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照,洞房中,红色的纱帐,高脚酒杯,玉制酒壶。
段瑶儿顶着盖头,端坐在床上。
魏永轩走到段瑶儿面前,问道:“娘子远嫁中原,可否还习惯的了中原的水土。”
“一切都还习惯。”
魏永轩揭下了段瑶儿的盖头,那日那个纤眉入鬓,眼底含情,肌若冰雪的南疆美人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只是这次脸上没有了泪痕。
“那,不知,中原的人,娘子可否习惯?”
“习惯。”
“那日,为什么哭?”魏永轩问道。
“小女子远嫁中原,马上要与亲人分离,别过故土,难免伤心。”
“仅此而已?”魏永轩笑了笑问道,“恐怕还因为要嫁与我吧,不要和我说假话。”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魏永轩很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许心与自己,还是说永远也放不下大理国的怨恨。
说到这里,段瑶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她不想否认,不过并不是因为她要嫁的夫君是个恶人,只是因为她要嫁的夫君是她刻骨深爱之人。
“哼。”魏永轩冷哼一声,果然,毕竟自己在大理人心中是个什么形象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转身取下了房间里挂着的佩剑。
走过来放在桌上,说道:“我带兵攻打大理,胁迫你们大理以长公主和亲,南疆之人肯定恨我入骨,更何况你这个来和亲的公主。”
“夫君这是何意?”
“但是,我不允许我的人对我怀有二心,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举起这把剑,杀了我,也算是为你大理报仇,要么。”魏永轩笑着走了过来,抬起段瑶儿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放下你们南疆人的仇恨,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喜欢你的夫君。”
段瑶儿笑了笑,她走到桌前,拿起宝剑。
魏永轩看着这个女人要作何决定,有意思,这个南疆女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拿起宝剑,难道还真想杀了自己,为大理百姓报仇?
哪知下一步,段瑶儿只是轻轻把宝剑扔到了一边:“这就是我的选择。”
“有意思。”魏永轩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如此不慌不乱。
“夫君又何必试探我,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纵然你带兵攻打大理,我杀了你又有何用?只不过会给齐国一个光明正大出兵大理的理由吞并大理。眼下大理与大齐已经是联姻之国,自然是不存在什么仇恨,我对于夫君也自然不存在什么仇恨。”
魏永轩走了过来,用食指摩挲着段瑶儿的脸颊,说道:“能说会道。”这个女人之间越来越看不透了,对自己似乎没有一点恨意吗?
“不过,今日固然是你我大婚,可是我也不想今夜就要了你,我耐心等你慢慢喜欢上我。”
魏永轩转过身去,满上了两杯酒,说道:“不过这婚礼的流程先得走完,来先与本王饮了这交杯酒。”
段瑶儿接过酒杯,与魏永轩各执一酒杯,手臂相交,各自饮尽了杯中酒。
哪知刚刚饮下这就,魏永轩偶然间竟觉得有些头脑发热,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段瑶儿看魏永轩的样子发觉他有些不对,想来,五年前这场婚礼的洞府,好像魏永轩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当时段瑶儿心里紧张所以没有太多留意。
“夫君,你这是?”
“没事。”魏永轩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可是却一下子没站稳。
段瑶儿上前扶住了魏永轩,才发现他的身子似乎有些滚烫,这是怎么回事。
哪知道魏永轩一个反手,直接把段瑶儿按在了桌上。段瑶儿可以从魏永轩的眼里看见一种“火热”。
之后,魏永轩便强硬地吻了上来。
(以下省略数千字。)
第二天早上,和煦的阳光照进了房间。段瑶儿安静地躺在魏永轩怀里,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五年前这场婚礼就一直隐藏着古怪。
五年前自己没有发觉,只是觉得魏永轩十分凶蛮无礼之人,所以第一个晚上即使自己极力反抗,却被他强行…。
现在想来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魏永轩昨天明明说过,要让自己慢慢喜欢上他,他是不会强要自己,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出尔反尔?
魏永轩的性格段瑶儿是知道的,虽然有时可能看起来不拘礼法,稀奇古怪,可是却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段瑶儿细细回忆这昨晚的情况,难道,难道是那杯酒?魏永轩自从喝了那杯酒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
可是这里是永定王府,魏永轩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在酒里下毒,可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又有谁能做得到呢?
再说,即使真有人想害他,谁又会下媚药?
除非…。除非是有人,知道自己新婚之夜有可能会不从魏永轩,特意下了媚药。
不对,这样也不对,自己和魏永轩都喝了那酒,可是只有魏永轩这样,自己反而却头有些微微发昏,这药有不太像媚药。
“嗯…。”身边的魏永轩好像醒了,发出了一阵慵懒的声音。
魏永轩揉了揉眼睛,慢慢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怀里的段瑶儿,才顿时发现事情不对。
魏永轩顿时一头子坐了起来,手敲了敲脑袋,可恶,即使是今天早上起来头也疼的要裂开了,而自己昨天晚上居然有那种根本无法控制的冲动。
他看着身边的段瑶儿,皱着眉头,他还是头痛不已:“抱歉,我昨天,我昨天。”
“你也不用道歉,反正我本来早就喜欢上你了。”段瑶儿说道。
“啊?”魏永轩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大理公主说早就喜欢上自己了?
段瑶儿慢慢起身,看着魏永轩笑着说道:“夫君又何必怀疑我对你的情义?”
魏永轩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笑的很真切,他现在似乎能很明白的看清楚这个大理公主的内心好像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可是,为什么?”
“夫君不必知道。”
“哼。”魏永轩释然地笑了一声,“世人都说我脾气古怪,没想到你这个大理公主更是古怪。”
接着,魏永轩扶段瑶儿起来,说道:“既然如此,今日还要去皇宫见父皇和母妃,我早些叫人来为你梳洗。”
“夫君等等。”说着,段瑶儿走到了昨夜的酒壶面前,她拿起了酒壶,倒了一滴酒在手指上,之后闻了闻,又舔了舔。
段瑶儿是白族人,白家一向以医术见长,即使是大理段家最为人称道的武功一阳指也是专攻人体穴道而创的一门武功。她自然也是熟识各种药材,甚至是一些中原人认为的稀奇古怪的南疆草药。
“你这是干嘛?”魏永轩不解地问道。
“夫君不觉得昨夜的事情古怪吗?”
“你指的是这酒?”魏永轩有些狐疑地盯着酒杯,他也对昨夜的事情有所怀疑,不过这件事也没有危机他的性命,他一直以为是王府的人为了他们夫妻洞房美满特地在酒中下了媚药。
“可能是媚药吧,我也没想到王府里的人会这么做,你若真的很在意,我明日就派人查出这件事。”
段瑶儿细细品着舌尖的味道,摇了摇头:“这,不是媚药。”
细细分辨了这酒中的药物之后,段瑶儿就更加摸不清头脑了,这药根本不是媚药,而是**药,是让人昏迷安睡的药,所以昨夜自己才会有些头昏。
而且这种几近无色,味道极难方便的药,正是来自南疆,自己的家乡!
怎么可能,汉人是断断不会用这种药的,是,是知画?
眼下,段瑶儿能想到的只有知画一人了。她虽然不是王府的人,确是自己身边的人,有下药的机会,而且这种药,只有南疆才会有,知画又熟知各种毒药和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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