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问道
“师父，我最想知道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向云以为莫无踪会将一切都告诉自己，包括他为何会变成种惨状，而他因为说过，自己是被人背叛，才会变成这样，那这背叛之人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这最重要的事他却只字未提，向云怎能不急？
“唉！徒儿，为师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的仇恨是我的事，这么多年了，仇恨早已烟消云散，我不想报仇了，也不想你为我报仇！仇恨只会带来仇恨！”莫无踪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历经时间打磨的沧桑，以及看破一切的淡然。
“我…我做不到，最痛心的背叛，师父却背负了数千年，我…我……”向云向说他要为自己的师父讨回公道，但又不愿违背师父的意愿。
“我曾经也杀过很多人，那些被我杀的人也有亲人，朋友，亲人死了，他们同样悲痛，但他们可以放下仇恨，你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说你觉得你不如他们？”
“我，我…我答应你，师父！”看着师父眼里的神色，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向云不想让师父觉得自己看错人，只好先答应。
“这才是我莫无踪的徒弟。”老人笑了，笑得欣慰，“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记得明天一定要回来！”
“是，师父！”向云怀着自己的心事走出了山洞。
来到外面，外面如往常一般漆黑，但以向云的视力，大多数东西都能看清，这只是修神者的一点小能力，主修肉身让他们的听觉，视觉，味觉，触觉等多种感观都得到强化，黑夜视物只是小意思，龙武大陆上的顶尖武者都能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现在的向云了，随着实力的增加，感官会变得越来越灵敏，甚至有强者可以看清千里之外地上的蚂蚁有几条腿。
向云纵身一跃，踩着树枝，几个跳跃便突破了头顶的树冠，站在了树顶，仿佛没有重量般，踩着树叶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
今晚天气很好，繁星满天，月亮也很圆，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树木太茂盛了，站在树顶，看到的只是绿油油的树叶，绿叶真的很绿，像是镜子一般，在风的吹拂下，反射出月亮的光芒。
在树顶上看去，就像平整的大路，向云也曾试图从树顶上寻找通往龙武大陆的路，但转悠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全部耗光了也没走出去，向云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没法出去了，也就不再白费心力了。
“师傅不让我寻仇，是怕我反被仇人所害，我弱小时没能力报仇，等我有能力时，我一定要为师父讨个公道，不过师父不说，我连仇人都不知道，恩？背叛，对了，既然师傅说是背叛，那就肯定是师父以前的手下，不对，也有可能是师父的结拜兄弟，哼！不管是谁，伤害师父，就该死！“向云严重含有一丝杀气。向云从小没有朋友，他在乎的人也只有灵儿和父亲，但现在，他早已将师父当做自己的长辈一般，师父对自己疼爱有加，什么好东西都留给自己，要是连师父的仇都报不了，那自己还有何脸面再见师父。
“唉！”幽静的山洞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
“徒儿，看来为师我还是没看透你，你为何就这么倔强呢？为了了解你更深一点，我只能这么做了！”莫无踪站在洞口，目光仿佛穿越了距离的阻隔，看着向云眼中的杀机，心中满是担忧，这样倔强的性格，我行我素的风范，在修行界很难适应的。
第二天，看着泛白的天际，向云这才发觉自己在这树顶站了一夜。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露珠，这神器衣袍穿在身上，和普通的衣服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外界的寒气渗透不进去，在衣服上凝结成了一滴滴的水珠。
向云来到洞口，扔下顺手杀死的猎物，一步步走进洞里。
“这是？“向云疑惑地看着地面上复杂的阵法，无数的线条纵横交错，上万颗仙晶石被安置在各处，中间有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人的空处。
“徒儿，做到那里！”莫无踪一身月白色衣袍，坐在阵法外面，闭着双眼，指着阵法中那处空出来的区域。
向云虽然疑惑，但他毫不犹豫，立刻盘膝做到那里，看着莫无踪。
“嗡！”
在向云刚看向莫无踪时，莫无踪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水波一般，眨眼便透过向云的双眼，向云只看到一双威严的双眼，冷漠，毫无一丝情感，接着就陷入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这片天地，大得没有尽头，大地非常平整，没有一丝起伏。
天上白云朵朵，然而，漫天的白云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双无比巨大的眼睛，正是之前向云看到的那双威严，冷漠的双眼，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向云，向云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头晕目眩。
忽然，一道恢弘浩大的声音从向云心底响起，这道声音，仿佛是天发出的，在这道声音下，任何人都不敢说一句假话。
“向云，我问你，何为仙？”
“超越凡人，有大能力者，不受束缚，不入轮回，可永生不灭者，可纵横天地，逍遥自在，万万人景仰者即为仙！仙者，飘渺出尘，天地不能灭，万邪不能侵！仙道，天之正道也！”向云娓娓道来，对一本书，每个人看了都有不同的感受与见解，向云看过莫无踪写的书后，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何为魔？”
“有天就有地，有正就有反，阴阳互生，正邪共存，正者，仙元力，邪者，魔元力，吞吐魔元力者，即为魔！魔者，诡异莫测，千变万化，驭天地之邪灵，纳万毒为己用！魔道，天之诡道也！”
“何为神？”
“不敬天，不礼地，天地以我为尊，万物以我为王，傲游天地，只求心中畅快，杀尽天下，只因该杀！神者，粗犷爽直，狂野霸道，强者，天地为之战栗，万物为之恐惧！神道，天之王道也！”
“你为何要修仙？”
“我为何要修仙？我要让我的家人永远和我在一起，我要让我在乎的人不再离开我，我要让天地不能束缚我，我要让这天不能掌控我的命运，我要主宰这天，这地，这万万生灵，我要将所有阻挡我的都踩在脚下，我要成为这天地的主人！”向云声音越来越洪亮，最后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出来！
听到向云的话，老人沉默了一会，心想“这就是他的本心吗？”他刚才故意对向云用了天眼，为的是向云说出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但这想法一说出来却把他吓到了！驭天？天是什么？那是万物存在的规则，是生命运行的基本轨迹，驭天，便是要超越所有生命运行的轨迹，站在万事万物的顶端，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啊？
向云此时也醒来了，他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但说出这些话后，他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心灵一片平静。
“好，徒儿，记得所说过的话，每一个修行者都有执念，也可称之为本心，明悟本心，便要为之坚持，万万不可动摇，否则心魔横生，轻者神智混乱，重者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只要是个人都有执念，有人想要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英雄，有人想要成为万民拥戴的好帝王，有人想看尽天下美景，有人想坐拥天下美色，有人想登顶修行巅峰……执念是前进的动力，也是祸乱的起源。有人为了自己的执念做尽坏事尚不可知，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对的。执念越是高远的人，越是容易步入歧途。向云的执念让莫无踪对向云的未来担忧不已，但他也毫无办法。
“是，师尊，徒儿记住了”向云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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