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想这样一个站在云端高阳处的神一样的人,为何要来接自己一个处于尘埃中且挂有灾星标签的人回府呢?这不是朝自己身上泼脏水吗?难道说这个容言认识原身?
若锦想着原来容言在人眼中神一样的地位也不是空穴来风的,怪不得老皇帝不肯放他回封地,这样的人要是放回去哪个皇帝还能睡得好觉?
更让若锦吃惊的是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到帝都才三年未满,便做尽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事。先是开设了水利,上书提议建造运河,改进了船只构造,从而带动了运输业等旁的业务的发展,又促进了商业贸易的发展,使之空前繁盛,后又用开放商贸道路的条件与天策周边的国家签订了停战协议…种种功绩,大小不计共有几十起,被天策百姓奉为第一公子…
传闻这位容世子虽被堪堪救下但也性命难保,不久后便离世了。可十年后他竟带着德王府余部,拿着证明身份的文书和印章从封地返回至天策京城,重新继承了世袭,一手撑起了家业,皇帝见他孤身一人便也不忍心将之遣回封地,在天策京城为他重新建造了如今的德王府。
这个容世子原名容言,无字,是天策始皇帝建朝后远驻封地的德王一脉第三代唯一嫡子,五岁时德王一脉惨遭神秘组织“天机”的屠戮,整个容氏家族的直系血亲都在那一场灭族巨变中丧身了,只一老家奴誓死保住了屠杀中身受重伤的容言,此后德王容氏一脉便销声匿迹了。
听着伴菊在耳边的絮叨,若锦虽对容世子没什么印象,但对德王府容氏一脉倒有些印象,似乎《天策史志》中有记载,于是脑海里便开始自动拼凑起这个容世子的个人简介。
若锦想着自己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天策的人,不认识这个容世子也没什么奇怪的,而原身十年未出这个庵,也未必认识这个容世子。不过一个人若是要让所有人对他都这么赞不绝口,推崇备至,这人不是身份高贵,城府颇深,那就是个老神棍了,不过听菊姨唤他容世子,说明人家并未出家,就不是神棍了,世子的身份也算高贵,毕竟将来就是王爷了,这样说来,此人定是前一种类型了!这样的人,菊姨竟然让自己放心?可见这个容世子对世人的毒害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了。
“小姐,容世子可是全天策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再说,容世子那是天降的贵人,奴婢怎么敢高攀,跟别谈面熟了,今日有他来接你,小姐大可放一万个心,奴婢替小姐高兴都来不及呢!”伴菊一脸的对神一样的崇敬。
“菊姨,这容世子是谁?是你的老熟人吗?为何是他来接我回府就不会出问题?”
看着菊姨一副如获重释的神奇,若锦不由纳闷:
“小姐!小姐…您不用担心了!”若锦正想得出神,外边的伴菊便急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您不用担心路上出什么问题了,这回…这回来接小姐回府的是德王府的容世子!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从图上看,下山的两条路分开在上山的路的两侧,中间都隔着树林,算得上是完全对称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可若锦总觉得丞相府的人既然提早来接自己,就摆明了不会让自己那么简单地回去,一定会在路上做些文章的!
照地图上画的来看,通往净水庵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下山的路却有两条。上山的那条路较下山的路宽敞平缓,可容两架马车并排通过,下山的那两条路就较为迂回曲折了,且每条路仅能容一架马车通行。这样将上山与下山的路分开来的设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山坡上驾车本就容易发生事故,采取分流的手段不过是为了保持秩序,减少意外的发生,也并无何不妥之处。只是不知道这次丞相府派来的人会带自己走哪条下山的路。
次日早,天刚蒙蒙亮,若锦便又起身研究起昨日完工的地图。
今夜的净水庵一片寂静,只静若轩内灯火通明,交谈声恰恰。
于是,二人也掌了灯,忙活了起来。
“小姐,说什么幸苦不幸苦的,奴婢能帮小姐的自然义不容辞!”
若锦又朝伴菊吩咐道:“菊姨,这里你最清楚相符了,我需要你为我画一张从净水庵到丞相府的详细路线图,以及丞相府内部的地图,另外还要幸苦你为我再讲讲相府内部的事!”
“芽儿,你去准备好我们日常起居要用到的所有必备物品,筷子,水壶等近身之物更是要多准备几份,此外,再替我准备几套素净点的便服,越不起眼越好,干粮什么的也要多准备着点!”芽儿应声道:“是!小姐。”便退了下去准备了。
“小姐,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二人见情况紧急也不多问什么,一口应道
“芽儿,菊姨,我猜想明天丞相府便会派人过来接我了,所以我需要你们为我准备一些东西,时间不多了!”若锦想着自己明明是后天才走,惠觉为何说今晚是抽签的最佳时期?她一定是先知道了些什么,在向自己暗示明天可能就会有人前来,看来这相府的人是打算打自己个措手不及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怎么这么着急啊?”
“菊姨,芽儿,你们快出来!”若锦一推开门便高声呼道。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跟前:
自从在藏经阁待了七天,若锦感觉自己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有了明显的提升,首先是自己的五感更敏锐了,耳清目明,精力充沛,再者便是记忆力惊人,光凭这点,她便很快找到了回静若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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