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静,仅师太一人闭目静坐于窗前,香炉里焚着淡淡的香,此情此景倒让若锦想起了一句诗:“明窗延静书,默坐消尘缘,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若锦虽不知这是什么香,却觉得闻着十分舒心,原本紧张的心都松弛了下来。
看来师太等自己很久了啊,若锦只稍一迟疑便推门而入了,外面香儿独自守着。
还未来得及叩门,门内就有声音传出:“是静若吗?直接进来吧!”
惠觉苑也与静若轩一般的静,但与之明显的区别是惠觉苑要整洁许多。苑内只有树和草,不见有生花结果的植物,倒使整个苑的气氛肃穆了几分,令人凭空生出几分敬畏来。观其居知其人,看来这个惠觉师太也是个妙人啊!
若锦跟着香儿穿行了好久,惠觉苑终于到了。
“既然如此,香儿,我便跟你走一趟吧!”说罢二人便出了静若轩,朝惠觉苑走去。
什么事将来会后悔?这个师太怎么知道自己不愿过去?难道自己已经穿帮了?看来这个师太知道的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得多。若锦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师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是非去不可,那便去吧。
“静若师父,奴婢来的时候师太说了,若是您不去的话,将来会后悔的。而且明儿师太就闭关了,静若师父是见不到了的,所以香儿觉得,无论如何,您还是过去一趟为好。”
“香儿,你回去禀告师太,就说今天天色不早了,我有些困,已经歇下了,明儿再去同师太聊天。”若锦做出一副就要就寝的样子。
上次未说完的话?天知道上次原身跟那个神婆都聊了些什么!这可怎么办?不知道就要穿帮了,难道自己的回归大计还没萌芽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香儿摸了摸头,吱唔着说:“好像是说要找师父您聊上次未说完的话吧,至于是什么话奴婢就不知道了,师父赶紧过去便清楚了。”
“香儿,师太可有说找我何事?”若锦试探道。
“静若师父,奴婢香儿,遵惠觉师太所言来请您过去一趟。”
那小丫头喘着大气,看到若锦后上前来施了个礼,一字一句道:
晚间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叩响了静若轩的门。若锦远远地瞧着有些眼熟,待走近些才想起她是惠觉师太身边的丫头。这么晚了,师太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在若锦的印象中,惠觉师太是个万事看得通透且筹谋于中,却又不同流合污的人,很多事她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事态度,比如这次静念的事。
接下来一直到天黑,若锦都在一遍遍地回顾在藏经阁所看过的书,这恐怕是她今后的仰仗了,她必须确保自己不忘记分毫。
不过反正不管是何目的,现在的李若锦早已不是那个被抛弃在净水庵任其自生自灭的李若锦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乖乖受人摆布呢?
如今皇帝已老,全朝堂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老爹在这节骨眼上要把自己接回去会有什么用意呢?自己不过是个“灾星”而已,莫非是想利用自己去祸害哪个对手?还是打算送去和亲什么的?
正因他荒淫,所以膝下多子,不过若锦觉得膝下多子多半没什么好事,皇位毕竟只有一个,那就少不了要兄弟相残了,想不到自己生活的时代背景竟是众皇子夺嫡,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其中的炮灰才好。可原身的老爹是朝中地位颇重的右丞相,除却一些王爷等皇亲国戚外,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种强有力地筹码迟早是要站个边的,谁叫命运与政治相挂钩历来都是朝堂上站位人的宿命呢!
照若锦在藏经阁中看的第一本书《天策史志》中记载,天策这个王朝建朝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在朝代更替的潮流中算是停留时间很长的了,能维持至今也是挺不容易的。天策的国姓为楚,现今的当权者为楚氏的第三代帝王楚懿德,老皇帝私生活虽然极为荒淫,但在政治上的手段也是不甘落后的,要说这两者成正比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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