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自己应该上孤峰看看这个老僧,此事已了,他也应该上路去办他的事了。孤峰高绝,他要上孤峰,还得找明惠。
他向寺里走去,他不知道明惠的禅房,路上想问问碰到的僧人,然而路上碰到的僧人见了他仿佛见了鬼一般,不仅不和他打问讯,而且拔腿就跑。他甚是不明,他强行抓住一个逃跑的小和尚,小和尚告诉他:“他昨天被万佛归宗的火焰烧了,在这种火焰下没有人可以逃生,而且今天上午已经为他做了超度的法场。”吴峰听了心下甚是奇怪,怎么人还好端端的就做了法场。
吴峰没死的消息早报到了方丈处,明惠领着几个高强的弟子赶过来,真的看到了毫发无损的吴峰。
明惠惊道:“吴施主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
吴峰将自己怎么出来的告诉了明惠,只将遇到那枯骨的事略去,只是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没有被烧死。明惠听的疑惑万分,死人怎么可以复活呢?但他也不好在问下去,因为连吴峰都说不清。
吴峰道:“我想去孤峰看看绝伦祖师。”
明惠点了点头道:“我送你上去。”
孤峰上。
吴峰独自面对着看来已无法挽回生命的绝伦。
绝伦道:“你与绝伦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觉生师弟的剑气,看你看我眼神充满了复杂,充满了疑问,我与觉生师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这老和尚端的精明。吴峰道:“我看到了的枯骨和他刻在洞壁上的字,让我清楚了你们的事,但谁都有不堪的过去。”
绝伦道:“可是这是永远都无法饶恕的过去,你知道我为什么独坐孤峰几百年,忍受着非人的孤单和风霜雨雪侵袭吗,因为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为了争夺方丈之位而将与我朝夕相处四十多载的师弟杀害,我是在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但我觉的这样也远远不够,我死后也应该去下阿鼻地狱,接受无尽的折磨。”
吴峰道:“可你已经惩罚了自己几百年了。有什么过错也应该抵消了。”
绝伦道:“为了一己之私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可以随随便便就抵消了吗?”
吴峰道:“可你几乎用自己的生命付出除掉妖兽,造福成百上千的人,这难道也不能抵消吗?何必执着于过去。”
绝伦道:“觉生师弟在九泉之下能原谅我吗?”
吴峰道:“一定可以原谅,你做的付出和牺牲他会看到的。”
吴峰看着他,绝伦似乎再思索着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倘若执着于过去的错误,不肯努力造福于现在,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绝伦忽然笑了,他想通了,心结被打开了,他的身子渐渐凝实起来,他得到了一种解脱,一种重生。
自此以后,绝伦不在独坐孤峰,开始悉心指导起凌云寺的弟子来。
吴峰回到石牢,却不见石笑生,他问负责石牢事务的僧人,僧人道:“吴施主一觉醒来以后,知道妖兽已除,说要去寺外取什么东西,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吴峰骂道:“这个夯货,一心只顾着他的玄铁,也不问问他主子的安危。”
吴峰将东西都收拾好,等吴笑生找到玄铁回来,便去向方丈明惠告别,明惠见他们的包袱是一个铁皮箱子甚是笨拙,便给吴峰送了一个可以装很多东西的乾坤袋,说了些珍重的话,吴峰二人就踏上了北上的路。
路上,吴峰见吴笑生背这那笨重的箱子甚是不便,便提议将玄铁都倒入他的乾坤袋里吧,吴笑生却怕吴峰独吞,推说自己背的动,怎么也不肯,吴峰心里暗骂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懒得去理他。
这天来道一个山口,这个山口有众多的路通到这里,也算个交通要道。他们刚走到这里,就冲出一伙蒙着面,拿着大刀的强人来,吴峰感觉道:“这伙强人中竟还有一个地一级的存在。”
将他们围好后,这个地一级的头目道:“你们别害怕,大爷们不劫财也不劫色,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好。”
这头目瘦瘦高高的,只是少了一只眼睛,带着一个黑色的眼套。这人外号叫盛独眼。
吴笑生向吴峰道:“怎么办?”
吴峰道:“别怕,我自有计较。”
吴峰觉的倘若不答应他们这些人,恐怕要动手,将他们杀死是他十分不愿意的事,不若看看他们后面究竟有什么计量,再作打算也不迟。
吴峰道:“不知几位要将我二人带到什么地方?”
盛独眼道:“去了就知道了,每天有酒有肉有女人,有享不尽的福。”
吴峰心下大奇,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不劫财不劫色,半路劫两个路人去享福,这人的话也太不可信了吧。
见吴峰不信,盛独眼手下的一个肉嘟嘟的小伙子道:“盛大人说的没有错,我便是昨天被劫去的,我可以证明。”
瞧这班人马,吹来弹唱甚是齐全,这还有拉黑牛的。吴峰心下不禁觉得好笑。
盛独眼道:“两位考虑的怎么样?”
吴峰也不惧他们,便道:“既然有酒有肉,干嘛不去。”
吴笑生急的向吴峰挤眉弄眼,叫吴峰收回自己的话。吴峰知道这小子是怕跟了这帮人去,他的玄铁有了闪失。吴峰确故意装作没有看到。
盛独眼道:“这位兄弟敞亮,好吧,跟我们走吧。”
跟着这盛独眼转过几个山坳,来到一处险峻的地方,攀上石道,来到一个很大山寨里,这山寨院子甚大,里面有四五百号人,院子中架着几口大锅,里面煮着满锅的肉,吴峰看了半天,也不认得煮的是什么肉,不过却是香气四溢。
这是时从山寨的大房子里出来一个身体肥硕,穿着黑色铠甲的军官,腰畔悬着把大刀,盛独眼走上前去,道:“又招了两个,五百人凑齐了,李大人可以回去交差了。”这军官叫李寻。
李寻道:“盛寨主办事果然利落,吃罢午饭这便带他们回去,我走后盛寨主不可懈怠,继续招人。”
盛独眼笑道:“好的,没有谁嫌自己玄铁少的。”
吴峰等人吃完肉,便被李寻和手下的几个军士带着向山里走去。他们当中有人被指定背着吃食和做饭用的炊具。
吴峰心想,看这模样要去的地方好像很远,而且这般大面积的招人,应该是招到军中当兵打仗吧,反正和他要去的方向也相同,一路上还有人给做饭伺候着,好不舒服,跟着便跟着吧,万一情况不对,逃跑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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