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后面一阵阵的疼痛迫使柳一毛醒了过来,柳一毛想用手去摸摸脑袋,却发现双手被绑了起来,往下看时,看到双脚也被绑了起来,不禁破口大骂:“天煞的二愣子,就算你不想让你三叔走,也犯不着把我绑起来。你这样对你三叔,是不仁不义不孝,老子这回是离定你了。”
“你小子是睡糊涂了吧?呦,不对不对,错了错了,肯定是脑袋被打成浆糊了。怪我怪我,这手上不知轻重的,也就那么一下,就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小佛爷打成红中了。”
柳一毛定睛一瞧,郑采儿手里晃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悠闲潇洒的在他面前踱着方步。再往四面瞅瞅,这肯定在一个什么地方废弃的工厂里.
“郑采儿,你觉得这样好玩吗?你看我既无比尔盖茨的财,也无周润发的貌,身体也不好,你犯不着和我这样的人逗玩,是不是。赶紧放了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老死不想往来。我呢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你小姑娘一般见识。这样说下来,你还是占了便宜的。怎么样。喔,对了,你说的红中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邀请我来打麻将的吧。不对啊,打麻将得四个人啊。”
“什么打麻将,我说的红中是要打得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你说你小子,本来吧本姑姑想在咖啡馆里和你和颜悦色心平气和不伤和气的谈谈,不想你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龟儿子不知菩萨心,恶狗去咬吕洞宾,非逼得本姑姑出手。你不知道本姑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是非得见血了才行。”说完了还装模作样的用刀在柳一毛面前晃几下。
“姑奶奶,我和你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去充分发觉你善良的好心,更别说对你有什么看法想法,你实在是误会我了。”
“不准叫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得叫姑姑,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不说也得说,说也得说。”
看着郑采儿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柳一毛禁不住要笑起来,凶恶狠毒的人是不需要装的,一个人真的要靠装模作样的去吓唬人,最多就是能去吓唬吓唬三岁的小孩子,而且是三岁的小女孩。
“姑奶,啊不姑姑,你要我说什么就说什么,何必非要又是捆绑又是刀的,小姑娘这样不好,你看你这脸蛋长的洁白如玉凝脂甘露,再看你这小胳膊小腿,这哪是小胳膊小腿,分明就是一段段的莲藕,如果你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一不小心弄伤了哪里,你不心疼,我可是能心疼的好几天,并且是不睡觉的好几天,你这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所以呢,快快帮我松绑,你想知道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提是一定是得我知道的。”
“做梦吧你,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个小偷吗?你先说,说的本姑姑满意了,本姑姑就给你松绑。”
老爷子曾经说赌钱时不能遇到尼姑,好像没说过做小偷不能遇到姑姑。看来做掌门人不能因循守旧,一定要与时俱进,柳一毛决定回去就和二愣子说,让他在门规上加一条:以后凡我门人,行走江湖,遇自称姑姑者,坚决敬之避之躲之逃之,越远越好,最好是天之涯海之角。当然这个躲必须是器宇轩昂雄赳赳气昂昂的躲,不然多丢人啊,丢他二愣子的人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是没皮没脸的人,但是怎么能丢堂堂小偷门掌门人的脸呢?即便孤家寡人一个,再怎么着,也是掌门人不是?想到这里,虽然被捆绑着,柳一毛还是把胸膛往上挺了挺。
“好好,你有什么问题,快点问,我这脑袋还疼呢。”
“你就和本姑姑说说,第一次你是怎么偷到那副画的?你还有什么狐朋狗党?”
“姑奶奶,不,亲爱的姑姑,和你说了一千次一万次了,我没偷过什么杨美人洗澡的画,我做梦都想着能看看美人洗澡,你说如果我偷了,我能还回去吗?我们小偷门也是有原则的,好借不还,我好歹也是个掌门人,不能带头坏了规矩不是?至于你说的什么狐朋狗党,更是子虚乌有,大丈夫行走江湖独来独往,何必仰仗他人。”最后一句话柳一毛简直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辞,这哪是小偷门的掌门人,分明是英雄门的掌门人。
这也是小偷门的原则之一,头可断血可流,上刀山下火海,无论何种艰难险阻何种困境,都不能丢了小偷门掌门人的气度。气度,懂吗?
“哎呦,小伙子挺有骨气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说我这把锋利的小刀要是在你细皮嫩肉的小脸上划啊划啊那么两道,你说会怎样?”
“疼,很疼很疼。”
“你怕疼?”
“是人都怕,小偷更怕。”
“除了疼,还有呢?”
“流血,流很多很多的血。”
“孺子果然可教也。你说我如果在你脸上划上几道口子,再在上面洒那么一点点的蜂蜜,反正我是不喜欢你这张脸,非常非常的不喜欢,可是你猜蚂蚁会不会喜欢呢?我可听说蚂蚁是最不要脸的小动物,总喜欢小偷小么的脸,你说是不是?”女人可怕的时候不是她们哭的时候不是她们闹的时候,是她们笑眯眯地拿着刀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她们哭的时候,你知道她们在哭,可是她们在笑的时候,谁能知道她们是真的在笑,还是假的在笑?真真假假,分不清背后那张脸,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没有蜂蜜。”冷静,冷静,现在柳一毛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可我有糖块,有时候糖块比蜂蜜更好用,比如此时此刻。”
“吃糖会让人发胖,你现在已经有点发胖。”先刺激一下对方,对方只要脑袋发晕,柳一毛就有机会逃之夭夭。一般说到胖,只要是女人都会受到刺激,哪个女儿会容许别人说自己胖呢,当然杨大美女除外。可惜这次柳一毛错了,因为他遇到了郑采儿,一个不胖也不瘦的女人。
“我倒是希望能胖点,你不知道贵妃姐姐是我的偶像吗?”郑采儿说着,使劲踢了柳一毛一脚。
柳一毛忍住疼痛,冷静,冷静。
“这里没有蚂蚁。”
“你往地上看看,不是没有吧,是很多很多吧。那么多的蚂蚁,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脸上爬啊爬啊,会很痒吗?啊不,说不定会很舒服呢。”
“你这是人身伤害,是知法犯法。”
“我已经犯了,对一个小偷偶尔犯点法,又怎么样呢?说了出去,岂不是大快人心。喂,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你”
错了,不过这次是郑采儿错了。小偷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就是他话很多的时候,小偷做事的时候本来应该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他偏偏要弄得人声鼎沸喧闹异常,如果他不是一个十足笨蛋的小偷,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小偷。而柳一毛就是这个绝顶聪明的小偷,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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