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柔软忽被男人的手掌抓握住,她不禁打一个颤,怒呼成了娇喘,原本想站起的双腿一软又坐回浴桶里,自投罗网。
他贴在她的耳侧,用着低沉的嗓音低喃,教她全身骨头都酥麻了,只能半推半就的迎合他接下来更孟浪的抚弄……
事毕之后,江初香已经累翻了,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邹定叡则像在哄猫似的帮她擦干了身子,将她抱上软炕。
她昏昏沉沉的又不甘心就这样睡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着蛮横的口气质问了好些事。
诸如他喜欢吃哪些东西,又喜欢喝什么茶什么酒,还有喜爱的颜色花样,反正当下脑中想知道的全都仔细问过一遍,这才罢休的阖上双眼睡去。
那一夜,邹定叡含笑看着一手搂在自己颈后,靠在他胸前沉沉熟睡的女人,就这么看上一整夜也不想睡。
作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一天,曾经让他只想避而远之的女人居然成了他的心头宝,世事果真难料。
邹定叡低下头吻了吻怀中人,再次搂紧了那软绵绵的娇躯,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闭起眼入睡。
隔日一早,邹定叡倒不急着回府,想留在兰园与江初香一块儿用早膳。
结果那个小妮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只留他一人在屋里等着。
他从房里的小几上随手拿了一纸她写下的药酒配方,漫不经心的浏览着,却在看见那娟秀的字迹时微微一楞。
此时,江初香连同春荷一起端着托盘鱼贯进到房里,邹定叡才回过神,掩下心中的震惊,假装若无其事的放下配方。
江初香笑盈盈的看着他,将托盘上一碟碟的菜搁上桌,他顺着看去,嘴角缓缓上扬。
只听她自信满满地细数,「金丝南瓜卷,红豆八宝粥,清蒸肉泥拌豆汝,三鲜酥饼,然后是沁心开脾的冰镇菊花莲子茶。」
听罢,邹定叡好笑的挑高眉。这些菜式全是昨晚他在她的「拷问」之下一一道出的,想不到今天她就全变了出来。
「这些菜全是你做的?」他笑问。
「当然——不是。」她眯着眼睛笑呵呵。「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今天呢,我是先让厨子帮我示范一回,回头我再慢慢练习,等抓到你的口味之后,就算卖相再怎么不济,你还是会捧我的场吧。」
邹定叡笑说:「你可真是老实,换成是其他女人早把这一桌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无功不受禄,我才不会去抢别人的功劳。」她哼了一声,颇为自豪。
春荷在旁边看他们小俩口拌嘴,只是一个劲儿的偷笑,实在忍不住了才趁机插嘴说:「世子爷,您别看世子妃说得这么轻松,其实她天还没亮就窝在厨房,手里拿着笔纸,紧跟着厨子将每个步骤记下来,记得满头大汗也没看世子妃抱怨半句。」
「春荷!」江初香脸儿臊红,瞪了老爱出卖自己的丫鬟一眼。
「世子妃生气了,那奴婢不说了,这就退下去,别在这儿碍眼。」春荷掩着嘴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带上门。
瞥见妻子既羞窘又懊恼,邹定叡笑了,他走上前伸手抹去她额上的汗水,目光泛着醉人的温柔。
「这汗水可不会骗人。」他叹息,然后俯下身给了她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若不是江初香够理智,急急忙忙的推开他,恐怕又要擦枪走火,连早膳都省了,直接滚上床去厮混半天。
「你天不用进宫吗?」她娇赧的转移话题。
「太子随皇上一同去狩猎,今明两天我都不必进宫。」他轻捏她的下巴,目光都舍不得离开这张娇俏的花颜了。
「那真是太好了。」她灿烂一笑,拉着他一同坐下,然后将南瓜卷推到他手边,嘴里催促道:「你快点用早膳。」
「怎么了?知道我这两天清闲了,想要我多陪陪你?」他凑近她的脸旁,欲一亲芳泽。
她却伸出两手及时捧住他的脸颊,主动凑上前啄吻了两下,然后笑咪咪的说:「正好这两天我的店铺要开张,正是用人之际,怎能少了你这样的帮手。」
闻言,邹定叡忍不住哈哈大笑。昨晚她还嫌两人相处时间太少,不够好好了解彼此,结果今天一转眼又专心顾起她的生意,女人心还真是善变。
不过,看她这么看重生意,反倒是他这个大男人吃起味来。
看着尝起满桌小菜一脸新奇又津津有味的江初香,邹定叡忽又想起方才在纸上看见的那字迹,不禁微微出神。
「怎么了?没胃口吗?」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沉默,江初香手里捏着酥饼,嘴边还沾着饼屑,纳闷的停下来。
他眨眨眼,不让她发觉自己的眼神有异,伸手替她抹去嘴边的残屑,此举引来她一阵脸红娇嗔。
他笑了笑,将那些疑惑压回心底,一如往常那般摸摸她的脸颊。「吃吧。」
她不疑有他,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嗯!」
两天后,闹市最精华的地段玉盘街上堪称数一数二的金店面——「苏记」中药铺正式开张。
开张的头一天免费招待一小杯补身药酒,此药酒药性温和,酒性不烈更不易醉,上至七十岁高龄,下至十岁稚童都能喝得。
中药行里更卖有各式以补药揉蜜制成的糖饼,巧妙盖去了中药的苦涩味,能够让气血虚却害怕药味的孩子一吃便爱上,如此神奇的糖饼一下子就成了许多心疼孩子的爹娘购买的目标。
「免费招待?」邹定叡听了添旺的转述,只是摇头直笑。
「是啊,真的是完全不用钱,少爷您看,世子妃会不会做赔本生意啊?」添旺不明白主子在笑什么,着急得不得了。
「她的能力,我信得。」邹定叡笑道。
见状,添旺也只能乖乖闭上嘴,自己在心中穷担心。
后来事实证明,这等前无古人的宣传手法大大见效,许多人用过免费招待的药酒之后纷纷上门回购。
不出半个月,玉盘街上的「苏记」中药铺打响了名号,每日一开张门庭若市,人潮如流水。
原先没人知道老板是谁,直到近日江初香现身「苏记」,在店铺里忙里忙外才真相大白。
「什么?老板是个女的?!还是前江相的女儿,那个恶女江初香!」消息一出,震惊了整座皇都。
有过几日的时间,「苏记」中药铺的好生意消失了,没人愿意上门,见状店里的伙计都苦着张脸,欲哭无泪了。
江初香却是笑笑的,不曾皱过一次眉,她每日照样开张照样泡她的药酒,而且干脆将泡制药酒的过程搬到店铺前的空地上,当成实境秀似的制给来往的百姓看。
日子久了,客人又渐渐回潮,她不欺不贪,愿意回铺子消费的客人,她免费致赠一包中药与药糖,外加真挚的问候与关怀。
渐渐地,「苏记」中药铺的生意又回来了,而且比起刚开张那时来得更好。
「少爷真是知人善用,天纵之才啊!您早就看出世子妃过人的能耐,小的却还在那边穷操心,真是丢人。」
添旺固定三五天就向主子回报中药铺的情形,在最近一次报告「苏记」中药铺生意好得令人咋舌时,不忘心悦诚服的高赞主子。
「她的能耐远远超出我所想的。」邹定叡只是笑着简单回了这句。
那个女人是一个奇迹。那当下,邹定叡在心中如是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苏记」中药铺的生意蒸蒸日上,江初香的恶女之名正逐步洗刷当中。
外人开始议论起江初香与将军府的关系,许多人都说她已经被邹家休了,又有人信誓旦旦说「苏记」的生意之所以能这么好是因为有将军府的势力在背后撑腰。
更有人说亲眼看过将军府的轿子来「苏记」接走了江初香,总之众说纷耘,而江初香与邹家没人证实过传言,就这么任由众人猜测去。
也有很多人问过江初香,为什么中药铺不叫「江记」,为什么会取名作「苏记」?
面对这些询问,江初香都是打哈哈几句带过,答案她自己很清楚,但是不能对任何人说,她之所以会取作「苏记」,是为了纪念她原来的身分以及在二十一世纪的爸妈。
随着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她逐渐融入这里的一切,虽然思想和观念还是不太相同,但像食衣住行这些事她几乎已经习惯,不再像初来乍到时那样陌生不上手。
而且,她发现自从爱上邹定叡之后,就不曾再有过想回到原来世界的念头。
现在她心中所思所想全是怎么在这里好好生活,要怎么跟邹定叡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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