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所及之处,全是杀戮,全是血泊。
“杀!”
易生的两个眼睛窜出两团黑色的煞气,如火苗一样摇曳着。
他的灵魂被眼前无尽的杀戮侵蚀,心中只留一个“杀”字。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好像在疯狂的生长,皮肤也发生了变化,青筋暴起,几乎要撑裂皮肤……
看样子,他承受不了煞气的侵蚀,要变煞尸。
周围的尸兽都本能的猛地看向断崖之上的山洞,利爪抓挠着地面,作警惕之态,欲要后退。
转眼之间,原来瘦削的少年已经变化成一个不折不扣的九尺壮汉。
如此巨大的块头放在人世间,一定是人见人避,再加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恐怕厉鬼都不敢接近。
炼化地胎的风险就在这里,地胎中的断尾虎由煞气凝聚而成,若是压制不住煞气,煞气就会吞噬炼化者的灵魂,成为只知杀戮的煞尸,力大无比,嗜杀成性,比尸兽更加凶残。
尸兽见了煞尸都要退避三舍!
易生的身体在不断地变化,不过变化的速度时快时慢,这是因为他还在抵抗煞气的侵蚀,他的心神还没有被完全侵蚀掉。
“没用了,心神还算坚定,但灵魂还是太弱,一碰到煞气就溃败。”
墨龙的声音里全是失望。
“也许我不该让他碰地胎,他的灵魂本来就很弱,我早就知道的!”
易生对疼痛失去了知觉,身体的剧烈变化没有让他感到痛苦。
他只记得要守住心神,可是他的灵魂已经被煞气完全侵蚀,不再属于他。
只有那仅存的一点儿心神支撑着他继续坚持。
死亡已经逼近,也可以说他已经死了,再被煞气侵蚀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死了,他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挣扎已经没有意义!
易生的洞府之内,煞气充斥整个洞府,可是有一处例外。
那就是元婴周围九尺,十分空静,无论煞气怎么汹涌澎湃都前进不了半分,实在是诡异。
“混蛋小子,怎么老是作死!上次救你一命,又来找死。”
那元婴暴跳而起,破口大骂,气的小脸鼓当当的。
“你不怎么不睡了?”
墨龙从煞气之中翻滚而出,盯着那元婴问道。
“关你屁事!”
元婴掐着腰,叫道。
“好,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墨龙翻动着身子,说话间透露着绝对的自信。
“你出招够狠,为了逼我醒来,竟然让他炼化地胎,你就不怕我是真的沉睡,那样他死我死,你也活不了。”
元婴依旧气呼呼地,对墨龙大吆二喝。
“谁让你救了他一次,开始,我一直以为你在沉睡,可你在下夷城救他于生死之间,从那时起我就断定你根本没有沉睡。是你太着急了,那次就算你不救他,我也会救,而你偏偏沉不住气,先出手了。”
墨龙一动不动,盯着元婴,说道。
“若是让你出手救他,整个下夷城的百姓性命不保。”
元婴声色严厉,说道。
“眼下他的情况,只有你能救他,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救他,等他那一点儿心神也消失,那就真没得救了。”
墨龙有些催促,说完话,又隐没于煞气之中。
“你也怕死啊!”
元婴对着墨龙消失的方向大叫道。
只是墨龙没有再回复!
“小混蛋,就知道听那条死虫的话,现在好了,要死了吧……”
元婴一番碎碎语,跟和尚念经一样,听的人心烦。
等发完牢骚,元婴翻眼,嘟着小嘴,说道:“小混蛋还挺能撑的,一缕心神竟然坚持了半柱香,老祖也是一个爱才之人,就助你一助。”
只见元婴翻起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打起道家手印,两只手不停地倒腾,最后停下时,三指相扣,两指轻点。
口中又念道:“不动明王,临,降三世三昧之火!”
洞府之内,一团炽火汹涌而起,向四周扩散而开,洞府之内的煞气顷刻之间便荡然无存。
“啊……”
易生发出痛苦的叫声,身体一瞬间恢复知觉,深及骨髓的疼痛冲击着刚刚清醒的大脑,疼痛让他不能自己,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地面,整个断崖都被振动,山石轰轰落下。
断崖周围的尸兽又事一阵闹腾。
那头跟易生对上眼的血色大虎不见了踪影,不过在易生的洞府内,一个如鸡血石雕刻成的断尾虎凌空而立,虽然没有生机,却威势逼人。
易生被疼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哪里顾得上炼化地胎的事。
山洞的地面和石壁被他一次次的撞击而裂开,他并没有因此停下,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疼痛。
山洞承受不了一直撞击,若是不停下恐怕有坍塌的危险。
好在墨龙将易生拉进洞府,把他扔进了那个湖里。
在墨龙把易生丢进湖中的瞬间,他周身的水仿佛沸腾了一般,不断地冒着气泡。
湖水如丝,进去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不正常的生长而受到损伤,需要温和的养分。
湖水能让伤口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愈合,可见其中必然有生津养肌的养分,而且是极其温和的,要不然易生不会都十分享受,尤其是身体受伤的时候,更是躺进去就不想出来。
果然,躺在湖中的易生依旧眉目紧闭,但是比起刚开始的痛不欲生,已经好了许多。
地穴内,王树四人焦急的等易生回来。
“说,是不是你把易生给害了?”
王雷身上有伤,可是他还是一跳而起,揪住财主的衣服,气汹汹地问道。
“老夫不会害小道友,也不会让别人害小都有,谁要是对小道友不利,老夫第一个上!”
财主信誓旦旦地说道,模样也有几分诚恳。
“你不是说他比我们早回来么,现在外面天都快亮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王雷揪着财主的衣服不放,看样子财主不给个让他信服的说法他不会放开。
“你先松手,要不老夫绝不说。”财主真是郁闷,几十年了,没被人揪着衣服威胁过。
要是眼神能杀人,王雷的眼神早把财主给凌迟了,可是他更关心易生的去向和安危,于是推开了财主,让后者给个说法。
财主拉了拉弄皱巴的衣服,说道:“老夫说小道友先咱们一步离开,这个老夫没骗你们,但是为什么他没回来,我真不知道……”
“你糊弄我们!”
王雷又急眼了,举手就要打,因为太担心易生,他忘了他们是怎么栽在财主手里的。
“听我把话说完!”财主见王雷性子太急,就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后者打着,传出去毁他一世英名,在确保王雷打不到以后,他才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小道友抢了地胎,抢到地胎,一直带着身上容易暴露,不如炼化了。”
“你是说易生炼化地胎去了。”几人感觉财主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炼化地胎风险很大,弄不好……”
财主说到半截不说了,作一副沉吟状。
“会怎么样?”
王树几人都盯着财主,那眼神,要是财主不说,恐怕会被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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