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医师走到床前,只是站在床前,眼神专注地看着灵儿,众人都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疑惑,但也默不作声.
欧阳医师仔细看着灵儿,过了一会儿,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七虎老弟,灵儿的确是染了瘟疫!”
欧阳医师的话一说出,众人虽然都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听到这个事实,也是很不好受,尤其是薛雨晴,更是不能控制自己,
“老先生,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可一定要救救我这可怜的女儿,她才七岁啊!”还没等老者说完,薛雨情立刻跪下哭着说道,伤心的模样让欧阳医师也受到感染。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欧阳医师扶起了薛雨情说道,“这次的瘟疫在路上时我已经研究清楚了,瘟疫虽然难治,但是老头子我有十足的把握,可灵儿的身体似乎不止有瘟疫,还有另一些问题,而且不像一般的症状,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缺憾,详细情况待我仔细看看再说。”
向云心里惊讶,这欧阳医师竟然只是看了这么一会,就能看出灵儿的身体状况,实在厉害。
欧阳医师坐在床头,右手双指搭在灵儿手腕上,慢慢闭上了双眼,房间中,众人都刻意压制下自己呼吸的声音,顿时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声响,向云聚精会神地看着欧阳医师的动作,而就在欧阳医师闭上双眼的那一瞬,向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仿佛一条丝线般从欧阳医师手指钻进了灵儿的手腕,向云震惊地看了一眼闭着双眼的欧阳医师,瞪着双眼,一副见鬼的模样,心头怕得要死,恨不得一脚将这人踢死,同时也无比惊讶,这个普通的老头,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将真气化作丝线般,伸入别人的身体,这一不小心,真气没控制好,在别人体内爆开,那这人必死无疑了,而看他的模样,显然将这种事当做家常便饭了。
一般的江湖人士,只要是会武的,体内都会有真气,真气在经脉中像水流一般不断流动,从不停息。
武者锻炼身体时,会一点一点地吸収天地间的灵气,速度非常慢,同时,经脉里的真气也会有极少一部分会被身体吸收,身体就会变得更强,不论是力量还是坚韧方面都会有所提升,但这种提升的速度是极其缓慢的,所以一般人要想练出一身好武艺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然而向云似乎与其他人不同,他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比一般人快了十倍不止,身体吸收真气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了不止十倍,超过十倍的吸收速度,那是不可思议的,他修炼一年,就等于别人修炼十多年,这是什么概念?
然而即便如此,直到现在,向云的极限就是将体内的真气,凝成绣花针一般粗细,而且就像真实的一般,然而这并不是最难得,只要是一般的高手,都能将真气凝成实体一般,但这太死板了,真正传说中的超级高手,可以将真气操控的得如同自己的身体一般,可刚可柔,千变万化,这种高手,向云从未见过,也没听过,他没想到,一个医师,竟能练到这种程度,实在可怕,这人必定是超级高手,向云心想。
过了足足一刻钟,欧阳医师,才睁开眼,此时的他,看起来脸色极差,甚至有一丝苍白。
“医师,灵儿她怎么样了?”看到欧阳医师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众人想问话,又怕打扰他,惹他生气,最后,还是薛雨晴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唉!老夫惭愧!惭愧啊!令爱的病老夫无能为力!”欧阳医师怀着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众人,语气低沉。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向云懵了,脑中只回响着这几个字,好一会,他才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医师,请说明原因!”
“我能明白你们的心情,谁愿意自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可老夫对这病实在是没有办法,有心无力啊!我号称无病不治,但对此情况,实在是…唉!”欧阳医师看了一眼正抚摸着灵儿小脸,一脸慈爱的薛雨晴,心中暗自叹息!“七虎老弟,大学士,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向七虎心头一动,想到这欧阳医师必定有要事。向七虎虽然不会武功,但他智冠超群,心思敏捷,对人心的理解非常可怕,在敌人眼里,他被冠以老谋深算,深不可测。
向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妹妹,随向七虎两人出去了。
向七虎的书房,一向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向云也从未进来过,如今,他将欧阳医师和向云带进来。
“向府主,我先告诉你们详细的病情,”欧阳医师说道,“令爱之病极其罕见,在我们奉央帝国,我从未见过这种病,但在皇宫里的历史卷宗中,我看到过一例相似的症状。”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向云,令向云不解,他接着道,“和令爱一样,那也是一个小女孩,而且还是一位公主,公主的哥哥是一位历史上少有的好皇帝,他很疼自己的妹妹,为了治好公主,他在全国发布告示,只要能治好妹妹的病,就封他为异姓王,赏两座城池,告示一发,整个帝国有名的医师几乎全部都去了,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甚至都查不出病因。
最后,皇帝向其他各国求援,在周围各个帝国,小国发了相同的告示,告示以奉央帝国为中心,向四周一直传播。
终于,当公主昏迷了三日不醒时,皇宫里出现一位异人,问他来历,他说他只是来自远方的一逍遥散人,今日来此是为有缘,随后看过公主,他便说道‘公主无病,只是缺少生命力和灵魂之力,唉,天生异数啊!’随后喂公主吃了一颗丹药,说道,‘十年时间,请圣上珍惜!’说完便走出去了,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帝!”皇上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跟着出来时已不见那人踪影,问守卫,守卫却说根本就没人出来。
当皇上返回房内时,公主竟然醒了,之后宫主便如同常人一般,再无患病症状,皇上从此将那人当做仙人!又过了正好十年,那位公主便去世了!”
向云听得称奇,对灵魂之力,生命力什么的不屑一顾,认为这都只是虚无的存在罢了。
然而向七虎此刻却突然想起当日向云痛苦万分时那无形中的恐惧感觉。
“说这些事你们可能不信,”欧阳医师神秘地道,“但我告诉你们,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而且,那位异人说起来算是我的师祖。”
“什么?师祖?”向云两人大惊,不敢置信。
“没错,当初那位异人収有一弟子,便是我的师尊,可惜,据师尊说,他只留给他一本书,其他什么什么也没留下,连名字都没说,两人师徒只做了不到一月,那异人便离去了。后来师尊去世后,便将那本书留给了我,靠着它,我才有如今成就!”欧阳医师唏嘘道。
突然,向七虎似乎想起什么,“医师,你说小女的症状与那位公主想似,那位公主昏迷三日之时,吃了灵丹便又活了十年,不知那灵丹……”
“唉,没了,师祖只留下一本书,其他什么也没有!”欧阳医师缓缓摇头。
因为瘟疫,使她的身体差到了极点,此刻的她,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斗,无法保存生气,生气时时刻刻都在流失,生气本就缺失得厉害,如果没这次瘟疫,她还能过两年左右,但由于这次瘟疫,耗损她大量的体力,如果她现在清醒过来,通过吃一些补药,可以调理她的身体,或许还能撑久一点,可是,现在的她,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唉,老夫也从未见过这种怪病,恕我无能为力!除非我师祖现在在这,否则,只需两三天,恐怕……”后面的话欧阳医师没说出来,但向云两人却听得明白。
向云一听这话,脑子就乱了,怎么也静不下来,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向七虎张了张口,想要安慰,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理解向云的感受,知道向云一直背负着自责,虽然知道那是向云的作茧自缚,但他也没有办法解开向云的心结,如今听到这无法挽回的结局,他不由叹息了一声。
向府的后院,是一排排的假山,中的湖心,有一个高出水面的台子,只有十米方圆,这里是向云平时练武的地方,此刻,向云一人站在这里,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变化莫测,心里却如同处在黑暗中般辨不清东南西北,这里布满了向云练武留下的痕迹,看着它们,向云只是自嘲,闭上眼,心中却无法平静。
“做了这么多,我究竟做成了什么?什么大学士,什么大高手,屁,都是屁,我什么也没做到,什么也没有啊!!妹妹,灵儿,是我害了你,是哥哥害了你,哥哥无能!”向云的心在滴血,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上天,痛恨上天的不公,让自己仅有的希望破碎!“贼老天,我向云不服,我不服!”随着一声凄怨的厉啸过后,四周回归平静。
体内的气息逐渐失去了控制,开始胡冲乱撞,甚至逆流,向云感受到体内的状况,却是不闻不问,任由真气在体内,他这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心中最重要的人即将离去,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终究只是一场空,心中再无牵挂,留在人世,剩下的只有心痛,死吧,死吧!
人间再无留恋,因为……希望已经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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