说辞,褚欻原本肿胀的脸庞开始充血了,就知道这群王八蛋不死心,定然会盯梢的,果不其然,终于让小爷发现了,敢阴老子,老子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今儿的鄞州为什么那么冷?
“老爷子,上钩了”褚欻阴测测的说道。
“恩”国公爷这会看褚欻,怎么看怎么顺眼,这小子天生就是老子的孙女婿啊,幸亏认识的早“别认错了,万一抓到不认罪怎么办?”
“宁杀错莫放过,落到我手里,恐怕他招完还想招”褚欻意气奋发,就要起身。
老公爷连忙抓住:“你就别参与了,打打杀杀的,万一出个什么差池”意识很明确,你就是靠着脑子吃饭的,这猴精猴精的脑瓜子万一伤到了岂不是莫大的损失。
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腰间的短铳,神情活像上前邀功的鬼子翻译官:“老爷子放心,我有枪,这群王八蛋害的咱爷俩狼狈不堪,老爷子想不想将这群狗日的碎尸万段以消此恨”
“想”斩钉截铁的声音,算计的老夫头上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都快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想不想揪出幕后之人”
“想”
褚欻很满意,老爷子的精神头不错在忽悠下去恐怕就要提刀上阵了。“那你就坐在这好好想”
“老爷子,手下的精锐借我试试”
“好,你们几个”国公爷指了指手下的侍卫“换套民装,随这小子出门,记得万事小心为上,这小子的安危胜过抓人,去吧!”
“推土机,走,逛一圈去”褚欻招呼着憨厚的邱理策,不再理会厅里目光呆滞的几人。
一行人兴冲冲的出了门,直奔后门而去。
事先派出去的玄武心腹就带着褚欻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了后门的监视溜了出去,还是道七公子厉害,不仅扳倒了天虎帮,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儿侵吞了段府的财产,就跟诸葛亮在世算无遗策,就知道段府门前有盯梢,这不没白费功夫,转悠了一早上,终于肯定了这几个嫌疑较大的人,拿捏不定主意,只得请示公子。在这群普通帮众眼里,这个小小的身影早已成为了墨盟玄武的军师,能为道七公子办事那是荣幸。
“公子,喏,那两个,兄弟们看得清楚,一桌子酒菜坐了一早晨,眼神一直盯着正门”
褚欻眯着眼打量背对着自己的一男一女,桌子上还摆着凶器,不错,就是他们了,加上门口斜对面的两个劲装汉子,后门上鬼鬼祟祟的几个黑衣人,就是他们了。周围都转悠了一圈,没有盯梢的人了,那就合该你们倒霉了,撞上了小爷的霉头。
“两位兄台,没坐了拼个桌可好”褚欻很是风度翩翩,别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别人如初恋。
背着身子的女子转过身来,清冷的脸色寒的快结冰了,一看周围几个空荡荡的座位,柳眉倒竖,这小兔崽子谁家的,那我们开涮呢。
黑脸的汉子被打扰很是不喜,一转头却发现问话的小孩子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四五个劲装大汉,暗道不好,伸手便去拿桌上的刀剑,女子反应也不慢瞬间就拿起了桌上的越女剑。
嘭!
一声巨响,女子俏脸苍白,手中抽出一半的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男子也好不到哪去,额头冷汗瞬间蔓延到整张大黑脸。摆满盘子碗筷的桌子中间多了一个冒烟的大洞。褚欻很是得意的把冒烟的枪口放到嘴边吹了吹,阿姆詹姆斯邦德。
不费吹灰之力两人束手就擒,侍卫们很是粗鲁的上前绑了起来,这声枪响就是号令,估计那几人都已经全部落网,褚欻眯着眼把玩手中的短铳,好东西,怪不得人家说,要想花容月貌,每日对天一炮,以后小爷也要动不动放上一枪,以示庆贺的。
片刻功夫,褚欻等人就从后门回来了,
“找间空房子,分开关押,跑了一个,小爷让你们见识见识行为艺术”
“公子,行为艺术是?”
“裸奔”褚欻恶狠狠的威胁。
听到枪声,厅内的武国公就知道褚欻快回来了,果然褚欻大大咧咧的拎着短铳跟个土匪似得闯了进来:“老爷子,得手了,要杀要剐,您一句话”
“滚蛋”国公爷干脆利落的骂道:“说话流里流气的跟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似的”
迷茫的几人总算是醒了过来,看向褚欻的眼神很是敬畏,平时看上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家伙此刻显得分外伟大,这种游戏世间,洒脱不羁却又洞察世事,明察秋毫的性格让人又爱又恨,这才是大才,隐于市的国之大才。武曌最是迷茫,自己这个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的小师弟原来跟师父一样,大隐隐于市,游戏世间却毫不以才为傲,却喜欢世俗里的一切,在他们看来,宁愿平日里为了一文钱破口大骂也懒得讲大道理做大事情。
“老爷子,有没有受虐的倾向啊”褚欻笑得跟花儿似得。
国公爷哭笑不得,上手就是巴掌。
“慢着,小爷说错话了”褚欻连忙拦住武国公“是问您老有没有施虐的兴趣?”
“没有,你小子也少搀和。来人,老夫要这些人全部的口供,立刻马上”
门口屹立的侍卫马上领命而去,半响,隔着不远的厢房内就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大厅里没经过的几人又是面色发白,老公爷神色未动小口抿茶,褚欻则是有些怀念那些年看过的抗日神剧,这些被抓起来的地下党员不是应该视死如归,至死不吭声的嘛,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熬不住了,这些软骨头,换成老子,不出美人计,小爷坚决不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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