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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5章 我就是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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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饭堂之前的巨大场院之中。发笑者像是被压抑的久了,起初之时的笑声有些闷,但却透露着一股子歇斯底里味道。之后,也许是笑的爽了,笑声转而高亢起来,最后,变成了开怀大笑。

    一尘笑的满脸通红,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真的不想笑出声来,更不想把自己的笑声也弄成两个乐章,就如同是在刻意附和之前的挑战之乐似得。可是他真的憋不住啊,再憋,也许自己的身体就会爆开的。

    心之所向,一切皆可为。想笑就笑,而且还要笑的响亮。

    但是,他这一笑不要紧。却鬼使神差的把全场关注焦点由场地中心,转移到了他自己这里。场中那名白衣僧人的风度极佳,或者说极为冷酷。从青衣僧人在白墙上写下自己名字,直到刚才将其击倒。至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也没说过一句话。

    但是,听到一尘的笑声之时,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当一尘狂笑了十几个呼吸才渐渐收敛之后,他面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显得僵硬了许多。尤其是他的眼角,此刻已经开始不住的跳动了起来,嘴角有些抽搐,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已经握成了拳头。

    “这位师弟,你笑够了没有?你如此狂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永春师兄的武功有所不服?”

    白衣僧人依然没有说话,但是场边的一位有些肥胖的青衣僧人,却不满的质问起了一尘。

    这个时候,场院之中的僧人已经闪开了一条通道。通道的一头站着那名法号永春的白衣僧人,通道的中间是那名肥头大耳的和尚,通道的另一头自然就是一尘了。

    直到此时,一尘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位胖和尚,心里清楚,既然事已至此,就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因此,他并没有解释,自己笑的并不是永春师兄,而是躺在地上的那位。

    一尘抬起头,目光在胖和尚的脸上只停留了片刻,就移到了那位永春师兄的身上。胖和尚在自己的感知当中是灰色的,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白衣永春师兄原来是深红色的,现在已经变成了浅红色,显然刚才的消耗降低了他的威胁程度。

    即使他是深红色,只要不是橙色,自己小心点还是可以战胜的。如果是橙色,那就代表对方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黄色代表危险,对方可能重伤自己。绿色表示有致命威胁。青色表示什么,一尘不太清楚。因为在场之人,包括那位显然是等级最高的,刚才主持早课的老僧在一尘的感知当中,也只不过显示出绿色而已。

    尽管如此,一尘还是决定尽快挑战永春,免得他恢复以后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将目光移到永春脸上之后,就那样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永春当然是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一尘,用眼神虚弱对手的士气,这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冷。以至于站在中间,本来还想撂几句狠话的那位胖和尚,在看到一尘的眼神以后,竟然不由自主的选择了避开。他迅速的闪到了一旁,好像动作慢一点就会被一尘的目光冻结似的。

    现在,整个通道上就只剩下了一尘和永春两名弟子。随着两人不住的对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不断的降低着温度。这一点,从不断扩大的通道上就能够看出。通道两侧的弟子与那位胖和尚一样,哪怕是被通道中间那二人的余光扫射一下都会觉得浑身冰冷。因此,他们才会不断的后退。

    在和一尘的目光对上之后,永春就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心里在不停的算计着,对手的实力。这名年轻的尘字辈师弟,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显然是新入门不久,不知道对方修炼的是什么武功。

    如果是硬功,自己自然是手到擒来。但如果是讲究身法的那几门小巧功夫,对战起来还是要浪费些时间的。做事一向稳妥的他,选择先试探一下对方再说。于是,在二人对视了十几个呼吸以后。永春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语气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刚才笑的并不是我。他们所学的这门硬功就是这样,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平时练习的时候,师父就要求每发一拳必须吐气开声,增强气势,先声夺人。我以前就是学这门武功的,后来我也觉得这种做法很可笑,所以就改修了金蛇蚕丝手。”

    永春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弟子们纷纷发出了惊呼之声。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居然可以改修武功,而且还能修炼到这种地步!”

    “是啊,祖师留下的禅杖从来不会犯错,绝对会为入门的弟子选取最适合修炼的武功。他居然敢违背祖师的意志!”

    “奇怪啊,他的师父为什么不阻止他这么做呢?”

    。。。。。。

    一尘将周围的议论之声,听在耳内,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新入门的弟子并不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选取武功的,需要通过一根禅杖的帮助。看来自己也需要经过这一个步骤,只是不知它会为自己选择什么武功呢?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那名青衣僧人终于缓了过来,但还是站不起来。他只能仰着头,对永春说道:“金刚伏虎拳有什么不好,你非要改修那没人修炼的金蛇蚕丝手,师父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我就是要证明金刚伏虎拳比金蛇蚕丝手强。”

    听青衣僧人提到师父,永春那冷静的面容有了瞬间的松动。不过,他却没有看一眼躺在地上青衣僧人,眼神依然注视着一尘。口中说道:“结果呢?不还是我胜了吗?以后,你不要再来挑战我了,以你的实力,如果挑战别人一定能重新回到永字辈。”

    听了永春的话,地上的青衣僧人似乎很激动。他几次挣扎着想爬起身来,结果却只是徒劳而已。最后,他喘息着对永春说道:“只要你能回到师父身边,我就不再挑战你了。不然我还会继续挑战你,直到战胜你为止。”

    随后,青衣僧人的语气转缓,双眼有些微红的说道:“师父他并没有生你的气,在指导我们的时候,还经常提起你呢,夸你是他平生所见,武学天分最高的一个名弟子。”

    “是啊,永春师兄,我们威虎堂永远欢迎永春师兄回来。”

    “永春师兄,你就回来吧,师父一直挂念着你呢。”

    “摩天崖那边的条件很苦的,师父一直很担心你。”

    。。。。。。

    旁边的几名弟子,包括之前对一尘出言不逊的那个胖和尚,纷纷的站出来劝说永春,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这一次,永春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听了几个人的话语之后。目光终于向他们那边扫视了一番,目光停留在一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身上。

    淡然的说道:“你们不要再说了,伏虎拳并不适合我。我要追求更高的武技,所以只能离开师父。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威虎堂的事情,所以并不亏欠你们,你们也不要再劝我了,那毫无用处。”

    随后,他再次看向一尘,有些轻蔑的说道:“看来你应该是新入门的弟子,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你如果想挑战我,就必须先挑战成功一名绝字辈的师兄才行。”

    说完永春就不再理会一尘,也不在理会周围的人。他闭上了眼睛,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一尘心说:“看来想速战速决是不太可能了,唉,了尘师兄啊,你说话就不能不只说半句吗?当时怎么不把所有的规矩一起说出来呢?”

    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彻底处于呆滞状态的了尘。一尘迈开步伐朝着饭堂走去,挡在前面的僧人们非常自觉的为他闪开了一条通道。尽管如此,一尘前行的速度还是异常缓慢的。走着走着,他的心底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边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长老那边却没有一个人来此过问呢?也不知道,挑战当中还有什么其它我不知道的规矩。”

    站在挑战墙之下,一尘抬头看了一眼青色区域内那些密密麻麻,挨在一起的名字,提起笔,龙飞凤舞的在空白处写下了自己的法号。望着墙上那鲜红的“一尘”二字,他总觉的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以前就叫这个名字。但对于姓氏,他却毫无印象。

    片刻的恍惚之后,一尘的眼神再次的坚毅了起来。名字是什么?法号又是什么?这些不过都是些代号而已,并不具有唯一性。在这个世间,叫一尘的人,或者和尚也许成千上万,但是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却只有一个。只有我,才是唯一的。

    没有必要再去纠结过去,过去的只是些记忆而已。今天,自己能够来到这里,肯定是有所原因的。

    与过去相比,今天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过去已经被遗忘,那么就当自己没有过去好了。既然,命运将自己带到了这里,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勇敢前行。也许前路之上,就有自己想要寻找的答案。

    不久前,使他自主清醒过来的那篇经文的第一句就是,“心之所向,一切皆可为。”当一尘默念这篇经文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已经不再彷徨。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前路,认清自己的本心。

    “一尘”这个名字很好,我很喜欢。所以,无论之前我叫做什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尘”,名字也好,法号也好,永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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