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怎么样?”柳叶一见到陆放就问道,当他看到侯志富等人时冲他们竖起了中指。
侯志富左手呈现手枪造型瞄准陆放,正当他作一个扣扳机的动作时,陆放刚好回头,侯志富立即枪头弯曲把手指伸进了鼻孔作挖鼻屎,刚刚开始结痂的鼻子被他抠得又汩汩地流血了。
陆放没心没肺地调戏道:“你这么一直下流,不怕血流干了?”
柳叶莫名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唱道:“一点也不会累,我已经流了三天三夜,我现在的心情喝汽水也会醉OH,完全都不会疲倦,我还要再流三天三夜,我现在的心情轻得好像可以飞------------”
和柳叶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同学,当即好心情被引爆,伴随柳叶一起摇摆,一起欢唱;“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他们夸张表情惹来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侯志富恨不得掐死柳叶,不过他一激动鼻血就流得更快,这让他心发慌,此刻他心中有恨却自顾无暇。
侯志富微仰起头,左右而顾,“快!给我点纸巾。”
二王和李彪纷纷掏口袋找纸巾,还是同病相怜的李彪动作快,掏出一团纸巾递给侯志富,“侯哥,给!我这有卫生巾。”
二王异口同声道:“卫生巾?”
侯志富鼻血那一秒间呈喷射状,心中暗骂道:老子好想把你们统统掐死!!!
“哦------哦-----口------误,是卫生纸。”李彪抱歉地解释道,他一见血就有点晕。
侯志富急急地抓过来,就要捂到鼻孔处,突然觉得不对,“呃?怎么有血呢?”
李彪摸了摸鼻子,嗡嗡地道:“哦--------哦-------,这个我刚用过,没关系,你用吧,我不介意。”
“我介意!”侯志富气急败坏地扔到纸巾,没有纸巾,他只得用手擤鼻血。
王晓军掏出半张皱巴巴的报纸,小声道:“我这有半张足球报,你------看看------要不要用?”
王晓华也关切地道:“我这有烟盒,你看看要不要用?”
要不要用?这句话既表达浓浓关切之情,还透出尊重之意,瞬间高亮了。围观者保持队形,纷纷顶贴灌水道:
“我这有塑料袋你看看要不要用?”
“我这有袜子你看看要不要用?”
“我这有火腿肠你看看要不要用?”
“我这有黄瓜你看看要不要用?”
“-------”
侯志富的手早已经从掩住鼻子改成捂着胸口,最终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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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
陆放扭头看去,见陈雨桐站在人群外叫自己。
夕阳照在她的背上,头发外围有一圈毛茸茸的光晕,逆着光看去,她的身形看上去如同一道剪影,身披霞光,风姿绰约。
“陈老师,您找我?”
陈雨桐点点头,道:“我有点事情和你谈一下。”
“陈老师,我也想和你谈------谈------”
“陈老师,我有道题目不会,正想找您指教呢。”
“陈老师,有一首诗,我很喜欢,不过不知道什么意思。您能不能--------”
“陈老师您今天裙子好漂亮哦!可以发个店家链接吗?我买给我姐姐不行吗?”
“----------”
陈雨桐是这个学期才到千山中学任教的年轻漂亮单身女教师,中海人,刚从大学毕业站上讲台,还带着浓浓的学生气味。
五官精致秀美,气质娴静如水,既有小家碧玉之淑婉,又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当她用一口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软声细语朗读古诗词时,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情景交融。她在读诗,诗也读她。
陈雨桐像似从青春偶像剧走出来的女猪脚,站在同学们的面前,贝齿轻启,轻柔地一声问候:嗨!她的面前就是彩旗飘飘,声声呼叫。
征服是她的出场曲,爱你一万年是片尾曲。
男生女生都把她当女神,人人都是她的“雨丝”。
更为难得的是陈雨桐言非花瓶般女人矫揉造作浅薄而自恋,她性格娴静谦逊喜爱读书,从小学习成绩优异,既是校花又是学霸。
人如其名,她像落在梧桐叶上的雨滴,晶莹透亮,灵动清新。
陈雨桐从不傲娇,但她绝对是一个让人很容易自卑的人。
书卷气浓烈的陈雨桐看上去还有着懵懂的少女情怀,可是她性格却颇为刚毅,真正的所谓外柔内刚。如果不是她的固执任性,现在陈雨桐应该在某大学校园里读研究生。
陈雨桐笑着对围在身边的学生们说:“同学们,你们的问题等明天上课我们再讨论,好吗?”
女神一声好吗,谁能忍心说不呢。
陆放朝嫉妒心起恋恋不舍的“雨丝”们道:“走开啦!不要挡着陈老师的路!喂!也不要挡着我嘛!”
哎!受不了这些家伙,既可耻又幼稚。
我能把陈老师怎么样?但是,要是陈老师想把我怎么样,那我又能怎样?你们又能怎样?
陈雨桐并没有领着陆放去她的办公室,而是和陆放沿着教学楼门前的路散步。
“陆放,你写一封道歉信,我帮你跟校长求求情。”
“我道歉?”陆放惊讶道,不过他知道陈老师是出于好心,便收低声音道:“谢谢您!陈老师,要是让您替我求情,那还不如开除我算了。”
嗯,女神是用来景仰的,不是用来低头求情的。
陈雨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没错,不过先抛开对错不论,毕竟受伤的人是他们。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陆放停下脚步,挺胸收腹站立,道:“你觉得我像个大丈夫吗?”
陈雨桐笑道:“呵呵,大丈夫不在于身材需要多么高大魁梧,而是在于心胸有多宽广。我觉得你能做到。”
“陈老师,您是不是有学过心理学?你说话就是让人爱听!要是校长能像您这么讲话,我就算没错,我也愿意当场就跟他们忏悔了。”
陈雨桐觉得每次跟陆放说话,都让她感觉不是老师与学生间的对话,一点身为人师的感觉都没有,像似两个同龄人在沟通,而这个家伙分明是自己的学生,还比自己要小几岁。
“这么说你同意了?”陈雨桐深色里有一丝释然。
“如果陈老师您觉得我应该这样做,我便这样做。”
这并不是陆放在表达暧昧,是他真实心情的表达,他对学校处理打架事件的方式和态度很不满意,内心里并不认错,但自己也绝非一点错也没有,所以陆放一定程度上认同陈雨桐的观点。
陈雨桐自然了解其意,宽解道:“人生之路还很漫长,不必争一时之长短,当时看来重要的事情,日后看来却是无足轻重。对你而言,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您说的对!打或被打我都不是很在意,倒是校长看起来很生气。”
“通常领导的权威是通过生气来显现的。”
为什么现在说话就像如沐春风,而刚才楼上谈话就像一场战争,难道仅仅是因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陈雨桐轻启贝齿露出的微笑,如清风拂柳让人迷醉,这就是所谓的笑若春风吧?陆放心房透彻着美好,就连空气也觉得清新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果然空气清新,心情清馨。
陆放接着陈雨桐的话说道:“生气不仅伤害身体还会损害容颜,想要人美必须心美,那样才能由内而外地美,我看您就是属于这种。”
见陈雨桐笑而不语,陆放接着道:“你看高大富老师,脾气就很不好,还没到四十呢头发都快掉没了,当然他这个跟肾虚也有关。”
肾虚?这是个适合跟老师讨论的话题吗?
“老师您也有点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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