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兄弟虽然手持尖刀,但是对于陆放挥来的木棒并不敢应接,而是采取闪退避让的方法。
高氏兄弟此进彼退左右钳制衔合有度,让陆放每次施击时都心有忌惮,攻击时亦要考虑防守,所以每次均不能全力施为。
陆放连续几次攻击无果后,他索性不再攻击,而是持棒而守,等着对方来攻。
陆放一身白色卫衣,高氏兄弟均是一身黑色行头。在这车站前的广场上,一白两黑,三足鼎立,颇有几分江湖风情。
可毕竟大家午夜时分不是来摆造型的,早点搞定回家睡觉才是正道。
高氏兄弟心有灵犀,各自刀身一晃,两人同时欺身而上,寒光片片杀向陆放。
陆放左格右挡,叮叮当当,木棒被劈了不少刀,幸亏拿了根木棒,要是赤手空拳恐怕双臂早被切成了藕片。
陆放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但是居然又有点莫名的兴奋,真是好紧张好刺激!
可高氏兄弟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这场面叫人看到以为是拍电影呢,殊不知我们可是在玩命。
可这小子不仅速度奇快,还力度惊人,刀砍到木棍上都有被弹开的感觉,要是挨了他一棒估计就晕菜了,故此哥俩也捏着小心,不敢攻得太近。
“小芳!小芳!”
“陆放!陆放!”
“是不是哪儿?好像都动静。”
“走!过去瞧瞧!”
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不过手电的光线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极为羸弱,照到陆放处已是熹微无力。
倒是声音听得清楚明白,听声音是柳叶带着几个舍友出来寻找陆放,他们的叫喊声让高氏兄弟心有所忌,毕竟打定的主意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虽然并不指望柳叶他们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毕竟人气来了,陆放的心气也就上来了,一边闪转腾挪一边哼哼哈嘿,既给自己助威,又回应了柳叶等人的呼喊。
高氏兄弟心里骂道:靠懂不懂规矩?打架动手不动口,你这叨咕叨咕啥呢,真烦人!确实够他们心烦,声响越大他们越觉得心慌,毕竟哥俩这都是摸黑出场低调来的。
兄弟俩唰唰唰舞出一片刀花,一刀紧似一刀,一通暴风骤雨般猛砍,如果能竭力拿下陆放最好,不能拿下也把小子吓唬住,好借机逃遁。
陆放从小的个性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越是跟他耍狠斗冲越是激发他的斗志,故此从小就多次打败比他年长的人,落得一个狠小子的名号。
为了应对高氏兄弟的攻击,陆放挥棒格挡速度也不得不加快,就如同打架子鼓一般节奏越来越快。
随着手上加速,体内的气息也被催发得滂沱起来,陆放的还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在使得他的防守竟有攻击之效。
高氏兄弟被震得虎口发麻,心里纳闷这小子简直是变态,别人都是越战越气力不逮,这家伙确实越战越勇,像个小牛犊有使不完的力气。
就在陆放越战越勇之际,却脚下一个趔趄,原来他穿的鞋子突然脱落,这一变故使得他露出空挡。
高氏兄弟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高小山一个踏步欺身近前刺出一刀,高小海几乎同时从另一侧挥刀而至。
陆放虽然身体一晃荡但并没有完全失去平衡,只是之前的态势被打破,虽然之前一人分击两人,但是在空间和时间上掌控好节奏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现在身体两侧的攻击几乎同时而至,但自自己身体却出去失衡的转态,很显然在这样的状态,拿木棍去左右格挡已然是来不及。
可谓是急中生智,陆放撑着身体失衡顺势一个侧扑到底,倒地的同时,他一只脚挑起脱落的鞋子飞向高小海。
高小海被空中突然出现的黑色“炸弹”吓了一跳,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躲避,因此他的进攻也就放弃了。
陆放通过侧扑躲过高小山刺出的刀,但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如果自己躺在地上又不会蛤蟆功,那么这样侧扑下去的结果就是扑街。
身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这个角度,陆放看把高小山一双小短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突然觉得当下裆下是不错的选择,于是乎他戮力一击。
结果棒飞蛋打!
效果出奇地好!
有时候成功不是因为使了多大的劲,而是因为找准了方向。
嗷!嗷!嗷!高小山原地转了十八个圈,他大概是想把自己转晕了,那样应该会起到麻醉的效果吧。
陆放呆了,他没想到效果这么惊人。
高小海呆了,他没想到小山哥此刻表情动作这么吓人。
柳叶他们也呆了,这是什么功夫?陀螺功?
打架时发呆显然是大忌,这不,高小海就尝到了苦果,对于高小山的痛苦显然他要比陆放在意的多,所以他呆的时间要久一些,结果被呆醒过来的陆放一棒子砸掉了手中的刀。
掉虽然是刀,但是挨砸的却是手臂,没掉的手臂比掉落在地的刀显然痛上千倍万倍,那种打断骨连着筋的痛恐怕比截肢还要痛楚万分。
嗷!嗷!嗷!高小海抱臂弯腰嚎叫,那声音跟他哥一样一样的,真不亏双胞胎,而且应该是同卵双胞胎。
陆放此刻才得暇,他摸了一把腰际的伤处,再一看手上全是血渍。这让他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提着棒子各给了高氏兄弟一棒,棒子砸在骨头上的磕碰声伴随骨头裂开声响清晰可闻。
两兄弟双双倒地翻滚,绝命双雄此刻成了绝命双熊。
“走--------走--------走吧!”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抑或是风大,柳叶的声音有点发颤。
跟柳叶的声音发抖相比,那几个没说话的家伙此刻腿柱子在发抖。虽然都是生长于斯的人,自小到大亲历或目睹的打架不再少数,但是这么夜黑风高这么招招碎肉裂骨的场景还是头一遭。
穿过马路,大家觉得今晚特别寒冷。
“你-------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吧?”柳叶很冷样子问道。
“先回去再说吧。”
有人回应道:“回------回去再说吧,好------好冷啊。”
“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是小偷呀。”柳叶小声道。
“反正绝对不是好人,不过现在成了废人。走吧,快回去睡觉。”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
“割破点皮,我这皮糙肉厚扛得住,我自己上点药就OK了。我靠谁能借我只鞋子?这地上拔凉拔凉的!”跟腰上的伤相比,陆放更介意脚下的凉,右脚的鞋子叫他踢飞了,现在不得不一只脚光着踩着坑洼不平的水泥路面上,这滋味真叫冰爽激凸!
“家伙什我们带了不少,鞋子还真没有!”
“我把袜子脱一只给你吧。”刘思源道。
“我靠,刘四眼,服了你,你居然还有时间穿袜子?”
刘思源一脸不解神情道:“光脚穿鞋不难受吗?”
胖乎乎的王棠元瞪着圆乎乎的眼睛气呼呼地道:“这点难受都不能忍受吗?这都十万火急你还慢条斯理真是无话可说!”
“汤圆,你落在最后一个还说我?”
“我这是断尾,掩护你们。知道不?”
“靠我们是追击又不是撤退,要你掩护什么?”
此时陆放给他的右脚刚套上袜子,突然道:“汤圆,快跑!有人追来了!”
王棠元嗖地蹿了出去,慌不迭第一个爬上墙头,当他骑在墙头上回头看时才知道上当了,陆放是故意骗他的。
其他人呵呵笑道:“汤圆,这回怎么不掩护我们了?”
“我靠你们这些家伙太坏了!我走前头你说我胆小,我走后面你说我慢。我这先上来不是好拽你们吗?我的柔情你们永远不懂!”
回到宿舍,陆放察看了下自己的伤口,腰际被割了一个大口子,出了不少血,白色卫衣被染成红色,虽然此刻已经停止流血了,不过伤口处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不过陆放本人倒是毫不在意,作为医学世家的子弟,虽然自己不精通医学,但是对日常跌打损伤之类的还是知道如何处置,而且在宿舍里就备有一些散剂防治寻常疾患。
陆放让柳叶将止血消炎状如硫磺的粉末撒在伤口处,虽然此五方修骨散是方家祖传药剂功效非凡,但是刚刚接触伤口发出类似灼伤的疼痛还是让陆放咬牙直冒冷汗。白色卫衣因为沾染了血迹已经不能再穿,便用剪刀剪成条状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包扎完毕后,陆放察看自己的被褥,发现自己睡的被子被扎穿了几个破洞,若不是自己一直未能睡定,那么此劫难逃。可如果再有下次,还会这么幸运吗?
原本还开玩笑的舍友,此刻都默不作声。要是今晚黑衣人认错了位置,拿刀捅的是自己,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是切开瓤的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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